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朕。”夜亦痕回答道：“朕并沒有特異功能。”

“那皇上用的是什麼方法？”白宇依舊是目炯炯地著夜亦痕，仿佛只要得不到答案就不是死心似的。

“你要的答案關乎晉國皇家機，不過晉朝已經不復存在，這機也便不必存在了。”

夜亦痕見他如此只好放下手中的奏折，繼續說道：“你可知你訓練的八年影衛為何到了皇家護衛隊的面前會如此弱小。”

“回稟皇上，是臣無能。”白宇慚愧道。

“非也。”

“那是為何？”

“因為競爭不夠激烈。”

白宇搖頭，并不贊同夜亦痕的說法，他反駁道：“影衛隊的員每一位都是臣挑細選，通過層層選拔的兵，怎麼能說競爭不激烈呢？”

“那你知道皇家護衛隊員是如何競爭的嗎？”夜亦痕道。

“臣不知。”

“你不知道，朕告訴你。”

夜亦痕自座位上站了起來，緩緩說道：“皇家護衛中的隊員，每一位都是從八歲便開始訓練，當他們開始訓練的時候便會服下一種慢毒藥，這種毒藥的毒緩慢而烈，通常三個月發作一次，發作起來生不如死，卻又不會立即致命。”

“而這種毒藥的解藥便掌握在皇帝的手中，隊員每三個月就需要服下一次解藥，否則便會毒發，就會在痛苦中煎熬。很多孩子因為不了毒發的痛苦而自殺，能活下來的無一不是堅韌之人，你的酷刑到了毒發所帶來的痛苦面前本不值一提。”

白宇眉頭大皺，原來他一直神往的皇家護衛隊竟然是通過如此殘酷的方式訓練出來的。

“皇帝每三個月給隊員發一次解藥，但是所發的解藥也是有限的。為了獲得解藥，他們就得競爭，他們就得強大，讓皇帝看見他們存在的價值，否則毒發三次得不到解藥，便會在苦痛中一點點油盡燈枯而死。”

夜亦痕看向白宇問道：“朕曾經見過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被活活熬了人干，你說你們的競爭和皇家護衛隊的競爭能比嗎？”

“若如皇上說的這般，不能比。”白宇不得不承認這一事實。

“在地牢中，朕對那武士說朕有解他上毒的解藥，并且不止一份，他給朕提供的信息越多便可以得到越多的解藥。”

白宇恍然道：“原來那護衛是為了解藥背叛夜則熙的，原來皇家護衛隊并非對夜則熙有多麼的忠心，他們只是不得已。只要有了解藥解了上的毒，便可以恢復自由。”

“倒也并非所有武士都對夜則熙不忠心，一條狗養的時間長了，都會產生護主的本能更別說是人了。”夜亦痕說道。

“既然如此，皇上又是怎麼判斷地牢中的人定會就范？”白宇問：“他可是主要求墊后的，給人的錯覺確實是忠心護主。”

夜亦痕反問：“難道你沒有發現和你們打斗的那些武士中有一名子，在打斗的過程中這武士護著那子。”

戰斗之中，神于高度集中狀態本無暇分神，那時，白宇眼中只有敵人并沒有什麼人。

白宇搖頭，問：“皇上的意思是這武士是為了那子？”

“正是。”夜亦痕肯定道：“所謂無則剛，人一旦有了牽掛便有了弱點，有了弱點便可以控制，人人如此，無人例外。”

“皇上您是想利用這武士？”白宇猜測道。

“你總算還不是太笨。”夜亦痕點了點頭，說：“皇家護衛隊是夜則熙最為堅實的保護，只要打破這層保護，鏟除他的可能便會更大。而打破這層保護層的關鍵便是地牢中的那個武士，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吧。”

“放了那武士，讓他回去解救那些不愿為夜則熙賣命的護衛，比殺了他更有價值。”白宇這才完全領會了夜亦痕的意思，他凝重的面孔上不由地浮現出笑意，“皇上英明，臣這就去辦。”

白宇說著就要離開被夜亦痕住了。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夜亦痕從懷中掏出一只黑瓷瓶扔給了他，說道：“這便是解藥，告訴那武士，這些解藥是二十個人的量。”

“臣遵旨。”白宇接下藥瓶，轉離開。

白宇走后，德公公端來了一碗藥，對夜亦痕說道：“皇上該喝藥了。”

夜亦痕皺眉，“都已經喝了兩天了，怎麼還要喝？”

“太醫說，皇上雖然已經服下了解毒丹，但是還存在余毒，想要完全清除，需要連續服藥七天。”德公公連忙解釋。

夜亦痕端起藥碗一飲而盡，只覺得這藥像是膽一般的苦，他皺眉頭。

德公公趕端上茶水給他漱口。

“宋星辰那里，太醫怎麼說？”夜亦痕問。

“太醫說，宋姑娘解毒及時已經沒有大礙了，只需慢慢調養一番，必然像從前一樣的生龍活虎。”

德公公不由想起前日夜亦痕抱著宋星辰回宮時的景象，當時整個太醫院的人幾乎都請去了，夜亦痕自己中了毒卻一定要讓太醫先給宋星辰醫治，在確定無礙的那一瞬間終于支撐不住昏倒了。

“哼。”夜亦痕卻是一聲冷哼，“倒是命好的很，不用喝著苦藥。”

想起下午在梨花院中宋星辰詛咒他的話，夜亦痕就氣不打一來。

朕救了你，你卻詛咒朕毒發亡，可真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皇上，良藥苦口利于病啊。”見夜亦痕像個孩子一般的發脾氣，德公公不由到好笑。

“是啊，良藥苦口利于病。”夜亦痕將茶碗放到桌上，抬頭對德公公說道：“你讓太醫將清熱解毒的苦藥，每日熬上和朕同樣多的分量給梨花院送去，要越苦越好。”

“皇上，這是為何？”德公公不解的問道。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夜亦痕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去你就快去，發什麼愣。”

“是，是，奴才這就去。”

“等一下。”夜亦痕住了德公公，道：“熬好了你親自將藥送去梨花院，看著喝下去。”

“奴才遵旨。”德公公快步出了書房直奔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