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陸經過數百年的戰火煙云,早已民不聊生,人人自危。
在一百多年前,大陸出現了四位帶天子之氣的男子,四人皆順利登上帝位,各自在各自的國家執政,他們蠶食小國,注重軍隊建設,漸漸發展四個大國,各國實力相當,是以形四國鼎力的局面,厭倦戰爭的四位皇帝在四國邊境簽下和平條約,約定接下來的五十年里各國之間止打仗,凡違約者將到其他三國的共同討伐。
四國一百多年來一直和平相,修生養息,國家經濟增長,欣欣向榮,百姓生活安定富足。
四國之中軒轅國地西方,國土多為丘陵平原,軒轅國首都櫻城依山傍水,皇宮靠著暗藏龍脈的紫月山,十四年前,竇尚書的千金竇驍驍就出生在櫻城。
傍晚,西天的落日輕盈的灑下一層緋紅的薄紗,朵朵梨花簇擁枝頭,暖風微拂,梨花瓣在空中飛舞,淡淡的芳香彌散。
梨花樹下的石凳上坐著兩個梳著雙髻的小孩,一位著鵝黃衫子,的小臉如桃一般,小一張一合,興致盎然的說些什麼,說到激,唾沫星子滿天飛。還有一位著杏短衫,怯生生的瞧著說話的小姑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宣德六年的臘月二十八,是一個千載難逢,非常令人難忘的日子,你知道那天是什麼日子嗎?”
丫鬟豆芽木木瞧著家小姐,手托著下想了半天,話說那天既不是天降奇石,也不是天狗食日,更不是什麼盛大的節日,還真不知道有什麼特別的。
見豆芽半晌歪著小腦袋半晌不吱聲,竇驍驍急了,怒其不爭的點了點豆芽的腦袋,這才一腳踩著石凳,一腳踏在石桌上,驕傲的抬頭,滿面紅,大聲說道,“那就是你家小姐我的破殼之日,是不是非常重要,異常難忘!”
豆芽慌不迭的連連點頭,用非常十分贊同的眼神肯定的說法,誒,話說到這樣一位主子也是無奈。
豆芽開始不豆芽,有一個好聽的名字玉桃。三年前豆芽的家鄉發大水,豆芽的爹娘被洪水無的沖走了,豆芽那時住在隔壁村的姑姑家,才僥幸躲過一劫,大水退去后,豆芽哭著喊著找了幾天幾夜都沒有找到他們,傷心絕的接了爹娘已逝的事實,家中的錢財被大水沖刷的一干二凈,豆芽無奈賣葬親,給爹娘立了一個冠冢。
安葬爹娘后,豆芽幾經輾轉,最終被牙婆帶到了竇府,巧先前照顧竇驍驍的丫鬟回老家親了,豆芽年齡十二,恰巧合適,就被留了下來。
竇府新進來的丫鬟跟著新的主子都會被賜個新的名字,新的名字,新的開始,便是將往昔的一切縷縷的聯系過往斬斷。
豆芽被徐媽媽領到竇驍驍面前時,竇驍驍正在花園興高采烈的掏鳥蛋,小小的攀附著樹干,罪惡的手爪向了鳥窩中脆弱的鳥,樹下站著的小廝急的滿頭汗,生怕小姐摔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徐媽媽抬頭才看到竇驍驍,急急喊著小姐快快下來,竇驍驍見是娘親邊的徐媽媽,不敢太過調皮,萬一跟娘親告狀,又沒有杏仁吃了,麻利練的從樹上爬了下來。豆芽一臉驚訝的瞧著未來的主子,這位主子離以前認為的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的樣子可真的是差的太遠了,太遠了。
知道豆芽就是自己的新丫鬟,竇驍驍開心的彎了彎月牙般的眼睛,咬著手指想了半天才眼睛放的說出豆芽這個名字,還一臉求表揚的著豆芽,一滴碩大的汗珠從豆芽額角下,千萬匹草泥馬在豆芽心中搔首弄姿的奔過,這個名字真是“不同凡響”啊,豆芽自認為還沒有自己先前的名字好聽,當然,一個新來的小丫鬟是敢怒不敢言,一臉為難的接了這個即將伴隨一生的名字。
然而這個時候的豆芽還不知道將會跟的小姐在將來有怎樣的奇妙之旅。
竇尚書上完早朝回來,轎子到了家門口才剛剛穩穩落下,便聽到轎子外木管家恭敬的聲音,“徐先生,小姐不是故意的,您看在老爺的面子上,還希您能擔待些,小姐......”
“老夫誰的面子也不看!老夫教書幾十載還沒見過這麼頑劣的孩子,你說說,你看過這樣不尊重師長的嗎?”
“......”
竇尚書了額角,不用說,肯定又是驍兒,這次不知道又怎樣頑皮了,自己都不知道替收拾過多次爛攤子了,勉強下心中的怒氣,竇尚書滿臉堆笑的拂開車簾走了出來,道,“徐先生,這是生誰的氣呢?”
看到竇尚書,徐先生的火氣更旺,邊花白的胡須都被怒火波及,一翹一翹的,側讓竇尚書看到他后服上大片的墨,憤憤道,“這可是你家小干的好事!”
“小調皮,還徐先生海涵,我讓下人給你找件服換上,府上采購的碧螺春估計已經到了,先生何不進去喝杯茶驚。”
徐先生橫眉一掃,冷哼一聲,道,“竇尚書的千金哪是我這種人能教得起的,竇尚書還是另請高明吧。”說完也不理睬竇尚書,一甩袖,怒氣沖沖的扭頭就走。
竇尚書了一鼻子灰,心也不大好,冷著聲音問垂首站在一旁的木管家,“小姐呢?”
“小姐,小姐估計這會兒還在書房呢。”木管家心中暗嘆一口氣,這可是被小姐氣走的第五個先生了,老爺這回估計真的怒了。
竇府書房,竇驍驍悠閑的坐在木椅上,兩條懶散的垂著,一晃一晃的。
主子不急丫鬟急,豆芽急的在書房直轉悠,“小姐,你把徐先生氣走了,現在怎麼辦啊?”
“誒,不用著急,那老頭整天之乎者也,之乎者也的,就知道讓我學《戒》,三句話不離三綱五常,一點意思都沒有,真是無聊死我了,這回他估計不會回來了,真好。”
“那老爺呢?老爺要是知道,肯定會責罰我們的。”
“怕什麼?不是還有你小姐我在呢嘛,放心,我罩著你。”說完拍了拍脯做保證狀。
“驍兒。”
竇驍驍聽到爹在門外喊,嚇得從椅子上彈了下來,拉著豆芽乖乖站好。
竇尚書進了書房才發現書房早就了一鍋粥,那沾滿墨的椅子,不用說,肯定是徐先生坐的那把,地上宣紙鋪蓋,淋著星星點點的墨,而他的寶貝兒狀似乖巧的站著,烏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著他。
竇尚書威嚴的問道,“你怎麼又捉弄先生,你上次是怎麼保證的?”
“兒跟著他本學不到什麼東西,那老頭,哦,不是,徐先生重男輕,一看就是被社會不良風氣茶毒的太深了,我怕我跟他學習,磨了子,那還是我嗎?再說,”竇驍驍斜著眼瞄了一眼爹,肯定竇尚書尚且不會真的發火,才繼續小聲囁嚅道,“我們家不是什麼事都聽我娘的嘛,娘就一直說男平等。”
竇尚書的老臉可恥的紅了紅,背過去掩飾的假咳了兩聲,這才一本正經說道,“既然請的教書先生治不住你,明天我就上奏皇上,懇請皇上允許你皇家書院讀書。”
“皇家書院!”竇驍驍大驚失,驚呼出來,去了皇家書院就一點自由都沒了,狗的抱住爹的大,苦苦哀求道,“不要啊,爹爹,我不要去皇家書院,我保證以后好好讀書,絕對不捉弄先生,你別上奏皇上,別讓我去,好不好?”說完可憐委屈的著竇尚書,以期能喚起他神圣的父。
“櫻城里面還有人愿意來教你嗎?徐先生是爹花了重金聘請來了,結果到好,又被你氣走了。還有,你以為我想上奏皇上?進皇家書院還要學考試,你說以你的水平能考進去嗎?”
竇驍驍被噎了一下,有這麼貶低自己兒的嗎?歪著腦袋慢慢想起來皇家書院的學還要考試,包括寫詩和樂,寫詩、寫詩的水平估計就是“門前一棵樹,開著一樹花”,樂嘛,倒是會吹口哨,但是軒轅國的樂中還真不包括這一項,竇驍驍訕訕的搭下腦袋,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真是天要亡你,你不得不從啊。
竇尚書見竇驍驍小眼珠子滴溜溜直轉,以為又在想著什麼壞主意擺進學,狀似不咸不淡的說,“你娘跟你還在福澤寺上香,我已經派人告訴們過幾日再回,等你學再說,你別指們會來說。”
竇驍驍又被噎住了,憤憤然,爹真是肚中的蛔蟲,連最后一條生路都斷的徹徹底底,肯定不是親生的,肯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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