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等我擰下你的腦袋換顆新的,你就明白是為哪樁了!」秦驚蟄才剛剛平復下去的怒氣立時又燃,垂在側的兩手倏地握拳。
徐靜書面刷地一白,衝上前手裹住了秦驚蟄的怒拳。
整個人抖得厲害,卻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
聽懂了薑萬里的含沙影。
那混蛋的意思竟是在暗示,秦驚蟄當年說服皇帝陛下同意對將甘陵郡王從玉牒上除名、按律對其數罪並罰以極刑,是因為秦大人與皇帝陛下……!!!
徐靜書真的不明白,一個出名門的五等大員,想事怎麼會如此齷蹉下作?!
偏偏對方又沒有指名道姓,隻拿一樁市井醜聞來含沙影地誅心,就算鬧到前也抓不著他什麼把柄,實在卑鄙又猾。
徐靜書低聲道:「殿前不能手。」
秦驚蟄的目掠向。
「秦大人,殿前毆打五等員,若未造明顯傷痕,施暴者將被罰俸三個月;若傷者上有明顯傷痕,除予對方湯藥賠償外,將會罰俸半年,並按節輕重,由皇城司十五日到五年不等的拘役。」
徐靜書認真而誠摯地看著,烏潤的雙眸睜得圓圓的,努力在用眼神強調心中未出口的吶喊。
大理寺也是掌管律法的「三法司」之一,大理寺卿這位置上待了五年的秦驚蟄對這些條款怎可能不清楚?
在場旁人都覺莫名好笑。徐靜書在秦驚蟄面前說這些,活像稚氣小兒一本正經在對戎馬一生的常勝將軍傳授用兵之道。
但秦驚蟄卻立刻領悟了徐靜書說這番話的用意。
「左右我這三個月的俸已經被罰定了,那我索就再補幾拳,」秦驚蟄揚聲朗朗,同時已疾如閃電般抬掌拍向徐靜書,「我這人,最擅長打人不留傷痕了!」
在掌風堪堪掃過徐靜書肩頭時,徐靜書便猛地往後踉蹌了去。
圍觀眾人只看到那個瘦弱的小史被秦驚蟄一掌拍得倒退了十幾步才站穩,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對那險些被拍飛的小史無比同。
兩位史臺的同僚趕過來扶住徐靜書。
抬手捂住肩膀做吃痛狀,可憐哭喪著俏麗小臉看向眾人:「失職失職,我竟沒攔住。」
那頭,秦驚蟄眼中有笑,俐落上前從旁人手中扯出薑萬里來,痛快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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