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熙帶著伴來到酒店西餐廳。
菜剛上桌,伴就對著致的菜肴猛拍照。
霍如熙一見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兒就煩躁,“照什麼照,沒見過菜啊?”
伴悻悻地收起手機,消停吃飯。
吃差不多了,西餐廳主管走過來,禮貌地笑問:“霍先生,請問對我們餐廳的菜肴還滿意嗎?”
“不錯,質彈牙有嚼勁,我滿意。”
霍如熙雖然私生活不檢點但到底是貴公子出,言辭舉止還是有涵養的。
“什麼呀,就是嚼不爛嘛,一點都不好吃。”伴特別沒禮貌地把餐一摔,叮當作響。
霍如熙霎時臉暗,濃烈的眉眼浮起薄怒。
“您的意見我們虛心聽取,下次一定改正!這次實在抱歉!”主管態度極好,深深鞠躬。
“別聽的,今天出門沒戴假牙,給塊豆腐也嚼不爛。”
伴表自一僵,面對霍大揶揄,屁都不敢放一個。
霍如熙從懷中掏出鼓鼓的錢夾,出一沓大鈔放在主管面前。
這年頭都興電子支付,也就這爺們兒還帶現金在上。
“小費,順便向你打聽個人。”
霍如熙只手撐著刀刻的下頜,眼里的念不遮不掩,“貴酒店里,有沒有一位白小小的員工啊?”
“霍先生,我們ksworld秉承的向來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服務理念,從不收取客人的小費。
另外,我們酒店沒有白小小的員工。”
“沒有?怎麼可能!”
霍如熙一聽有點急了,“我來的時候還看到在后門卸貨呢,你怎麼瞪眼睛說沒有?你給我查查去!”
“不好意思霍先生,真的不用查,因為我在這兒干十五年了,酒店上下所有員工我都認識,并沒有一位是您要找的人。”
主管說完就離開了。
霍如熙心里正暗暗納悶時,一個倩麗的影闖他的視野。
唐俏兒獨自一人,步履優雅地走進西餐廳中。
一眼就看到了霍如熙,不暗驚,但神依舊從容。
和沈驚覺結婚三年,那男人將視作擺設棄在一旁,從不帶出門,更不讓涉足他的朋友圈。
可唐俏兒仍然知道他最好的朋友是霍如熙,雖然不明白格天差地別的倆人怎麼能當朋友,卻清楚他們同兄弟,是過命。
好在此刻餐廳沒其他員工,這要有人上來一聲“唐總”,可壞菜了。
霍如熙瞬也不瞬地盯著“白小小”看,眼睛都直了。
伴見霍大有了新獵,氣得咬牙切齒。
而且
明顯覺察到霍如熙看那個人眼神很不一般,竟有了點竇初開的覺!
妒火,熊熊燃燒!
唐俏兒向服務生要了杯咖啡,便坐在那刷起手機。
“前嫂子,好巧啊。你也來這兒吃飯?”
唐俏兒冷冷抬眸,見霍如熙大著張帥臉湊到自己面前,眼神無波。
“我休息一會兒而已,我在這兒工作。”
霍如熙眉宇微挑,他當然知道在這兒工作,剛才那麼問是想給留面子。
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坦,一點不虛榮,他心里更喜歡了。
“嘖嘖……唐樾真不懂憐香惜玉,卿本佳人,他就該金屋藏,金尊玉貴地供著才對,怎麼能讓你出來累呢。太沒人味兒了。”霍如熙掌心抵著下頜,指尖在臉頰上一點一點的。
“金屋藏?”
唐俏兒冷冷地笑了,“我被沈驚覺藏了三年,那種與世隔絕的日子我早就夠了。霍大竟然還想讓我重蹈覆轍?”
霍如熙狠狠一怔,人的笑帶著凜冽刀氣,刺得他眼底一疼。
“離開沈驚覺后我就暗自發誓,我要走出去做獨立,再也不要被豢養在家里做個卑微的下堂妻,夫石,哪怕苦點兒累點兒我也認。
唐總肯給我機會讓我來這兒鍛煉自己,我非常激他,他一向尊重我的選擇,所以請你別這麼說他。”
霍如熙被懟的啞口無言,臉上笑都變得訕訕的。
“霍大,你朋友還在那等著你呢,跟別的人搭訕不好吧?”唐俏兒眉目低斂,開始攆人了。
“一起吃個飯就是朋友啦?那打個啵兒是不是等于拜過堂了?”
霍如熙狹長笑眼魅又輕佻,“今晚我來接你,我們共進晚餐吧,你想吃什麼我去訂坐。”
“我有男朋友了,霍大。”唐俏兒眉眼,語氣出不耐煩。
“你有前夫我都不在乎,你有男朋友我更不在乎了。”
霍如熙在方面向來寡廉鮮恥,他只考慮喜歡不喜歡,從不考慮這事兒違不違背公序良俗。
“你要害怕,那我們的,去我的私人別墅,蔽,我家廚子是米其林三星的水平,我讓他們提早準備。”
唐俏兒秀眉一凜,心想這咖啡怎麼還沒來?
來了,要好好讓霍如熙洗把臉清醒清醒!
這時,霍如熙手機響起。
他拿出來一瞧,竟然是沈驚覺!
“我去接個電話啊,失陪。”
臭不要臉的,誰要你陪啊!
霍如熙暫時離開,咖啡也上來了。
唐俏兒還沒等喝上一口,霍大的伴就趾高氣昂
地走到面前。
剛才沒太聽清兩人的談話,只知道這人就是霍大剛才向餐廳主管打聽的那個員工。
區區一個臭打工,下流貨,竟然敢勾引釣上來的鉆石王老五?必須給點兒瞧瞧!
“喂,我警告你,別打霍大的主意,如果你還想在這兒干下去的話。”伴瞪視著唐俏兒,兩只眼睛像火桶。
唐俏兒致的柳眉一擰,素手在鼻尖前扇了扇,這嗆鼻子的香水味聞了實在頭疼。
也不知道霍如熙的嗅覺還健在嗎。
“那我要不按你說的做,你能奈我何啊?”唐俏兒淡淡啟,眼皮都不抬。
“那我就投訴你,讓你社畜便喪門狗!”
“投訴我?理由是霍如熙跟我說話惹你不滿了?”
“你!”伴氣得臉紅脖子。
“那你投訴去吧,你就投到我們唐總經理那兒,得到的反饋也只會是一句——你腦子被驢踢了。”
“賤人!”
伴怒不可遏,手就去端桌上的咖啡,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漂亮得令嫉妒的人。
結果,下一秒——
“啊!”
唐俏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一步端起咖啡杯,把整杯咖啡全潑在了臉上!
伴妝也花了,上新買的大牌連也臟了,不停地抖著,哭無淚!
唐俏兒拿起餐巾慢條斯理地掉濺在手背上的一滴咖啡,紅舒展如罌粟。
“你我之間必有一傷,既然如此,肯定是你啊。”
……
走廊里,霍如熙接起電話。
“喂阿覺,怎麼啦?”
“后天霍夫人生日,你今晚跟我去買禮,我不會挑。”沈驚覺開門見山地說。
“哎呀我媽把你當干兒子看,你送狗尾草都得拿個古董花瓶里面擺著,隨便來吧!”霍如熙漫不經心地道。
“不行,你晚上跟我去挑。”
“今晚不行,明兒吧,我今晚有約會。”
“推掉。”
“我都說了要跟共進晚餐了,怎麼能放人兒鴿子呢,太不紳士了。”
霍如熙舌尖頂了頂腮幫,思忖了一下,覺得做哥們兒還是不能太狗,他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絕對不是背著兄弟挖墻腳之鼠輩。
他挖就正大明地挖,于是輕咳了一聲嚴肅地說:“也不瞞你了,我要約會的對象,就是你前妻。”
突然,電話里死人地一靜。
“喂喂?”霍如熙看了屏幕一眼,確定沒掛斷。
半響,彼端傳來沈驚覺寒磁的嗓音,低沉如同開槍。
“你現在,正和白小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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