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聽了夫人這句玩笑話,原本沉的面好轉了一些,片刻后正了正神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林軍統領之事,我開口的確比那些所謂的大員有用些。”
當朝皇上雖然事事平庸,卻也因此耳子的很,很是愿意聽臣子的建議,例如林軍統領之事,李文忠這個兵部尚書開口還是很有分量的。
“話雖如此,老爺您還是小心為上的好。”李夫人想了想后開口勸道,“雖說我不知道陸將軍是個怎樣的人,但丞相府做事肆無忌憚卻也滴水不,這般張揚的行事不大像是相府所為。”
“這也的確不是相府做的事。”李文忠說道,“那人是陸錦暉邊的侍衛,依我看啊,就是那個陸錦暉覺得自己有相府撐腰天不怕地不怕,朝中員都要讓它三分,這才敢如此張揚的上門。”
“未必。”李夫人眉心微,“陸將軍做出這等蠢事,相府還能寬恕他不?”
要知道當初相府落寞之時,也不見花丞相出援手,也不知而后怎麼了才勉強在翰林之位的事上幫陸家說了幾句話,兩府之間的各式合作也是從陸錦塵穩住地位后才開始的,由此可見花丞相并不是一個寬容盟友之人。
若是他知道陸錦暉竟然縱容手下做出這等蠢事,他恐怕連放棄陸家的心都會有。
“夫人,你就別多想了。”李文忠不以為然的說道,“相府的事多有,我們又何必胡猜測,總歸別是他陸錦暉坐在林軍統領的位置上便好。”
李夫人見自己實在勸不夫君,只得作罷,嘆了一口氣說道,“夫君這麼說倒也是這個道理。”
總是覺得此事另有,但陸錦暉著實不是什麼好人,自家夫君這麼想倒是也沒什麼錯。
平王府。
李文忠不知道的是,那名名劉云的侍衛在離開李府后在京中繞了饒,而后回到了平王府中,向花想容和郡主復命。
江影揭下人v皮面,單膝跪地道,“回王妃,事已經辦妥了。”
花想容點了點頭,“很好,李大人作何反應?”
“一切皆如王妃所料。”江影答道,“李大人暴跳如雷,揚言只要他還活著就絕不允許陸將軍坐上林軍統領的位置。”
花想容輕輕一笑,“辛苦了,下去歇著吧。”
江影退下后,郡主向花想容的目滿是驚奇,“想不到嫂嫂竟然想得到這樣的方法。”
花想容抬手品茶,眉梢一挑,“怎麼,覺得這種辦法不是我想得出的?”
郡主輕咳了一聲,緩聲說道,“是我小看嫂嫂了,嫂嫂可別見怪。”
當初花想容說要讓陸家燒一把火,還不知道這把火究竟要怎麼燒,直到此時才算看出端倪,想讓陸家失勢,第一個方法是讓褚遲郢的邊添幾個盟友,第二個方法便是讓那個陸家自己失了人心。
陸錦塵自從重獲位后一向謹小慎微,在朝堂之上如履薄冰,事事都遵從花丞相的安排,雖說日子過的窩囊了些,但花丞相的本事的確令人嘆服,從陸錦塵這里實在沒有任何下手的余地。
陸錦暉多年不曾回朝,京中多數人都不知道他的脾氣秉,那讓他在眾人心中的形象變攀附權貴自以為是的樣子也就不難了。
至于為什麼選中的是李尚書,那自然是因為在這個位的事上,李尚書的話語權比其余尋常員加在一起還要打上一些了。
“我以茶代酒敬嫂嫂的妙計。”郡主抬手舉起茶杯,笑了笑說道。
局已經布好,只等陸錦暉回京之時踏布局之中了。
陸府。
“我總覺得近日朝堂之上兵部尚書李大人對我的態度不大好。”陸錦塵對陸錦詞說道,“可是陸家請圣駕的事令朝中眾人不滿了?”
陸錦塵經歷過沉谷底的過程,生怕因為自己的過失令陸家跌進萬劫不復的境地,因此事事小心得不得了,尤其是現在這等敏的時期,朝堂上眾人的臉他都看在眼中,一有不對就會好好自省一番。
“這個……”陸錦詞猶豫了片刻后說道,“或許是你想多了?據我所知,李尚書一向脾氣不大好,或許只是一時心郁?”
陸錦塵眉心一,“以我對李尚書的了解,他平日里不會對無端的人黑臉,多半是我做了什麼事引他不滿,可陸家這些時日除了請皇上親臨陸家以外也沒做什麼。”
陸錦詞嘆了一口氣,開口勸道,“要我看,你也不必如此顧及別人的臉,陸家這次除了這麼大的風頭,旁人嫉妒,結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因此對你黑臉呢?”
陸錦塵覺得自家小妹說的有理,但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遲疑了片刻后說道,“要不要同相爺說一聲?”
他總是覺得萬事小心為上,此事既然蹊蹺,就還是問過花丞相的意思才能穩妥一些。
“不行。”陸錦詞搖了搖頭說道,“相爺的脾氣我了解,他不喜歡無事生非叨擾他的人。”
“真的?”陸錦詞畢竟曾與花丞相朝夕相,自己自然及不上小妹了解丞相,若真的如此,那他再怎麼遲疑都不能去問丞相的意思了。
“那,問問大小姐的意思?”陸錦塵再度提議道。
“更不行。”陸錦詞想也不想的拒絕道,“清兒現在有著孕,本就不該勞心費神,先前為府上的事心已經讓的子有些吃不消了,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
“大小姐子不好?”陸錦塵吃了一驚,連忙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是啊,清兒本就子虛弱,如今還有了孩子,更是雪上加霜。”陸錦詞滿是擔憂的說道。
“明日我派人給清兒送些補品過去。”陸錦塵開口說道。
第二日,陸錦塵的親信登門驍王府,說是奉陸翰林的命,一定要將補品送到驍王妃的手上才能回去復命。
驍王府的人覺得頗為奇怪,但畢竟事陸家的人他們也不好攔,只得讓那人進了院。
“見過王妃。”親信開口道。
花清錦緩聲說道,“是舅舅讓你來的?”
“是。”親信點頭答道,“我家大人說了,這都是上好的補品,聽聞王妃子不大好,特地命小的送來給您滋補的。”
花清錦輕輕笑了笑,“舅舅有心了,貝兒,把東西收下。”頓了頓,接著說道,“回去記得代我好好謝謝舅舅。”
“是。”親信俯行了一禮,剛要退下,花清錦忽然想到了什麼,住他道,“等等,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正要送客的貝兒微微一怔,遲疑的了自家王妃,又看了看舉步要走的親信。
“王妃聰慧。”親信果然頓住腳步,回首說道。
花清錦斜靠在床塌上,點了點頭道,“你說吧。”
“我家大人說,若是王妃不問,屬下就一句話都別說,只管問問王妃的子,若是王妃問了,屬下便和盤托出。”親信緩聲說道。
花清錦輕輕笑了笑,“舅舅想的倒是周到,我既然開口問了,你就別再瞞什麼了,舅舅遇到了什麼麻煩,你盡管說。”
親信將那日陸錦塵在朝堂上發現的異樣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末了補充道,“夫人說,相爺不喜歡總是被人打擾,您子不好也不宜勞心費神,決定將此事瞞下來,就當大人是多心了。”
“大人思來想去,覺得這個關鍵的時候裝傻并不是明智之舉,稍有不慎可能還會連帶著相府的計劃滿盤皆輸,實在放心不下,這才讓屬下過來一趟,看看王妃您……” 親信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花清錦截口道,“我狀況還好,不至于連這點事都聽不得。”思慮了片刻后說道,“你先回去,對我母親什麼都別說,否則母親定會埋怨舅舅,說不定還會降罪于你。”
陸錦詞被花丞相打發回了陸家之后子收斂了很多,但對于下人實在算不上寬厚,尤其是對那些違了的命的下人。
“多些王妃關心,小的記住了。”親信點頭道。
“這件事舅舅做得好,這種時候萬事小心是最好,既然已經發現了異樣就得好好查一查。”花清錦接著道,“此事我自會和父親說,若是有了消息,父親也自有辦法聯系舅舅,你只管回去便是。”
“屬下領命。”親信俯行了一禮,“若不是被無奈,大人也不愿驚擾王妃,還請王妃見諒。”
“無妨。”花清錦開口吩咐道,“貝兒,送客。”
親信走后,貝兒回到屋中,“王妃,您怎麼看出是陸大人讓他來問您話的?”
“我子又不是第一天不好了,舅舅什麼時候派人來過?再說那人一副言又止的樣子,擺明了就死希我多問上一句。”花清錦緩聲說道。
“這些人就知道利用您,知道您子不好也不說來看看,好不容易派人來了一次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貝兒沒好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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