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宣的人很快就到了舊功地和公山君，安如煙取得了聯系，不多時，蘇錦繡的平安信也送了出來。

他們才松了一口氣，即便如此，就這樣，蘇錦繡在漠北軍營里安然度過了好幾天。

軍營中甚至謠言四起，說是穆令羽養在外面的小白臉，這次是怕穆令羽要拋棄自己而專門找上門來的。

又或者是單穆令羽，千里迢迢找過來就是為了讓穆令羽能夠接自己。

總之，謠言的版本有很多，歸結起來就是和穆令羽是斷袖。

蘇錦繡懶得去管這些，他們對自己說男人的事越堅信不疑就對越有好。

穆令羽也沒有限制的自由，能夠在漠北軍營隨意閑逛。剛開始還能去逛逛看看漠北是如何訓練軍隊的，后來就沒有興趣了。

大概是懷孕的人特別容易困乏，因此后幾天差不多都待在床上睡覺。

這日，蘇錦繡難得地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一陣悉的果香味傳來，一紅便到了的床前。

其實很奇怪一件事，穆令羽看起來那麼冷酷晴不定的一個人，上卻有那種清冽的甚至是甜甜的果香……這也太違和了一點。

但是一直想不清到底是什麼果子，也沒有問他。

“果然是豬，你來本國師這里三日，兩日都在睡覺。”

蘇錦繡慵懶地打了一個呵欠，翻了個，“自然是為了保護國師的這雙眼睛了，再者外面謠言四起，我出去回頭看我的人著實太多了，本公子是一個低調的人。”

“你好像很驕傲？”穆令羽挑了挑眉，竟然覺得這模樣有些好笑又可，可是角剛剛楊起一分又迅速地被冷意和不屑覆蓋。

“我都能讓國師為斷袖，想必我也是英姿颯爽，風華絕代。”

“你倒是一點都不謙虛，你可知道現在舊城中有誰？”

蘇錦繡收斂了臉上得意的笑容，漸漸凝固，“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有什麼關系麼？”

“現在城中追風夜雨都來了，還有一個人，是你的故人呢。”

穆令羽坐到中央的凳子上，慵懶地靠著，淡淡地道。

故人？誰？

“怎麼，你不知道？我還以為他那樣的癡種一定會先來找你的存在。”穆令羽手撐著腦袋，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怕是再過不久墨棋就要找上門來了，本國師可不想面對他那一張臭臉。”

“所以？”

墨棋？他怎麼會來這里？

“所以，本國師現在就要實現易。”

“好。”

蘇錦繡想也沒想就同意了，本來就是因為這個來的，時間拖得越久對就越不利。既然穆令羽想要讓早點完易，何樂而不為？

穆令羽的神一凝，揮著金扇子的手頓了頓，“蘇錦繡，為蒼生百姓，你未免也太愚蠢。”

蘇錦繡搞不懂他這莫名其妙的脾氣，在看來一雙眼睛而已，能救回一個公山君和舊城已經很賺了。

穆令羽從長袖子中甩出一瓶藥，“本國師不喜歡看到痛苦的表，這是昏睡的藥，你先用了吧。”

“嗯。”

蘇錦繡仰頭喝下藥瓶里的藥，不多時果然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起來。然后覺到一果香縈繞在自己的鼻尖，眼睛有一些微涼的，然后便再無神智。

等醒來，已經過了很久，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已經是一片黑暗，果然什麼都看不見了。

耳畔傳來穆令羽冷冷的聲音，“眼睛我已取好，你可以走了，明日，我會按照約定退兵。”

“多謝。”

眼睛突然地看不見還是有些不習慣，但是早在前幾天就四閑逛清了路線，也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

著床沿下來穿好鞋子，然后便往門口走出。

穆令羽見從床邊走到門口，雖然有些蹣跚卻毫不差，也沒有撞到什麼東西，心兀地一沉。

蘇錦繡，你果然早就準備好了。

這幾天在軍營中四走，都是為了提前適應麼？

他嗤了一聲，卻揮手招來阿木，打了幾個手勢，阿木便跟了出去。

蘇錦繡已經悉了出去的路，而且因為眼睛看不見了，耳朵也變得更加靈敏了，所以也沒有太大的障礙，一直到出了營帳也沒有人攔。

但是出了漠北軍營，這路就變得有些不好走了。不小心踏進一個泥潭，又絆在一塊石頭上，差點摔倒。

就在閉上眼睛認命摔倒的時候，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聞到一好聞的清香。

有力的大手托著的腰，長發落下幾縷剛好打在的臉上。

“墨……棋？”

蘇錦繡輕輕喊了一聲。

可是并沒有人回應，墨棋扶起，靜靜地看了許久，他有些心疼地上蘇錦繡的眼睛，又不敢真的下去。

這樣的覺太不真實，就好像一場夢，他怕一開口就會是夢醒的時候。

良久，他才開口，聲音有些抖，“你的眼睛？”

聽到悉的聲音，蘇錦繡松了一口氣，又聽到他的問題，不在意地笑了笑，“無礙，只是出了一些小狀況罷了。”

對于他，始終都很愧疚，因此也不想再讓他為自己擔心。

墨棋知道沒有說實話，眼睛都看不見了，怎麼能無礙？

他忽然抬頭，眼神如利刃掃向阿木那邊，然后冷冷道：“穆令羽！”

阿木本想讓蘇錦繡安全回到舊才走，但是現在中途出現了一個墨棋，他自然能更好地保護。

只是他的眼神……好可怕……雖然阿木殺了這麼多人，也見過很多窮兇極惡的惡人，卻比不得此時墨棋的眼神。

沒有特意憤怒的眼神，卻冷得要死，似乎是因為某些原因而忍到極致隨時都可能發一樣。

“儒林，我會讓人保護你，你在這里乖乖等我，不要怕，我去去就回。”墨棋溫地道，此刻看著的眼神再也不用極力掩飾自己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