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在縣城里逗留了兩三天時間,事理得差不多了,這才帶著阮明城、泥鰍,回到了許家村。
“花布十兩銀子一匹,兩百匹一共賣得現銀兩千兩,后來用這些銀兩買了牛、馬,以及一些別的貨,也都理得差不多,大概還有幾十兩銀子的貨,放在雜貨鋪售賣,因為擔心貨砸在手里,所以出手的價格沒敢要太高。”
他說著,便拿出一疊銀票,雙手遞上前來:“這里是兩千三百兩銀票!”
林滿月手接過銀票,點清數目后,不由挑了挑眉,也就是說,從容城那邊帶回來的貨,賺了三百多兩銀子,這倒也不差,比意料之中的好。
以為方天沒做過生意,大概不太懂行,所以買回來的貨,有可能會滯銷賣不出去,沒想到他倒是能聽得進去意見,把這趟差事辦得不錯。
“辦得不錯。”夸贊了一句。
方天有些不好意思道:“倒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還有阮兄弟和泥鰍兄弟幫著出主意,不然,就憑我一個人,怕是手忙腳,還辦得不樣子。”
阮明城聽著他這話,面都沒變一下,倒是泥鰍,臉上出些得,可不是嘛,這趟差事,他可是出了不力氣。
林滿月面上帶笑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后從銀票中取出兩張一百兩面值的銀票,遞給了方天。
“之前有說給你百分十算工錢,當然,那是拋開本之后的凈利,不過你此趟差事辦得不錯,我就不算那麼清楚,多給你一些,當然,只此一次,以后還是得照著規矩來。”
方天頓時激起來了,抖著手接過了銀票,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多謝東家!”
他還以為要做上好幾年才能賺到五十兩的贖銀子呢,沒想到只不過出一趟門,這銀子就賺回來了,突然覺得賺錢竟是這般容易。
“倒也不必謝,這是你應得的。”
笑了笑,隨即問道:“你現在有銀子了,以后可有什麼打算,是贖回家去,還是如何?”
聽到這話,方天突然躊躇起來,按他之前的想法,那當然是有錢就立馬贖,然后帶著一家人離開,但現在……
他們一家在許家村落腳一段時間,已經漸漸習慣現在的生活,讓他現在離開,還真有點舍不得,不只是他,就是妻兒也對這里有了些,主要是東家人好,龍胎的脾氣也好,虎子和妮兒跟他們也得極好,還跟著讀書識字呢!
“東家,可允許我回去與家里商量一下,再給東家回話!”
林滿月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方天抱了下拳,隨即轉就去找喬氏去了。
他雖然覺得這里很不錯,有些舍不得離開,甚至還想跟著東家繼續干,這般出手大方的東家,他要是跟著干上幾年,豈不是也能賺個家財萬貫。
當然,這也只是他自己的想法,當初因他之事連累妻兒,他們對他都沒有過怨言,現在,他當然也要聽聽他們的意見,若他們不肯,那他也會尊重他們的意見。
泥鰍先前還有些得意之,畢竟沒有他出謀劃策,方天這活兒干得肯定沒有現在這麼漂亮,但在見到林滿月眼都不眨的拿出兩百兩銀票給了方天,他就收起了那些得意,擺正了自己的臉。
而阮明城心同樣有些震,沒想到對方一個人,還當真這般大氣得很,兩百兩銀子,說給就給了,毫無半分遲疑,就這份果決,都非一般人能比。
此刻兩人心中的想法一致,跟著這樣的東家做事,不虧。
林滿月打量了他們片刻,隨后問道:“不知你們以后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泥鰍的目便看向了阮明城,他當然是跟著他家城哥,城哥怎麼著,他就怎麼著。ζΘν荳看書
阮明城卻是很干脆的開口道:“我想帶著兄弟們,跟著東家做事,就不知東家能否看得上?”
聽到這話,林滿月便微微笑了起來,現在可不正缺人用嘛,就連方天,都是被趕鴨子上架。
“當然看得上,你阮明城在水縣,可也算是一號人,這般人我要都看不上,豈不是我眼瞎。”
聽這般說自家城哥,泥鰍一臉贊同的直點頭,沒錯,就是這樣,看不上他家城哥的,都是眼瞎。
阮明城卻不太理會這些客套話,只開口道:“不知東家如何打算?”
“當然是建了商隊走商,先走容城這一條線,慢慢走出經驗來了,再走更遠的地方,比如說江南一帶,也或是京城……”林滿月說了說自己的打算。
因為通不方便,所以各的貨流通不怎麼便利,南貨北賣,這其中的利潤可不,當然,主要還是想在里面夾帶些私貨,這才是大頭。
聽到的話,阮明城微點了下頭,倒也明白為何用他們了,走商這種事兒,還真就適合他們兄弟的,有功夫在,貨安全方面,多都有些保障。
對于行商來說,只要貨不出什麼差錯,一趟走下來,必然有些賺頭。
對于這方面,他是沒什麼意見的,只不過小問題還是有些:“若是從各運來的貨,到時候難免有些會滯銷,對于此,東家有何打算?”
貨這方面,那也不可能說每次都看得準,難保有砸在手里的時候。
“我思量著在縣城里開家雜貨鋪,到時候一些沒能手的貨,可以放到鋪子里賣,當然,這只是下策,最好還是能及時把貨手的好。”所有,準的眼,還是很有必要的。
“以后去何地,買什麼貨回來,還得有個安排,不能由著子隨便買了。”
林滿月想了想,目落到泥鰍上,開口道:“你頭腦很是靈活,到時候就多給些意見吧,畢竟賺錢的事兒,都是大家一起賺,若是砸在手里,虧的也不只是我啊!”
泥鰍突然有了一種上賊船的覺,他頭腦靈活,就一定要承擔這麼大的責任嗎,而且思來想去一番,覺得這活兒若是賺錢的話,是真能賺,但若是虧的話,那也可能本無歸。
看著這笑瞇瞇的東家,他這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就覺得有點不踏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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