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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歌有些莫名，只盯著那藥丸看了好一會兒：“這是什麼？”

“回稟皇后娘娘，這是一顆能夠讓人說真話的藥丸。”

“是陛下專程人做的。都說酒后吐真言，而服下這個藥丸的人，會如同醉了酒一般，神志意識不太清楚，但問什麼答什麼，絕無半句假話。”

“這藥丸的藥效是一個時辰，清醒之后，就會忘記那一個時辰發生的所有事。”

慕卿歌擰起眉頭，讓人說真話的藥丸。

厲蕭送來這顆藥丸，是想要做什麼？

想要讓他服下，對他使用？

是因為此前說，他騙了。

說他對不夠信任，全無半句真話？

慕卿歌正想著，就聽見侍低聲道：“陛下說，皇后娘娘可以對任何人使用這顆藥丸，包括他。”

果然。

慕卿歌嗤笑一聲，沒有作聲。

侍又接著道：“陛下還說，如果皇后娘娘覺得這顆藥丸是陛下人做的，可能會有端倪。皇后娘娘也可以尋找效果類似的香方，親手制香來用。”

慕卿歌掀了掀眼皮子。

親手制出來的香，厲蕭敢用？

厲蕭那樣小心謹慎的人……

侍似乎知道慕卿歌在想什麼一般，接著又道：“陛下還說，皇后娘娘盡可放心，他的命都可以直接到皇后娘娘手中，任由皇后娘娘置，只要是皇后娘娘親手所制的香，不管是什麼香，他都敢用。”

慕卿歌翻了個白眼，病，他可是皇帝。

哪有一個皇帝，這樣輕易的就將生死命都出的？

“放下吧。”慕卿歌淡淡地道。

“是。”

那侍也將那放著藥丸的盒子放到了慕卿歌手邊的矮幾上，便同另一個一同退了下去。

慕卿歌手將那藥丸拿了起來，放在鼻尖嗅了嗅。

時常用藥材那些制香，大部分常見的藥材，都幾乎能夠聞出來了。

仔細分辨了一下里面的藥材。

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嘖了一聲。

這人倒也還有些意思，竟然還記得懷著孕，還專程避開了一些孕婦不能接的藥材，心的用了別的來代替。

慕卿歌哼笑，這人該不會以為，給這麼一顆藥，就會原諒他了吧？

想得。

“娘娘。”翡翠從屋中走了出來：“屋里已經收拾妥帖了。”

“奴婢方才收拾屋子的時候，約約聽見外面有說話的聲音，是下人將熱水送來了嗎？”

慕卿歌搖了搖頭：“不是，是宮中給我送了些東西來。”

慕卿歌將那裝著藥丸的小盒子納袖中，指了指放在一旁的盒子：“放進屋中去吧。”

翡翠這才瞧見了被慕卿歌擋住的矮幾上的東西：“啊，是葡萄。”

“這都已經冬天了，怎麼還有葡萄？”

“不知道，陛下人送過來的。”

方才也沒有細問，也不知道厲蕭究竟是從哪兒弄來的。

管他呢。

“陛下可真是有心了。”

翡翠手了那葡萄：“冰的，大抵是夏日里就一直放在冰窖里面保存著的。”

“奴婢之前就聽聞過，有盛產葡萄的地方，會將摘下來的新鮮葡萄直接放到冰窖里面冰凍起來吃。”

“冰凍起來的葡萄，口與新鮮葡萄又有些不一樣。”

“是嗎？”慕卿歌倒是沒有吃過冰凍起來的，聽翡翠這麼說，但是有了幾分興味。

“不過娘娘如今懷著孕呢，且這寒冬臘月的，可不能夠胡來，奴婢先拿到屋中吧，屋中燒著火龍，暖和，應該很快就不冰了。”

“……”

慕卿歌撇了撇，沒有作聲，只漫不經心地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目仍舊落在那葡萄上。

翡翠將盒子一并拿了起來，卻有些訝異的啊了一聲。

“嗯？”

翡翠連忙轉過頭，將盒子拿給慕卿歌看：“陛下還在這里寫了字，就是寫得有些小。”

慕卿歌定定地看向了那盒子上面的字。

的確是厲蕭的字跡。

極小的字。

冰葡萄，每日只可食用兩顆，切不可多食。

下面還有一行更小的：醫說，在溫暖的屋中食用，可解火龍之燥熱。

翡翠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原來陛下早就考量到了，也詢問過醫了。”

“那皇后娘娘現在進屋？”

“奴婢給你留下兩個，剩下的再冰起來。”

慕卿歌點了點頭，跟在翡翠后進了屋。

屋中火龍燒得旺，慕卿歌解下大氅放到一旁，看著翡翠放了兩顆葡萄在盤子上，便拿起一顆嘗了嘗。

果然是冰凍過的，像是在咬冰塊，但又比冰塊許多，帶著葡萄的香甜，格外的好吃。

“好吃。”

翡翠笑了：“雖然好吃，也不可多吃，還有一顆，剩下的奴婢帶走了。”

慕卿歌應了一聲，將另一顆也吃了，吃完卻又嘆了口氣。

未免也有些太過好哄了。

兩顆冰葡萄，就險些將收買了。

可不能這樣。

慕卿歌稍稍直了背脊，若是這麼好哄，被厲蕭發現了，厲蕭以后恐怕還敢做更過分的事來惹。

畢竟反正隨便哄一哄就原諒了他。

才不原諒。

“皇后娘娘，熱水送來了。”

“進來吧。”

慕卿歌手了袖中那裝著藥丸的小盒子，又很快松了開。

第二日一早，赤霄就又帶來了消息。

“陛下人去給五蘊國的使臣傳了信，告訴了他們，云溪谷冬日容易發生雪崩，十分危險，讓他們繞路而行。”

“五蘊國的使臣應下了，拐彎往西南去了。”

慕卿歌極出城，對方向那些也沒有什麼概念。

“西南是哪兒？”

赤霄從袖中取出了一張地圖，在慕卿歌面前展了開。

慕卿歌揚了揚眉：“你還隨帶著地圖呢？”

“不是。”赤霄搖頭：“是陛下說，屬下來同娘娘稟報的時候，娘娘應該會想要知道，五蘊國往哪兒去了，所以讓屬下帶一張地圖過來，方便娘娘了解。”

慕卿歌閉上了，有些懊惱。

就不應該多問一句。

赤霄卻似乎完全不知道慕卿歌在想什麼，手指在地圖中間指了指：“這里是皇城。”

“這里是云溪谷。”

“之前五蘊國的使臣，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