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夕靜靜地坐在寒雁邊,寒雁這麼快就弄清楚所有事實在是有些超乎他的想像了。皇兄追殺寒雁的事,雖然他一開始就在提防,可是還是沒有料到皇兄會這麼快就手了。皇兄坐在那個位置上太久了,久到不容許任何一個威脅到他地位的人活著。一旦知道寒雁是東侯王的兒,而東侯王又是先皇下旨要做的皇帝,便立刻下了殺手。雖然寒雁只是一個子,本不可能做皇上,可是寒雁的份一旦被出去,大家就會知道皇上現在這個位子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大家就會起來反對他。這是皇兄不能忍的事。所以即使知道寒雁很可憐,即使知道或許寒雁才是真正的公主,皇兄還是會殺了,以一個統治者的份來看,這件事做的沒有什麼不妥。
可是傅雲夕自己,卻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皇上和太后在寒雁的事上幾乎達到了一種默契,兩個人都不想要寒雁活著。當初東侯王妃唐小喬的丫鬟抱著寒雁逃出了東侯王府,將寒雁給了王氏,寒雁用了莊寒雁的份在莊府生活下去,並不是沒有人知道的。太后的勢力有多大,至在京城中查出寒雁時綽綽有餘。可是當知道了寒雁就是東侯王府的網之魚之後,並沒有趕盡殺絕,因為那份聖旨還沒有著落。
先皇立東侯王為皇上的詔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太後知道先皇是將詔給一個人了,那個人遲遲不出現,於是太后想要用寒雁將那個人印出來。只要寒雁在,那個人知道寒雁是東侯王的孩子,一定會將聖旨給寒雁。可是這麼多年,那個人一直都沒有出現。
太后想要乾脆將寒雁殺了,可是這樣一來就沒有引那個人出來的餌了。於是讓衛如風娶了寒雁,因為衛王是太后的心腹,這樣就相當於將寒雁全部監視起來。如果寒雁又風吹草,太后立刻就能知道。
當初大周氏進了莊府,也就是為了查探那一份聖旨到底在什麼地方,太后還是有些信不過莊仕洋,害怕莊仕洋得到了聖旨就私藏起來,於是讓張太師去查。張太師便讓和周氏有關係的大周氏進了莊府,接近莊仕洋,以探小產的周氏為由在莊府多呆一些日子,好好查一查聖旨的下落。只是張太師沒有想到大周氏非但沒有查到聖旨的下落,還當著眾人的面被發現了和莊仕洋的,讓他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這些事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在很多年前就是有原因的,皇上的皇位其實是東侯王的,寒雁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太后想要殺人滅口,的謀現在才浮現出來。可是傅雲夕現在中了寒毒,或許再也沒有治好的可能。
的眉擰了一團,眼下的局面實在是太棘手,以至於都有一種無所適從的覺,這件事說起來傅雲夕沒有錯,自己也沒有錯,然而若說什麼都沒有的坦相,卻又有些微妙的奇怪。
「你知道了。」傅雲夕道:「打算怎麼做?」
寒雁轉過頭看著他,還能怎麼做?總不能現在衝進王宮,把皇位搶過來吧?不想那麼做,如果可以的話,維持現狀才是最好的。還是默默無聞的平凡子,他還是權傾朝野的皇家王爺。
吳太醫和磊對視一眼,兩人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這兩個人。寒雁和傅雲夕應當是有很多話要說的。
「傅雲夕。」寒雁問:「你的寒毒到底怎麼樣了?」
「傅雲夕」這三個字一出口,寒雁就微微頓了頓,傅雲夕也是一樣,在他們之前相的時候,每當寒雁忘形的時候,便會直呼他的名字,不是冷冰冰的「王爺」,沒有了那份客氣和疏離,有的只是微妙的親。時隔這麼久,再聽見寒雁這麼他,傅雲夕竟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暫時。」他道:「還死不了。」
寒雁轉過頭看著他,這個俊的青年雖然纏綿病榻,依舊風采過人,毫無暗淡消沉之。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難倒他的,可是這個人卻連自己的命運都把握不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什麼都不用說,知道了真相后,連解釋都是多餘了。一直固執的握著傅雲夕的袖子,像是怕他逃走了,又像是安定自己心的不安。傅雲夕也注意到了的這個作,主的出手覆蓋住的小手,雖然傅雲夕的手涼冰冰的,可是寒雁卻似乎是到了一暖意。這讓茫然無措的心安定了不。
「可以跟我講講,寒毒的事嗎?」許久,寒雁才問道。
傅雲夕微微一頓,微微笑了一笑:「好。」便開始慢慢的講出了那段塵封在心底多年,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的往事。
傅雲夕的生母靜妃是個大人,這一點從傅雲夕和皇上的相貌就能看出來,傅雲夕兄弟倆都是繼承了母親極好的容貌。靜妃這個人生敦厚溫,在宮中猶如一株蓮花般的存在。這樣的人是不適合在宮中生存的,但是靜妃卻是一個意外。因為皇上十分寵,皇上不僅寵,單有皇上的寵也是不行的,皇上是不能管到後宮中的事,可是靜妃的福氣就在於,當時的太皇太后也很喜歡靜妃,太皇太后在宮中的威嚴是不容置疑的,所以竟然也沒有人敢靜妃。
靜妃溫,不與人爭寵,越是這樣,皇上就越是喜。可是天子的寵,並非就是一件好事。後宮中的人嫉妒,這其中,皇后最甚。
作為六宮之主的皇后,平日裏要維持一個賢德寬容的樣子,這並不代表皇后就容得下任何人霸佔皇上。尤其是皇上對靜妃的寵已經讓皇後有了一種危機,讓覺得自己的後衛有些不穩。在靜妃為皇上孕育了兩子后,即將誕下第三子的時候,皇后終於坐不住了。
皇后自己沒有兒子,母以子貴,皇上本來就偏靜妃,現在靜妃又接二連三的為皇上生下兒子,地位更是不可搖,甚至於私底下都超過了這個皇后。皇上若是有心要立靜妃的兒子為太子,自己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難道自己經營一世,努力的扮演大度賢德的皇后,到頭來確實為他人作嫁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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