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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還在太極宮置政事。但陛下代了，讓奴才轉告皇后娘娘，陛下過會兒過來陪娘娘用膳。”

慕卿歌剛剛踏出去的腳便又收了回來。

“好。”

厲蕭說用膳的時候過來，倒來得剛剛好。

宮人剛剛將最后一道菜擺到了桌子上，厲蕭就來了。

慕卿歌揚了揚眉：“陛下這是在我這里有耳目啊，專門盯著我這邊上菜的時候，你就往這邊跑？”

厲蕭眉眼彎彎：“趕巧，趕巧。”

“而且，哪怕我趕不過來，我家卿卿也定然會等我的啊，對不對？”

“誰等你？”慕卿歌嘀咕著，坐了下來。

兩人一落座，宮人就自自發地退了下去。

厲蕭沒有立即筷，只盯著慕卿歌看了一會兒：“我以為，卿卿要去見慕長云，是因為如今卿卿了皇后，要去膈應膈應慕長云的。”

“是啊，陛下沒猜錯。”

厲蕭揚眉：“可如果卿卿是去膈應慕長云的，回來應該高興才是啊，為何卿卿卻反而愁容滿臉的呢？難不，還被慕長云給欺負了不？”

“不應該啊，卿卿也不該被一個階下囚給欺負了啊。”

慕卿歌知道厲蕭是在關心，只抿著嘆了口氣：“沒有，慕長云沒有欺負我。”

“我也沒有愁容滿面，就是知道了一些事。”

慕卿歌頓了頓，又搖了搖頭：“算了，等吃完飯我再跟你說吧。”

厲蕭頗有幾分夸張地嘖了一聲：“你是想要讓我食不下咽是吧？我滿肚子的疑都已經快要飽了，你若是不為我解疑答，我恐怕也塞不下其他的東西了。”

慕卿歌被他逗笑，哪有這麼夸張？

沉片刻，最后選擇用最簡短的話，來回答了厲蕭的問題。

“外祖父說，慕長云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投靠了崔以及當時還沒有為繼后的崔貴妃，崔貴妃能夠為繼后，慕長云恐怕還出了不的力。”

“當年慕長云能夠年紀輕輕就為戶部尚書，有崔與崔皇后的助力，興許慕長云一直都是崔家的人。”

厲蕭臉上笑容淡了幾分，笑了笑：“就因為這個？”

慕卿歌掀了掀眼皮：“還不夠？雖然之前慕長云卷了崔謀逆的那樁案子，但證據一直很牽強，我完全沒有將他和崔家聯系在一起過。”

慕卿歌看向厲蕭平靜無波的臉，皺了皺眉：“你知道？”

“也不算知道吧，有過懷疑。但是慕長云藏的太好了，我雖然有過懷疑，但一直沒有掌握到明確的證據。”

懷疑過。

慕卿歌神微微頓了頓，就因為崔那件事？

但一直覺得，崔那件事中，那本算不上線索的線索，是與厲蕭強行找出來的牽連，就是為了構陷慕長云啊。

慕卿歌垂下眼，也是，以厲蕭的子，哪怕是有一點蛛馬跡，他也斷然不會放過。

但厲蕭也說，一直沒有掌握到明確的證據。

是慕長云真的藏的那般好？

還是其中還有什麼？

都已經說到這里了，慕卿歌索將的打算也一并和盤托出：“我方才在回來的馬車上總結了一下。”

慕卿歌將畫的那張紙拿了出來，遞給了厲蕭：“我總覺得前后銜接不上，中間肯定還發生過什麼。”

“我又仔細想了想，之前慕長云將慕言靜送到青樓就是為了利用去勾搭一些朝臣，我想查一查，慕言靜當初在青樓的時候，都見過什麼人。”

“我準備派人去找慕言靜所在那青樓中的老鴇和的教導嬤嬤，以及邊侍候的丫鬟查問查問，但事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老鴇和教導嬤嬤未必還記得，只能寄希于的丫鬟了。”

厲蕭應了一聲：“我派人去找到你想要找的這幾個人，去審問吧。”

“但我反倒是覺得，其實還有更好的可以審問的人選。”

“嗯？”慕卿歌滿臉疑：“陛下說的是，慕長云和慕言靜嗎？他們自然是最為清楚的人，但他們……”

慕卿歌話還沒說完，就瞧見厲蕭搖了頭。

“不是？那是誰？”

厲蕭笑了笑：“為何不問問，當初慕言靜所在青樓里面的其他花娘呢？”

“其他花娘？”慕卿歌不解。

厲蕭頷首：“慕言靜到那青樓之前，肯定是還有其他花娘的。”

“們可都是那青樓里面的老人，乍然來了一個慕言靜，也算是們的競爭對手了吧？”

“慕言靜見過的客人，若是之前那青樓里面的老客人，之前他們去青樓的時候，肯定也有其他人侍候啊。”

“那些侍候過的花娘，見自己的老客人被一個初來乍到的給搶去了，肯定會記恨肯定會記憶猶新的。”

“若不是老客人，而是新客人，青樓里面的花娘自然都會爭相自薦，若是被一個新來的搶走，們定也會心中不悅。”

“有一句古話說的好的，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對手。”

“這句話，興許放在青樓之中，也適用呢？”

慕卿歌心中微：“有道理啊。”

而且，若是要查問那青樓中的其他花娘，對而言，反倒簡單了許多啊。

云上香坊之前最開始針對的客源之一，就是那些青樓里面的花娘。

后來也明里暗里籠絡招納了不花娘為們所用，暗地里籠絡的花娘，仍舊放在青樓中，為們打探消息。

明里解救的花娘，放在了云上香坊做事。

找花娘打探消息，是們最為擅長的事啊。

說不定們招納的那些花娘，就有與慕言靜同在一個青樓的呢？

思及此，慕卿歌的眼睛控制不住地亮了起來：“還是陛下厲害，另辟蹊徑，聽陛下一席話，豁然開朗啊。”

厲蕭笑了一聲：“能為皇后解憂，是我的榮幸。”

他還喜歡，慕卿歌眼睛晶亮，一臉崇拜地看著他的樣子。

會讓他覺得，好似他做了什麼多了不得的事，好似人生也就變得有價值，變得有趣了起來。

“現在問題解決了，卿卿可以好好吃飯了嗎？飯菜都要涼了。”

“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