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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歌睫輕輕了,深吸了一口氣住幾噴涌而出的委屈,但眼眶卻遏制不住地有些紅,只低聲喃喃著:“找你做什麼?我現在面臨的困境,難不你還能夠幫我解決不?”
慕卿歌搖了搖頭:“誰也幫不了我的,我如今在這個位置,這個份,就必須得要承擔起應該承擔的責任。”
朝格倉目在慕卿歌微紅的眼睛上頓了頓:“不管你什麼位置什麼份,命也是最重要的。”
“厲國皇帝如今昏迷不醒,這厲國朝堂這樣,他自尚且難保,更保護不了你。”
“我雖然別的不敢保證,但我卻能夠保證,只要你來找我,不管你于什麼樣的境,面臨什麼樣的危險,我保你一命,總歸也還是沒問題的。”
朝格倉也不敢說的太多,只抿了抿:“左右,我說過的,我能夠幫你,只要你來找我。”
慕卿歌沒有作聲。
朝格倉也似乎忌憚著什麼,只又深深看了一眼,隨即朝著行了個禮,轉離開。
慕卿歌沉默了片刻,才轉回了未央宮。
鄭從容仍舊在未央宮,見慕卿歌回來,只連忙同慕卿歌請安:“老奴方才在這未央宮,聽見了兩次鼓聲,一次是君聞鼓,一次是戰鼓,城中出事了嗎?”
“登基大典是不是停了?”
慕卿歌應了一聲,看了他一眼。
雖然之前厲蕭曾經說過,鄭從容已經被他收買,是他的人,可信。但最近這段時間鄭從容的表現,卻又讓有些不著頭腦。
慕卿歌心里還是暗自生出了幾分警覺:“嗯。”
慕卿歌嘆了口氣:“登基大典出了事。”
“剛剛祭天完,就天降異象,又是炸雷又是起風的,當時百中就有不人說,天降異象,恐怕是上天對陛下不滿。”
“后來君聞鼓響起,有仆來報,說城中也出現了一些異象。好幾棵前年靈樹被雷從中間直接劈開,里面還齊齊出現了天譴二字。”
“又說,土地廟的靈石上,也突然出現了這二字。”
“城中許多百姓都瞧見了,群激昂,鬧著要來阻止陛下登基。”
“沒多久,又響起了戰鼓,說二皇子帶了兵馬要攻城。”
鄭從容有些愕然:“二皇子?是我們的二皇子?”
慕卿歌頷首:“自然是我們的二皇子,不然還能有誰呢?”
“我也很疑,之前二皇子不是在陛下登基的時候,就已經被太上皇置了嗎?為何卻又突然出現,還竟然帶了大批兵馬要攻城謀逆,奪取帝位。”
“他是怎麼逃出去的?怎麼瞞了太上皇,瞞了所有人,讓我們以為他已經死了,而后逃出去的?”
“他帶的大軍又是從何而來?他又是如何悄無聲息的將大軍帶到了皇城外,突然發起攻城,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的?”
鄭從容皺著眉頭,亦是滿臉不解:“這……奴才也實在是不知道。”
慕卿歌扯了扯角笑了:“是啊,你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但反正,因為這兩樁事加在一起,太上皇就下令推遲了登基大典。”
鄭從容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推遲登基大典也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畢竟現在陛下昏迷不醒。”
慕卿歌應了一聲,走到了床邊,看向床榻上躺著的人:“是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他在這個時候昏迷不醒,興許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勞煩鄭總管了,我既然已經回來了,就還是我在這里守著吧。”
“太上皇現在在太極宮,鄭總管可以過去。太上皇習慣了鄭總管的服侍,如今鄭總管突然不在,太上皇若是想要做什麼想要吩咐點什麼,也不太方便。”
“是。”鄭從容低聲應了,想了想又道:“那太上皇安排來保護陛下的暗衛以及皇家護衛軍,奴才也一并帶走了?”
慕卿歌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鄭從容這句話像是暗示。
“帶走吧,陛下與我這里原本就有護衛的,我在,我也能夠保護好陛下的。”
“好。”
鄭從容匆匆離去,慕卿歌在床邊坐了下來,目上上下下將床榻上的人掃了一遍,才又收回了目,抬頭吩咐著翡翠:“安排人幫我盯太極宮那邊,看看太上皇是如何安排的。”
“再派遣人去打探打探皇城外的況。”
“包括但不僅限于,今日那些關于天譴的流言蜚語,以及城外二皇子大軍攻城的況。”
翡翠低頭應下,而后退了下去。
慕卿歌低下頭,將厲蕭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取了下來,走到窗下的榻上坐了下來,腦中將今日的事挨個捋了捋。
那些所謂天譴的傳聞,十有八九是太上皇所為。
太上皇是想要利用天譴,作為廢黜厲蕭的借口。
但是二皇子攻城之事,恐怕與太上皇無關,太上皇當時那愕然的反應,不似作偽。
不過二皇子能夠從太上皇手中逃,恐怕就是太上皇的主意了。
看來,年的皇子中,太上皇選擇了二皇子。
也對,二皇子的確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
二皇子因為從小虛弱,被養在道觀里。
此事到也是有好的,養在道觀里,至能夠相對自由一些,不必一言一行都在太上皇的眼皮子底下,很多事,也好籌謀一些。
興許二皇子也就是借著道觀的掩護,暗中籠絡起了自己的勢力的。
之前厲蕭坐忘山那件事,二皇子牽扯其中,也暴出了他對皇位的野心。
在年的皇子中,弱多病,有野心但看起來比較好控制的二皇子,倒也的確是比較好的選擇。
但偏生太上皇看走了眼,二皇子不知道為什麼離了他的掌控,直接起兵謀逆了。
慕卿歌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心里暗暗想著,雖然二皇子起兵謀逆,直接攻城了,但心里倒也并不擔心此事。
皇城原本就守備森嚴,加上最近登基大典,更是比平日里更嚴上幾分,想要攻城中,談何容易?
還有外祖父和舅舅呢,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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