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殿下，這些話……”

錦晏：“說不得？”

國師：“……”

錦晏：“明白了，那以後不說了。”

國師：“……”

認錯及時，但以後真的不會再說了嗎？

這個問題，國師自己心裡就有答案。

不可能。

錦晏冷不丁又打了一個噴嚏。

國師關心的話語還沒說出口，便迎來的質問，“國師大人，剛剛不會是你在罵我吧？”

“……”

“算了，我今日心好，不同你計較，你出宮吧，我吃完飯，自己會出宮的。”錦晏說。

被錦晏這個小話癆纏了大半天，國師自己都快忘了他來這裡的目的。

他沒有不近人到讓錦晏就這麼匆匆消失在皇后和太子面前，但也不會讓隨心所。

“殿下，宮裡不比宮外，你如今是魂狀態，時間一長，對你……”

“你不就是想說帝王再無道也是帝王，我一個孤魂野鬼，怕我被他的龍氣所傷，是不是？”

“……”

“我倒是真想看看，他能不能殺了我。”

“……”

“開玩笑的，我先走了。”

才說完，錦晏便消失不見了。

國師在原地站了片刻，正要離開，卻見天際飛快地劃下一道流，最後消失在了紫霞殿。

於此同時，錦晏也有所察覺地看了眼紫霞殿所在的方位，問皇后，“母后，那邊是什麼地方？”

皇后有些猶豫，眼中擔憂和遲疑並存，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見面爲難，錦晏頓時明白了。

那裡大概就是主錦瑟的寢宮紫霞殿。

“晏兒，那裡是有什麼不對嗎？”皇后問。

錦晏搖頭，“無事，只是聽見那邊聲音較爲嘈雜，隨口一問。”

皇后像是信了的話，隻字不提紫霞殿，只關心錦晏有沒有吃好。

分別在即，的心境反而平和了許多。

讓挽月將所有錦晏喜歡吃的點心和表過喜歡的裳都打包好了，又給裡面塞了兩匣金葉子和金豆子。

錦晏說自己食住行都有人管，本用不了這麼多錢，皇后也不理會，又拿了一匣珍珠放了進去。

錦晏：“……”

一夜暴富？

皇后一腔母無安放，恨不能將這十五年來的憾都彌補上。

等到皇后終於停下來，錦晏才同道別，“母后，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在棲霞鏡，一切安好，您和哥哥不必爲我擔心，反倒是你們自己，要事事小心。”

皇后強忍著淚意，對錦晏叮囑了許多事後才送出門。

錦晏去到東宮，見到的又是太子翻箱倒櫃蒐羅寶貝的畫面。

坐在椅子上，兩隻腳幅度很小的晃著，看著太子將一盒頂頂大的珍珠裝進包括後，終於忍不住說：“哥哥，我是要回棲霞鏡，但又不是以後都不回來了。”

太子：“我知道。”

知道，但是作沒停。

很快這邊又真理了一個很重的大包裹。

“哥哥，乘影力氣大，但也不能把他當騾子使吧。”錦晏說。

太子聞言忍不住笑，“不讓他背，哥哥給你們安排馬車。”

錦晏：“可我萬一突然回去裡面，他肯定要第一時間追著我跑的。”

太子一頓，又說：“無妨，你們先走一步，這些東西，我會讓人送去棲霞山下。”

錦晏：“……”

是沒什麼可說的了。

太子親自將東西都收拾好，吩咐乘風送出宮後，正對錦晏叮囑幾句，柳懷瑾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殿下，國師到訪……”

“哎呀，我該走了。”

錦晏剛說完，一道金閃過，便從原地消失了。

太子臉一變，立即衝出去尋找錦晏，四查詢未果，才沉著臉回到殿。

“國師呢？”他問。

柳懷瑾：“不見了。”

太子氣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道：“這老東西！”

第二次了。

這是第二次，他眼睜睜看著妹妹從他的面前消失。

紫霞殿。

錦瑟先後在貴妃和天子了委屈，回到自己宮中，便一直悶悶不樂，最後連晚膳也沒有吃。

換做平時，沒吃飯的消息傳出去，不說其他想要討好的人，貴妃和天子一定會非常擔心，兩人一定會使出渾解數哄開心，哄吃飯。

可今天，貴妃那邊靜悄悄的，一點兒靜也沒有。

天子倒是派了人來，可卻是來傳達罰足抄書的口諭。

帝王口諭，錦瑟從來都沒一回事過。

像往常一樣，讓人將傳話太監轟了出去，又將那些書和紙悉數燒了個乾乾淨淨。

但不到一刻鐘，天子又派了人來，且這次的抄書任務翻了兩倍。

錦瑟不願意相信一直以來寵的那個父皇變了，又將新搬來的書繼續燒了。

就這麼一遍一遍，循環往復。

天子的怒意，是一概不知。

可的心，卻是遭得不能再遭。

月上中天，想到殿裡壘了一摞的那些書籍和前來監督抄書的兩個嬤嬤，錦瑟便氣得從牀上坐了起來。

秋月第一時間掌燈來到了牀邊，“公主，怎麼了？”

錦瑟吩咐，“秋月，將那兩個長得尖酸刻薄的老東西連同那些討人厭的書都一起燒了！”

長這麼大，再沒見過比那兩個老嬤嬤更讓心生厭惡的人。

秋月：“殿下，這般怕是不妥，那兩個嬤嬤是陛下……”

“有什麼不妥的，難道父皇還會因此殺了我不？”錦瑟說，“你快點去，想辦法們消失，一想到要對著那樣的兩張老臉，我就醜得睡不著覺。”

秋月剛想勸，錦瑟卻聽道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真是胡鬧。”

聲音很冷，但很好聽，而且莫名寵溺。

錦瑟眨了眨眼，覺得自己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聲音，但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便問，“秋月，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秋月搖頭，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還在不停地勸錦瑟息怒，不要再惹怒了天子。

錦瑟敷衍的點了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本公主要歇息了。”

秋月鬆了一口氣，才退下，錦瑟又聽到了一樣的聲音，“人命關天，不可胡鬧。”

錦瑟倏然看向四周，“誰？”

四下無人。

只有一道遙遠的彷彿不存在的聲音，“切記，不可輕易傷人命。”

困困困困困困困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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