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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堯，”宋栩弛自顧自把云雪堯的名字得很親熱，“我已經訂好了一家西餐廳，你肯定沒去吃過，你見過比胳膊還大的龍蝦嗎？我今晚上就請你吃。”

云雪堯正在把一份文件存盤，本沒時間和他手。

宋栩弛就坐到云雪堯的桌子上，埋頭，眼神放肆地看著，“怎麼了？你以為我在騙你嗎？你不能因為你沒見過，就認為沒有啊？你知道海皇閣嗎？那麼高檔的餐廳，你肯定沒進去過吧……”

云雪堯正要說話，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正要手去拿，宋栩弛一把給搶了過來。

“魏，是誰啊？”他本不管云雪堯說什麼，已經接了起來，“喂？你誰？我……我是雪堯的好朋友……”

云雪堯站了起來，試圖把手機拿過來，然而宋栩弛背過，依然和那邊大刺刺說著，“對，我們要一起去吃晚餐，你誰啊？你和誰罵罵咧咧吶？……呵，我們要去海皇閣，你來啊，我賞你吃龍蝦……”

云雪堯忍無可忍，“宋栩弛！”

宋栩弛已經掛了電話，把手機遞給了云雪堯，“好了，別理這種男人了。我們走吧。”

云雪堯……吐槽無力。

“我不去。”終于也不想給什麼好臉了，“宋先生你自便。”

說完這話，拎起桌上的包，朝外面走去。

宋栩弛：“誒……你……”

他一路追著云雪堯到電梯，“你為什麼不去呢？我說了我請你，不會讓你AA制的。”

AA制？

宋栩弛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話？

哪里來的普信神經病？

云雪堯差點冷笑。

給宋栩弛這種人一點眼，都算輸。

電梯到了一樓，云雪堯信步而出，宋栩弛抬手就去抓，“誒，我們去地下車庫……”

云雪堯眼疾手快避開他，宋栩弛還想要再咸豬手。

云雪堯順后把包一挎，金屬的包鏈唰的一聲飛出去。

啪的一聲，重重扇在了宋栩弛的手背上。

宋栩弛嗷的一聲吃疼嚎，他還想追著云雪堯出去，正巧電梯門開始關閉，嗙的一下，夾在他腦袋上，夾得他眼冒金星。

再緩過氣來的時候，云雪堯早沒影兒了。

……

剛剛的電話，是魏宏打過來的。

想到宋栩弛竟然搶了手機，對著那邊一通胡說八道，云雪堯覺得有點高。

急忙打過去，過了好一陣子，魏宏才接起來。

“魏宏，你找我什麼事？”

魏宏怪氣地哼一聲，“沒事。”

云雪堯：“……那我掛了。”

“等一等！”魏宏忽的又道。

云雪堯就知道，魏宏是個沒太大城府的，你讓他憋話，比讓他吃檸檬還難。

“夫人，”魏宏滿的怨氣，“我你一聲夫人，代表著你還是我們霄爺的另一半。不管你對霄爺有沒有，也不管你將來打算怎麼辦？也請你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別做什麼太出格的事！”

云雪堯笑了：“你在教我做事？”

魏宏：“！”

云雪堯就繼續笑了笑，“說吧，你找我到底什麼事。不說我真掛了。”

電話那邊的魏宏氣到耳朵冒煙，“沒事！我就想讓夫人有點良心，多關心一下霄爺！”

“他怎麼了？”云雪堯不假思索地問出口。

“呵呵，怎麼了，夫人不知道自己去問嗎？”魏宏繼續怪里怪氣，“對了，夫人要去海皇閣吃海鮮了，大概沒心思去問吧。”

云雪堯：“……”

最近的人都怎麼了，一個二個都不知道好好說話？

不想和魏宏廢話，掛了電話，也沒太猶豫，給江凌霄去了電話。

響了很久，江凌霄并沒有接。

云雪堯以為他在開會，或者不方便，沒有再打過去。

等回到家，吃過飯，突然接到了江凌霄回撥的電話。

“你在哪兒？”他的聲音，帶著特有的冷戾。

“我……在家。”云雪堯剛把碗放到洗碗槽里，把手機放到一旁，開著免提，打開水龍頭開始洗碗，“怎麼了？魏宏給我打電話……”

“那個接你電話的人是誰？”江凌霄沒等說完，已經發難。

云雪堯抿了抿。

就知道，魏宏一定會告狀的。

“是公司同事，他沒經我允許，接電話。”宋栩弛的行事舉，云雪堯也很無語，但要讓在江凌霄面前抱怨，也不太做得到。

不習慣……

不習慣把什麼都向江凌霄傾述。

“你不在海皇閣？”江凌霄又問。

“我在家。”云雪堯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欠江凌霄的，這世上，只有他能得這般耐心反復講話。

電話那邊靜默了一刻，江凌霄才又開口，“我先前手機放在一邊，去拿的時候，你已經掛了。我沒接到，你為什麼不再打過來？”

聽得出來，他滿滿的不悅。

他不過是想等再打一次而已，畢竟魏宏剛剛的匯報確實讓他火氣很大。

只要再打一次，他或許就能收斂住這份脾氣……

可是等待兩個小時過去，手機卻再沒有響起專屬于的鈴聲。

這份怒氣，在過分積蓄之后，再也控制不住。

江凌霄自認所求不多，他不過是想要確認，云雪堯會給他打電話，不是因為魏宏的指摘，而是真的想他……

哪怕只有一點點想，也足以平他的怒火。

但最后，還是只能由著他打回去，卑微地去問一個為什麼……

……

為什麼不再打過去？

云雪堯是真的被問住了。

以為，江凌霄沒有接到的電話，假如有心，一定會打回來。

他不打回來，要麼就是沒看到，要麼就是覺得沒必要。

而不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怎麼會知道，他或許是故意不接的電話，或許只是想磨一磨，等著再打過去……

幾乎要笑了。

江凌霄的心思，真的很難猜。

也不想去猜……

但云雪堯只是關掉了水龍頭，把碗放好，這才答道，“你以前說過，讓我不要隨便給你打電話，你忘記了？”

輕輕地語氣，像掀起往昔最不經意的那一頁日歷。

他說過的。

剛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說過。

【不要有事沒事給我打電話。】

有一次江家人聚會，他遲遲不來，打電話也不接，江夫人就要讓云雪堯打給他。

以為有江家和江夫人撐腰，就裝著膽子在他沒有接之后，打了第二個。

江凌霄果然接了起來。

然而，不等欣喜，就聽到他在電話那邊冷冷地反問，“不記得我很說過什麼？”

云雪堯被他冰冷疏離的語氣澆得心頭一涼。

惴惴不安，“是江阿姨讓我問你……”

“呵，”他冷笑著打斷了，“別為你的那些可笑的伎倆找挫劣的理由。”

“沒有下一次了。”他冷冷地警告。

……

當年，是他讓沒事別去找他，讓不要沒事給他打電話，打了如果沒接，不許打第二次。

而今天，他卻怨怪沒有再給他打一次？

電話那邊，江凌霄忽的啞然無聲了。

云雪堯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記起曾經說過的話，只輕飄飄地說道，“沒什麼事，我掛了。”

也沒心再去問他有沒有什麼事，總歸他的事，也不想再參與。

累了。

沒人比更懂所有力氣耗盡后，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會懶到什麼程度。

……

海皇閣進門大堂里，風聲鶴唳。

海皇閣的經理和服務生站了整整三四排，全都大氣不敢出，也不敢去看沙發上那個，渾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男人。

霄爺大駕臨，卻不是來用餐的，而是來找人的。

他這麼大一尊佛往這麼一坐，偌大的海皇閣就不用營業了。

江凌霄電話掛斷的那一刻，魏宏和酒樓老板一同匆匆而來。

“霄爺，我們全部排查了一邊，沒有找到人。”魏宏沒有云雪堯的份，所以酒樓老板是親自陪同他挨間查找的。

江凌霄反問：“你說的在海皇閣。”

“這……”魏宏莫名到了一種殺意。

“誰說的？誰還說的在海皇閣用晚餐？”江凌霄又問。

魏宏開始結，“那、那個接電話的男人說的……”

“魏宏。”

“在、在的……”

江凌霄：“你是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