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來領罪。”白宇說完直接跪在了德公公的邊,“不過臣將佘太醫帶來了,請皇上給臣一個補救的機會。”
張院判見狀拭了拭額頭上的汗,對夜亦痕拱手道:“皇上,佘太醫醫高明,還是請他先給宋姑娘看吧。”
“你過來。”夜亦痕向著同樣跪在地上佘太醫招了招手,“朕就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救醒,朕饒你不死。”
“草民定當竭盡所能。”佘太醫說著跪行到了床邊,手搭在了宋星辰的脈搏之上。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屋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半晌,佘太醫終于收回了手。
“怎麼樣?”夜亦痕問。
“回皇上,請問姑娘先前是不是吐了了?”
“宋姑娘確實吐了一大口,接著便昏迷了。”德公公忙回答道。
“那就對了。”佘太醫跪直了,說道:“之前臣給姑娘把脈時就察覺脈象奇特,雖表面看上去平穩,但是仔細查看就會發現其心脈之中,連屬,其中微曲,這是心中長期有郁氣郁結的表現。”
“那你怎麼不早說?”夜亦痕道。
“回皇上,這郁結之氣藏得太深,先前臣也不敢斷定。”佘太醫解釋道:“其實這郁氣若不發出來,對姑娘并沒有傷害,想必這次是因為什麼事導致郁氣突然發,再加上姑娘一向弱,這才出現了昏迷不醒的況。”
“你可有救治之法。”
“有,臣可以開一些猛藥,將姑娘郁毒完全拔出。”
“可是姐姐現在不能喝藥。”拓跋云熙道:“別說是藥,姐姐這幾天連口水都喂不進去。”
“臣有辦法。”佘太醫說道:“只要有人將藥含在口中,然后渡進姑娘的口中。姑娘不能吞咽,只有如此方能幫助姑娘進藥。”
“那好,你快去開藥。”夜亦痕忙道,然后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德公公和白宇,“還愣著干什麼,你們親自給朕負責抓藥和煎藥。”
“臣遵旨。”白宇和德公公異口同聲說道,然后起出門。
“白大人這次真是對不住了。”一出門,德公公便向著白宇作揖。
“這次你真是把我害慘了。”白宇道:“不過念在你對皇上一片忠心的份兒上,我也不同你追究了。”
“咱家也是沒想到啊,宋姑娘平日里看起來跟沒事兒人似的,這心里怎麼就郁結這樣了呢。”德公公不解地說道。
“這也是意料之外,理之中的事。”白宇嘆道,“國破家亡啊,誰能承,藏得再深終有一天還是要發出來的。”
德公公點了點頭,道:“不說了,快去拿藥吧。”
白宇去太醫院把藥抓來,德公公指揮著小太監在梨花院搭起了火爐,親自打扇熬藥。
拓跋云熙則不停地穿梭在宋星辰的寢房與院子之間,不時地來問一句,“藥好了沒有啊!”
眾人只見,白宇和德公公這兩位皇上面前的大紅人,灰頭土臉地圍著一個小火爐不停忙碌。
“我來,我來,瞧你那樣,跟沒吃飯似的。”白宇搶過德公公手里的扇子對著爐火一陣猛扇。
“不對,不對,這藥需要紋火慢熬,方能出來藥效,還是我來。”德公公又將扇子拿了回來,一邊著額頭的汗,一邊輕搖慢扇。
藥香漸漸彌漫開來。
“藥好了嗎?”拓跋云熙又來問。
“好了,馬上就好。”德公公一邊搖扇子一邊看向拓跋云熙,“三公主,你這是催藥還是催命啊!”
“不是我催,是皇上在催。”拓跋云熙道:“你們再不快點,皇上要親自來催了。”
當藥終于熬好的時候,德公公小心翼翼地端進了屋子。
“我來給姐姐喂藥。”拓跋云熙忙手來接。
“有你什麼事兒。”德公公斜了拓跋云熙一眼,然后對夜亦痕道:“皇上,藥是溫的,現在就可以喂了。”
德公公將藥碗放在床案上,然后去拉拓跋云熙。
“三公主,那藥罐子還沒刷呢,麻煩你幫個忙。”
“你別拉我,我要給姐姐喂藥,讓小白給你刷。”拓跋云熙一邊說著一邊被拉了出去。
夜亦痕看著榻上的人,滿心滿眼都是疼惜。
“我記得你小時候就不吃藥,每次吃藥都要宋將軍和我哄上半天,為了讓你吃點藥,我開始帶著你鍛煉,教你騎馬。后來……后來你進了宮,了別人的人。”
夜亦痕陷了回憶中。
“多年之后,當我再次見你的時候,你穿著一皇后的朝服端坐在行宮大殿之上。皇上都逃跑了,你還傻傻地以一國之后的名義來質問我為何要造反,多麼可笑。朕造反是為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夜亦痕自嘲地笑了起來,“夜則熙狠心將你拋下,你還維護于他,不肯將他的下落告訴朕,即便是酷刑上,你依然只有三個字,不知道。朕當時真的恨不能掐死你,但是朕依然下不去手。”
“朕當時就想,不能讓你就這麼死了,朕要你活著,朕要讓你后悔,后悔當初的背棄。朕要讓你心甘心愿地為朕的人。所以,宋星辰沒有朕的同意,你絕不可以有事……朕現在就給你喂藥,你要乖乖地喝,否則朕不會饒你。”
他說完喝了一口藥含在里,俯覆在了宋星辰的上。
宋星辰只覺的干涸了許久的嚨終于有了滋潤,即便那滋潤是苦的,也如久旱的甘霖一般,讓的生命不至于枯竭。
夜亦痕十分有耐心地一口口將藥喂給宋星辰,當一碗藥快要喂完的時候,他仿佛忽然看見宋星辰的睫了一。
夜亦痕以為自己眼花了,繼續喂藥。
“咳咳咳。”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從宋星辰的叩診發了出來。
這一下夜亦痕聽得十分真切。
“來人啊,快傳佘太醫。”夜亦痕趕向著門外喊道。
德公公就守在外面,他一聽見聲音立馬跑進來。
“快,快傳佘太醫,星辰剛才了。”
“好的,皇上,您別急,奴才這就去。”德公公慌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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