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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寶頷首:“是。”
“沈太師一過去就仔細問過山谷里面的林軍,而后帶人從那號角聲傳來的方向仔細搜尋了一遍,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大抵是慕卿歌的臉實在是有些太過難看,元寶說完之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看了慕卿歌一眼:“娘娘,怎麼了?有何不妥嗎?”
慕卿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心卻是一點點沉了下去。
雖然不曾上過戰場,卻也知道,號角一般只在戰場上出現,多聲,每一聲長短的不同,代表著不同的意思。
尋常百姓對號角聲都不會太了解,只會覺得奇怪,會好奇是什麼聲音。
但上過戰場的士兵在聽到號角聲的時候,反應卻定然是完全不同的。
如同外祖父,在聽到號角聲后,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了,那是發現敵人的號角聲,而后迅速地整裝,趕到了云溪谷。
這號角聲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十有八九,就是為了試探。
云溪谷中的人,原本應當只是尋常百姓。
但如今云溪谷中的人,是上過邊關戰場的士兵。
他們聽見方才那號角聲的反應,也定然是完全不一樣的。
慕卿歌閉了閉眼,若有人在盯著云溪谷里面的人,而后用這號角聲作為試探,只怕……已經發現端倪了。
但不管是不是發現了端倪,只要有這樣的風險和可能,他們就必須得要做好完全的準備。
慕卿歌想了想,只抬起頭來吩咐元寶:“你回宮一趟,將云溪谷附近出現奇怪的號角聲的事,稟報給陛下。”
元寶茫然了一瞬:“已經有人傳信過去了,屬下還需要再去稟報一趟嗎?”
慕卿歌微微頓了頓,搖了搖頭:“那算了,已經有人稟報過了,就算了。”
擰著眉頭,目落到院子里相依相偎的兩個雪人上,心中有些莫名的煩躁。
不太知道,眼目前這種況,這突發的狀況,應該如何置。
雖然很多人夸贊過聰慧過人,但這些事,是完全不曾涉足過的領域,即便是猜到對方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也不知道應當如何應對。
只能在心里祈禱著,希云溪谷中那些人早有準備,沒有上當。
但心里也清楚,對于上過戰場經歷過生死的士兵而言,有些東西,實在是已經刻在骨子里的,想要克制,太難了。
午后,沈青閱回了莊子。
慕卿歌第一時間就找了過去:“外祖父回來了?可找到那吹奏號角的人了?”
“外祖父可有問過,當時號角聲響起的時候,云溪谷中的人,是何反應?”
沈青閱知道慕卿歌想要問什麼,只搖了搖頭:“沒有找到。”
“吹響號角只需要一兩人即可,周圍雖然有不我們的人,但是云溪谷兩邊的山實在是太大,連綿不絕的,我們只能夠看守好兩邊山頂臨著峽谷的地方,其他地方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想要潛山中,吹奏完號角之后悄無聲息地離開,也并不難。”
沈青閱回答完第一個問題,微微頓了頓,才又道:“至于聽到號角的時候,山谷里人的反應……”
沈青閱抿著,他今日在外奔波半日,自然也已經猜到了這號角聲是想要做什麼了。
“山谷中人多,他們都上過戰場的,實在是沒有辦法控制。對他們而言,聽到號角聲,辨認號角聲,迅速做出反應,幾乎是已經刻進骨子里的下意識反應了,可能腦子都沒有反應過來,卻已經先了。”
“他們都是合格的好將士。”
已經極盡委婉,但慕卿歌卻也明白了沈青閱話中之意。
他們都是合格的好將士,所以在聽到號角的時候,自然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慕卿歌眼睛里面最后一抹亮也黯淡了下去。
知道沈青閱這樣說的原因:“外祖父放心,我知道的。”
“他們都是好的將士。”
“我也就是問一問,了解一下況,好想想應當如何應對。”
“對方應該是已經察覺到端倪了。”
“但我們不知道,安排這樣來打探消息的人,究竟是誰。”
“敵暗我明,得好好想一想,要怎麼辦。”
慕卿歌里說著,眉頭卻是蹙著。
心里一團,完全沒有了主意。
倒是沈青閱先開了口:“朝中勢力紛繁復雜,想要趁機鬧事的人不在數。”
“但今日這一出,應該只是其中某一個勢力的安排。”
“也就是說,發現端倪的,應當只是其中某一個勢力。”
“我們可以想想辦法,看如何,將人抓出來,然后想辦法擊破。”
“又或者,提前做好預案,將我們覺得有可能的敵人都列出來。挨個去假設,如果知道的人是他,我們要如何應對。”
“最好的況是怎樣,要如何置。最壞的況是怎樣,如何置。”
慕卿歌點了點頭,似乎也只有這樣了,這樣,似乎也還算周全。
沈青閱頓了頓,才又道:“但這件事,必須要與陛下稟報,與陛下商量才行。”
“我想,我或者是皇后娘娘回城宮一趟,將事與陛下說一說,商議商議?”
慕卿歌手指微微蜷了一下:“還是外祖父回吧。”
“到了云溪谷,最近發生了這些事之后,我才發現,我對朝堂上的事,對戰場的事,都一無所知,完全不知道應當要如何置如何應對,也出不了什麼主意,恐怕回去也商議不出什麼一二三來。”
沈青閱卻是搖了搖頭:“若是這樣,那更該皇后娘娘回宮與陛下商議了。”
“畢竟,云溪谷這邊隨時可能發生一些突發況,我得要留在這里置。”
這麼一說,倒似乎也對。
但與厲蕭……
慕卿歌咬了咬,還想要說什麼,外面卻又有匆匆腳步聲響起。
慕卿歌聽到腳步聲就覺得有些心驚膽戰,只立馬看了過去。
來的是沈青閱的侍衛。
“皇后娘娘,太師大人,五蘊國的使臣團,朝著云溪谷的方向來了,約莫還有一兩個時辰就會到云溪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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