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慕云打來電話。

“三是不是回家了？”

“嗯，已經回來了。”

“你把手機給他，讓他接電話。”耿慕云急切道。

周白只好把手機送到顧城錦面前，說:“耿醫生打來的，他讓你接電話。”

顧城錦皺眉。

周白又馬上說:“你如果不想接可以不用接。”

馬上把手機放到耳邊，對耿慕云說:“他不想接，就這樣吧！”

說完，不等耿慕云反應過來，自己把電話掛斷。

耿慕云那邊氣得要死。

他什麼都沒說，怎麼就把電話掛了？

“時間還早，我們先睡覺。”

周白什麼都沒問，拉著顧城錦躺床上休息。

其實今天，顧城錦是很難睡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白陪著他的緣故，這次很快睡著。

而且睡得很沉。

耿慕云的電話還在不斷打過來，周白干脆關機。

等顧城錦睡著了后，才悄悄下床，把手機拿出去。

“你總算回電話了，我馬上到你們家門口。”

“他睡著了，我給你開門，但是你要保證不能打擾他休息。”

周白警告。

“什麼？三睡著了？你確定？”

耿慕云驚訝不已。

周白:“我當然確定。”

“你先給我把門打開，我們進去談。”

耿慕云停好車子，走到他們家門口。

周白過去開門。

耿慕云把手機收起來，先是瞇著眼睛看了看周白，像是確定是不是周白本人。

“他在樓上睡覺，我們在樓下談。”

周白讓他進來，并且給他倒了一杯水。

耿慕云說:“我不喝水，每年的今天都會喝大量咖啡提神，就是為了把三帶我那里，給他進行心理疏導。可是今天，他卻故意躲開我從另一個門走了，沒想到還是來找你。”

“你這些話，我怎麼聽出一酸味？”周白幽幽地道。

耿慕云:“……”

“你別胡思想，我跟三可是清清白白的純友誼關系。我對他只有兄弟，絕對沒有別的半點意思。”

“我知道，我就是開個玩笑，你這麼認真干什麼？”周白說。

耿慕云無語:“有你這麼一本正經開玩笑的嗎？周白，你知不知道，你真的不適合開玩笑，以后還是別隨便跟別人開玩笑。”

周白也無語。

真的不適合開玩笑？

好像以前尤也這麼說過。

“你跟尤倒是志同道合，連想法都一樣。”

“我來找你，不是跟你說這些，你確定三睡著了？”耿慕云問。

周白點頭:“當然確定，不然現在肯定下來找我了。”

“我給他做了那麼多年的心理疏導，他居然在你邊就能睡著？這不是砸我飯碗。”

耿慕云小聲嘟囔。

“所以，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這麼擔心他？”

周白盯著他，認真地問。

耿慕云:“你也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每年的這個時候，顧太太都會把三帶進擺放婉瑜靈位的屋子里，著三跪下來懺悔道歉。正常人都會被瘋，更何況三是親經歷過那件事的人。每次都要著他重復當年的事，對他心理造很大力。最開始都會一病不起好幾天，現在長大了，稍微好一些，不過也會好幾天失眠睡不著。這還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在當天睡著。”

“顧太太這樣對他，難道就沒有人幫他？”

是聽著，周白就心疼得無法呼吸。

簡直不能想象，一個年的孩子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如此折磨，該是多麼的痛苦無助？

“這要是在國外，我早就報警了。可這是國，父母教育子，旁人不了手。就算是顧老爺子，那麼疼三，也不能阻止顧太太教育自己的親生兒子。”

“所以這麼多年就沒有人阻止，任由繼續傷害顧城錦？”

周白憤怒不已。

“你先別激，我來不是來跟你討伐顧太太的惡行。我現在更關心三的狀態，他現在不需要心理疏導就能睡著，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也許他能漸漸放下這件事。其實，小時候他沒辦法反抗，那是因為他年紀小，很多事沒辦法做主。可是現在，他完全可以自己拒絕。但是他卻不肯拒絕，這也是他的心結，我們能做的，是幫助他走出這段痛苦，讓他可以直面拒絕他母親的無理要求。”

“為什麼他不早點告訴我這些？如果他早點告訴我這些，今天我一定不會讓他過去。我以為，他只是想祭拜他妹妹，不知道他居然還要承這麼大的痛苦。”

周白愧疚地落淚，后悔不已。

“這跟你無關，你也不必自責。他現在狀態改善，應該就是你的功勞，因為有你在他邊，他才會這麼快走出失眠的狀態。”

耿慕云看疚，便出聲安。

不過，這并不能讓周白心里好。

心里暗暗做出一個決定，等天亮了就去辦。

耿慕云不知道想什麼。

又提出上樓看看顧城錦，是不是真的睡了。

其實，他多還是有些不相信。

周白只好先帶他上樓，看到顧城錦真的睡著了，耿慕云才松了口氣。

“你好好照顧他。”

耿慕云離開前，又對周白叮囑。

周白說:“我知道，不用你叮囑我也會照顧好他。”

“你是不是也喜歡上三了？”耿慕云問。

周白臉一紅:“是又怎麼樣？你有意見？”

“當然沒意見，我很高興，你會喜歡上他。也算他這麼多年的……沒有白費，你或許不知道，他有多你，你可是他唯一的。”

周白:“……”

最后兩句話，好像歌詞。

送走耿慕云，周白又回到臥室躺在顧城錦邊。

或許到有人靠近。

顧城錦立刻出手，將抱在懷里。

地抱著，像是會跑了似的。

這一覺，顧城錦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來。

嚴唯也知道這件事。

所以，基本上今年的這一天，不管有天大的事都不會來找他。

醒來后的顧城錦，看到還睡在他邊的周白。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又回到當年。ζΘν荳看書

周白在他醒來后，也馬上睜開眼睛，手了他的臉。

“不？要不要吃東西？”

“不，看到你真好。”

出手臂將擁懷中，顧城錦著的臉頰親了親。

“不過我了。”

周白肚子“咕咕”了兩聲，尷尬地說。

顧城錦起床。

“等著，我去給你做飯。”

“你會做飯？”周白驚訝。

顧城錦笑而不語，穿好服下床。

周白看他好像恢復正常，終于放下心。

不過，決定的事不會改變。

等一會，必須找個機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