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死去這麼多年,蕓娘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認可他,點頭道,“多謝。”
范玄神一僵,突而憤怒地道,“我沒說你!”
范玄一臉的恨鐵不鋼,“王將軍也好,王夫人顧氏娘家也好,皆是鐵丹心,錚錚鐵骨,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骨頭,竟與臣賊子同流合污。”
蕓娘:......
這是又罵上了。
“王家老夫人,我瞧著一生英明,怎麼到了晚年,竟豬油蒙心,貪圖權勢,糊涂到底,應下了這門親,若換做是我......”
“你會怎麼樣。”蕓娘沒見過這麼夾槍帶棒的,一下子罵了好幾個人,反問道,“你不都被關在這兒,挨著鞭子嗎,你還能使出什麼本事來?”
范玄多半沒料到會來噎他,難得呆了一下。
“我雖不知場,但也懂得一句,孝君者為衷,逆者為賊,我夫君深圣恩,而你是欽犯,誰是賊子?”
“簡直是不明是......”
蕓娘倒比他冷靜了,“自古以來,賊子都是死不承認自己是賊,只有后人在史冊上才知道。”
往兒個在朝堂上,他范玄說不贏裴安便也罷了,如今被他新婦劈頭兩句說得眼見也沒了還的余地,范玄激地臉都乏了紅,“顛倒是非,不明黑白,你夫婦二人,還當真是狼狽為,一個賊子,一個悍婦,愚昧無知,絕配至極.....”
蕓娘腦門心突突直跳,沒等侍衛手里的鞭子過去,手里的包袱先起來,一包袱甩到了他頭上。
從來沒打過人,還是個老者。
范玄也一樣,活了這大半輩子,從未被婦人打過,還是個丫頭,氣得雙目圓撐,“你這悍婦......”
“你還罵。”蕓娘又是幾下砸下去,范玄手銬腳鏈戴在上,彈不得,只能生著。
后的侍衛握住鞭子,看得目瞪口呆。
就連一同被關在旁邊的劉家二公子,也是一臉錯愕震驚,之前,范大人好歹也是個兵部尚書,竟然淪落到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婦人砸頭。
劉二公子一向是個跟風好的草包,知道自己活不,想著要是被跟前這滴滴的小娘子砸一下頭,死也值了。
當下口出狂言,“范大人說得對,小娘子你八沒有睜眼,怎麼能嫁給裴安那條狗呢?他國公府一家子衰人,都快死絕了,裴安又能活到幾時,小娘......”
“閉!”
“住!”
蕓娘和范玄齊齊一聲呵斥,范玄自個兒罵歸罵,但聽不得這樣的話,國公爺當年是何等人,他劉家算什麼東西。
旁邊的劉二公子,還沒出聲反駁,對面突然擲來了一把長劍,無一偏差地定在了他口上。
劉二公子杏眼圓瞪,不遠的一束火把,同時照了過來。
蕓娘回過頭,便見裴安神平靜,舉著火把,緩緩地走了過去,到了劉二公子跟前,手,握住他口的那把劍,勾沖他一笑,“那你劉家先絕給我看看。”
說完,裴安出他口的劍,濺出來幾滴噴在了他臉上,火把一照,那張臉寒如冰厲如妖魔,掃了一眼劉家的幾號男丁,聲音沒有半點溫度,“劉家的都拉出來,一個不留,正好騰個地兒。”
話音一落,耳邊便是一陣求饒聲。
裴安充耳不聞,轉頭看向邊上的蕓娘,不待他開口,蕓娘一下將手里的包袱扔給了范玄,乖乖地靠了過來,挨著他握劍的那只手站著,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裴安手臂一僵,視線往下,瞧了一眼纏上來的一雙白小手。
他袖上應該沾了不,倒是不怕。
“郎君,咱殺了欽犯,不怕嗎。”皇上會不會怪他。
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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