「蘇放說,第二次,是替我的生死同袍趙絮清理門戶,務求片甲不留。」
你征戰在前時,我是你最沉默的後盾;你險境時,我做你最銳利的鋒刃。
惟有這樣的蘇放,才當得起趙絮放心將自己的後背託付於他啊。
在那年稚小的趙澈心中,諸如「鶼鰈深」、「鸞和鳴」之類的溢辭藻,用在這兩人之間顯得無比單薄蒼白。
他倆之間不止有,更有義,還有更多深刻到言語無法盡述的東西。
在趙澈看來,趙絮與蘇放是趙姓所有夫妻之間最好的模樣。
那是兩個真正強者的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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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後,徐靜書總算平復了澎湃心,抬眸覷向趙澈:「你很羨慕?」
「那當然,」趙澈頗有深意地衝飛了個眼兒,「快些攢好你的小宅子,拜託了。」
徐靜書面上一紅:「哦。」
「還有旁的疑問嗎?」
「有,」為緩解赧無措,徐靜書手從果盤裡取了一顆冬棗,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儲政院既已人員齊備,為何獨獨主之位空懸?」
須知儲政院雖是儲君從屬,不握實權、不能直接議論朝政,但對儲君的各項決策及對將來國政卻有重大影響,歷來被民間稱為「小朝廷」。
這最關鍵一環的主之位虛懸,任誰都會覺得奇怪。
趙澈目不轉睛地看著小口啃果子的可模樣,忍不住笑了:「在等人。」
「等誰?」徐靜書著被啃了一口的冬棗,茫然看向他。
他略抬下頜,驕矜一哼:「這是機。若沒點甜頭,我怎麼能輕易告訴你?」
看他那副得意到快搖起狼尾的樣子,徐靜書猛地反應過來,趙絮等的人,或許就是眼前這個了。
在等他將趙誠銘架空趕回欽州控制起來,徹底掌控信王府實權。然後駐儲政院,放開手腳為將來的國政描繪嶄新的藍圖。
難怪太醫們一直幫著趙澈瞞眼睛複明的事,看來是趙絮委託了。
想明白這層後,徐靜書也不想問他了。
在他期待目的灼熱注視下低垂紅臉,赧嘟囔:「什麼嘛,我誠心求教,你卻想著佔便宜。」
「那我也想要『寓教於樂』啊。」趙澈頰邊浮起緋,天嘀咕。
「哦。」徐靜書低著頭,將手中的那顆啃了一口的冬棗遞過去。
趙澈不解地瞪向那顆冬棗:「這是什麼意思?」
頭也不抬地將那顆冬棗在指尖旋了旋,讓那個缺口正對著他——
「吶,寓教於樂。」
趙澈接過,用力將冬棗缺口抵在上,笑得有些傻氣。
不得不說,這個甜頭……還真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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