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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微瀾點了點頭:“這些你倒是不必擔心,你外祖母不管怎麼樣,也比你多活那麼幾十年呢。”
“知道應該怎麼置。”
沈微瀾頓了頓,才又接著道:“明天天亮了,你也還是回宮去吧,這里有我盯著呢,放心,不會有事的。”
“陛下的登基典禮應該也快要到了吧?”
“西蜀國的使臣團已經到了,其他國家的使臣團,應該也已經快要到了吧?”
慕卿歌輕輕點了點頭:“是,司幽國的使臣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這兩日就會到。”
“司幽國啊。”沈微瀾想了想:“就是那個皇統治的司幽國對吧?”
“這些使臣團來了,你如今是咱們厲國的皇后了,肯定也還是得陪著陛下一同招待他們的,畢竟,來者是客嘛。”
“你在宮中,云溪谷那邊的況也肯定能夠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這里有我在,沒事的。”
“你明日回去,就別再來回折騰了。”
“最近幾日天氣都不怎麼好,風大雪大的,你又是雙生子的人,你這樣跑來跑去的,我反倒還要擔心你。”
慕卿歌知道沈微瀾是關心,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點了點頭。
“那你好好休息,你現在懷著孕,可千萬別熬夜。”
慕卿歌看著沈微瀾轉,又住了:“陛下登基的突然,雖然是太上皇禪讓皇位的,但陛下之前的名聲本就不怎麼好,很多人也還是忌憚他的病,雖然他的病已經好了,但之前因為他的病,沒有人料到,最后登上帝位的人是他。很多人雖然明面上不敢表現出來,可背地里卻未必真的服氣。”
“各國使臣團一來,每個國家除了使臣之外,還有各種隨從,人也都不,加起來就更多了。”
“人一多就容易出子,我也怕有我們厲國的人趁機作。”
“這段時間,娘親與弟弟也要小心才是。”
沈微瀾皺起眉頭,關心的卻并不是自己:“有人趁機作?會像之前蕭青臨謀逆那樣,直接起兵叛嗎?”
慕卿歌沉默了片刻:“不知道。”
“這誰也預料不到,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但也可能什麼都不會發生。”
沈微瀾沉了一會兒,又看向了慕卿歌:“那……既然你們都已經預料到了,應該,也適當的做好準備了吧?”
慕卿歌點了點頭:“是,能做的準備都已經做了。”
母二人的目匯了一瞬,沈微瀾眼中閃過一抹深思:“好,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第二天一早,雪仍舊沒有停。
吃過早飯,也仍舊還沒有消息,慕卿歌正準備起程回宮,卻就聽見外面傳來下人的聲音:“老爺回府了,老爺回府了!”
所有人皆朝著門外看了過去,很快就瞧見沈青閱穿著一盔甲快步走了過來。
他后,除了兩個侍從,卻再無其他人。
葉婉蓉失神了一瞬,卻很快站起了來:“老爺,兒呢?找到兒了嗎?”
沈青閱抿著,面有些蒼白:“雪太厚太深了,整整一天一夜,我們也只挖了云溪谷極小的一部分。”
“找到了幾匹馬,也找到了百來個士兵,但都……”
沈青閱抿著搖了搖頭,臉沉痛無比。
“一直在下雪,云溪谷那邊的雪,比城里下得還要大,要大得多,時不時地還有山上的雪落下來,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雪崩會在什麼時候。”
“當時在下面找人的將士有兩千余人,陛下將能夠調集的人都調集來了。”
“我停了所有搜尋。”
沈青閱抬起眼來,目緩慢地掃過屋中所有人。
葉婉蓉愣住,重復了一遍沈青閱的話:“你停了,所有搜尋?”
“是。”
沈青閱點了點頭:“我回來就是同大家說一聲,等會兒我還要宮復命。”
沈青閱說著,聲音卻突然了一下,他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一天一夜了。”
“若是他們真的被埋在了下面,一天一夜了,也本不可能還有氣兒的。”
“雪崩,鋪天蓋地的雪覆蓋而來,沒法呼吸,還那樣冷。”
“這麼長的時間,本不可能還有人能活下來。”
“他們已經沒了,再這樣挖下去,除了埋進去更多的活人,沒有其他用。”
“雪太大了……”沈青閱抖著,幾乎快要說不下去:“所以我就說,先停下來吧,等雪停了,等雪化一些了,再去找也是一樣的。”
沈青閱說完,屋中寂靜一片,沒有任何人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才驟然響起了一聲嗚咽聲。
慕卿歌轉過眼,是的小舅母。
好似突然繃不住了,一下子就哭出了聲來,近乎哽咽:“所以,三郎沒了是嗎?”
沒有人回答,但幾乎所有人都紅了眼眶。
唯有葉婉蓉搖了搖頭:“不,還是那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只要我一日沒有瞧見兒的尸,我就始終相信,他還在,還活著。”
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只是張了張,卻又無從說起。
屋中再次沉默了下來,只聽見低低的泣聲。
慕卿歌抿著站起來,將手中的手爐遞給了沈青閱:“外祖父捂捂手吧,你的手都凍壞了。”
所有人這才看向了沈青閱的手。
大抵是因為長時間用手刨雪,沈青閱的手紅腫不堪,還有好幾地方已經有了潰口,潰口還凝著,看起來格外駭人。
沈青閱沉默著接過了慕卿歌遞過去的暖爐,搖了搖頭:“我的手沒什麼事,只是看起來嚇人而已。”
他微微頓了頓,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我還得要宮同陛下稟報呢。”
他轉過,子卻猛地晃了晃,而后毫無征兆地就倒了下來。
“老爺!”
“爹!”
“外祖父!”
“爺爺!”
屋中各種各樣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約而同地沾滿了驚慌。
沈毅與沈昱作極快,急忙將人給接住了。
沈青閱閉著眼,手卻還握著兩人的胳膊:“宮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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