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陸北宸,完全不知道薄煙心里到底有多厭惡他,相反,他還在為晚上能和薄煙一起吃飯開心,甚至在他辦公室的帽間里,開始挑起服來。
他一套套的西裝換,并且每換一套,都要問蕭逸軒怎麼樣,好不好看?
蕭逸軒整個人都傻了,主要是他就沒見過自家老板這樣,說實話,陸北宸的長相和材都太出挑了,妥妥就是行走的架子,穿什麼都好看,干嘛突然這麼挑了?
再說了,陸北宸的服都大同小異,穿上去的覺也都差不多,至于挑來挑去的嗎,還要一遍遍的問他,最后都換了一后,目再度落在了他上,“你覺得,哪一套最好看?”
蕭逸軒的角了,“都,都好看。”
即便是實話實說,但陸北宸依舊不滿意他的答案,“我問你,不是讓你說都好看的,是讓你幫我挑一套最好的,懂我的意思嗎?”
怎麼不懂,可是這也太難選了吧,蕭逸軒吞了口唾,小心地問了一句,“陸總,您今晚是有重要的約會嗎?”
若是公事的話,他這個當特助的肯定早在第一時間知道了,況且,就是公事,也不見陸總這麼在意過,所以思來想去,只能是私事,而且是約會了。
但他問出口,就立刻后悔了,陸北宸最討厭誰管他的私事了,自己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但萬萬沒想到,他想要著要解釋些什麼,糊弄過去的時候,自家老板卻毫不猶豫的回了個字,“對。”
天啊天啊,太震驚了,陸北宸非但沒有發火,而且還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他今晚是有重要的約會,這到底是什麼況啊,讓老板大變樣了?
偏生就是這樣的大變樣,搞得他這個當助理的滿心惶恐,短短兩秒鐘的時間里,腦海中已經閃過了無數個念頭,不會是薄煙吧?
不,準確地說,一定是薄煙。
這三年里,陸北宸以為薄煙死了,才幡然悔悟,瘋了一樣的帶著骨灰盒飛遍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心心念念的全是薄煙,喝醉了里也著薄煙的名字。
甚至經常對著空氣說話,仿佛那就是薄煙,總之,瘋得一塌糊涂。
直到前段時間,在機場里遇見了薄煙,知道薄煙沒有死之后,一切才開始慢慢好轉。
可是,薄煙不記得了,而且薄煙還有了男朋友。
三年前,在宋芊芊冤枉薄煙項鏈的時候,就是這個男人替出的頭,還有酒店的那一晚,薄煙差點被侵犯,所有人都不相信,包括陸總更是氣急敗壞,唯獨這個男人不一樣。
他非但沒有辱薄煙,相反,他完全相信薄煙,并且為薄煙找來了證據,證明了的清白,要不然那一晚,薄煙恐怕就被糟蹋了,而且傳出去還要多難聽多難聽。
以前發生的事,自己跟在陸北宸邊,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作為旁觀者,在自家老板發瘋的時候,他一點都不同。
倒是傅南笙,他覺得這麼男人很不錯,薄煙能找到,是的福氣,畢竟不管傅南笙從高,樣貌還是材,家世來看,都并不輸于陸北宸,況且,他對薄煙還很癡。
他們能走在一起,再合適不過,而且也很般配,干嘛人家都重新開始了,陸總還要去上一腳呢,他們在三年前都離婚了,他還把薄煙折磨得不樣子,現在放過加祝福,不好嗎?
他口口聲聲說對不起薄煙,那麼現在讓薄煙過幸福的生活,不行嗎?可能是陸總從骨子里,依舊是那個對自私到極致的渣渣吧。
“不然,我讓你挑什麼服?”
陸北宸冷冷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明顯充滿了不耐煩,“算了,問你也沒用,你個大男人的,也不懂欣賞,去把陳開的書給我過來。”
陳開是公司的副總,他那個書很漂亮,重點是,又有欣賞眼,又時尚,陸北宸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他想要書給他挑服。
蕭逸軒立刻道,“好,我這就去。”
他不得趕離開,把這燙手的活兒出去呢。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他也明顯松了口氣,只是想到了陸總又要去禍害薄煙,不為薄煙了一把冷汗。
畢竟三年前,在薄年的葬禮上,他目睹了薄煙的絕。
那種失去了親生骨的痛苦,是那樣的慘烈,尤其是,當時去骨灰盒的樣子,就連自己都不忍心回憶,何況是作為當事人呢。
他很想勸陸北宸放手,可惜了,他只是陸北宸的一個助理而已,沒這個資格對他的私生活指手畫腳,說三道四,更何況,他不能丟了這份公司。
最終只能嘆了一口氣,敲響了陳開的辦公司門,“陳總,陸總說,借用您的書一下。”
陳開和書都很驚訝,尤其是書,一臉忐忑。
陸北宸的壞脾氣,在公司里可是出了名的,尤其這幾年,幾乎不來公司,但一來就是大發脾氣,連路過的一只螞蟻都要踩上一腳,更別說人了。
最初的時候,因為陸北宸長得帥,書還會有所幻想,換在剛來公司的話,甚至會覺得這是個天大的好機會,暗自竊喜,但現在,怕了怕了。
“沈書,請。”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沈書最后不得不著頭皮上。
不曾想,嚇得瑟瑟發抖的過去,連頭都不敢抬一下,陸北宸就只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我穿哪一更好看?”
蕭逸軒送離開,獨自回到自己工作崗位,坐在椅子上的那一瞬,歪著頭疑地自言自語了一句,“不是,他有病吧?”
還是有大病。
這種況,應該去醫院檢查檢查才對,干嘛?
難不說,哪一件服更好看,就能治好他的病?
想到這里,書就不可思議的抖了一下。
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幫忙挑選了一套西裝,讓陸北宸自信滿滿的趕往了薄煙發過來的餐廳。
一家在南城,都算得上很出名的餐廳,里面的裝修也很有格調。
他提前到了,心想坐著等會薄煙,卻不曾想到,剛進卡座,便看到里面已經有人了。
人坐在沙發上,面前的擺件里,盛著水,上面還有花瓣。
似乎是在這里等了很久,有些無聊,正用手去撈那花瓣,潔白如玉一般的手指,漂亮極了,而的側臉,更是致皎潔,如同在那荒島中,海上的那一明月。
他一瞬間,有些看得呆了,這樣的畫面,實在太,太難讓人移開視線,直到發現了他,“你來啦。”
他這才回過神來,再看過去,正仰著小臉,沖他微微一笑,態度很友好,左頰酒窩淺淺,“坐吧。”
的長相,從來都屬于漂亮的類型。
只是那幾年里,他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沒有好好欣賞過。
現在想來,都是憾。
好在還活著,并且對他的態度,在一點點的改變,以后還多的是機會。
“好。”他下了西裝外套,搭在了一旁,然后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薄煙,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是我請陸先生吃飯,當然要來得早一些,總不能讓你在這里等我吧。”薄煙淡淡的笑,“只是沒有想到,陸先生竟然也來得這樣早。”
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差不多三十分鐘。”
“我也是怕你等我,想著早些來,沒想到我們居然想到一起去了。”陸北宸對上的眼,“薄煙,你說,這算不算是默契?”
誰和誰有默契,傻子才和你有默契,“大概吧。”
僅僅是敷衍的三個字,依舊讓陸北宸的心變得十分不錯,更不錯的是,薄煙接下來夸他,“陸先生的穿著打扮,真有品味。”
陸北宸心里滋滋,想著回去要和陳開說一聲,給他的書漲工資,“比起薄小姐的品味,還是差得遠,薄小姐今天這,才當真彩奪目。”
那可不,薄煙可是心打扮了的。
輕笑,眉眼彎彎,“都說,陸先生對人很冷漠,沒想到,居然這麼甜,都知道怎麼討孩子的歡心了,孩子什麼的,最臭,你夸漂亮有品味,哪怕夸妝化得不錯,都最用。”
“我也是孩子,我也一樣。”
笑起來的時候,更好看,總是讓陸北宸覺得,挪不開視線,“是嗎?那我以后可得多夸夸薄小姐了。”
“算了算了。”薄煙擺手,“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聽到,畢竟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所以,和單不一樣。”
“陸先生以后,還是多夸夸別人吧。”
薄煙里的男朋友,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扎他的心。
而說起傅南笙,臉上幸福的笑容,更是刺痛了他,原本的大好心,已經消散得所剩無幾。
況且,夸別人?他還沒有心思去夸別人,別人也配?
只有是不一樣的存在。
而他的心里,自始至終也只有一個薄煙而已。
總有一天,他會證明給看的,讓心甘愿的回頭,回到他的邊,再次為他的陸太太。
復婚,他勢在必得。
正在他張了張,要想說什麼的時候,服務員走過來,微笑著詢問,“薄小姐,你們這邊人齊了,需要先上菜嗎?”
薄煙點頭,“需要,麻煩你了,讓廚房準備一下,快些上菜,我怕我的客人了。”
“好的,這就去。”服務員離開后,卡座里又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另一邊,有人在彈鋼琴,優雅的曲子讓這里的環境,越發有格調。
“這里環境不錯吧?”薄煙實在不想和陸北宸說話,卻還得沒話找話。
陸北宸道,“嗯,的確不錯,你很喜歡來這家嗎?”
“沒有,這里都還是朋友介紹的呢。”薄煙嘆了口氣,“以前的事,我很多都不記得了,更何況,這幾年都在國,所以,我對南城一點都不了解。”
“沒關系,以后,我可以做你的導航,你想去哪里,你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帶你去,別的地方或許我沒那麼悉,但南城不一樣,我土生土長的,幾乎每條大街小巷,我都知道。”
是啊,誰能有陸北宸悉,從小到大,他都是騎著單車,帶大街小巷的逛,那時候,只要開心,他有時候騎車騎上幾個小時都不覺得累。
而且,說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他雖然子冷,不吭聲,但他們卻格外默契,也開心得很,多年里,南城到都是的歡聲笑語,都是一遍遍的呼喊,陸北宸,陸北宸。
可惜再的過去,終究是泡沫,一就破,早已從那場荒誕的夢中,徹底醒悟了過來,再沒有半點的留,更認清了,陸北宸的骨子里,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是。”薄煙單手撐著下頜,掀眸,語氣慢悠悠的道,“陸先生,你下午還說,怕找不到地方,要我給你指路。”
陸北宸的謊言破,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咳,你都知道是什麼原因,就不用這麼直接了吧?”
“哈哈,沒想到傳聞中冷漠的陸先生,也會有這樣可的一面,我們結婚的那幾年里,陸先生也是這樣的嗎?”
“薄煙。”
薄煙眨了下眼,“嗯?”
他神黯然,“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薄煙明知故問,“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那幾年,沒有好好對你,但我現在知道錯了,我也改了,我只想要我們回到從前,彌補給你造的所有傷害。”
“你要相信,我一直是你的,從來沒有變過。”
以前,他從來都吝嗇說一個字,現在張口閉口都是,當真廉價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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