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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早了,看著夫人十分疲憊的樣子,要不然,便先去安寢吧!明兒早上有早課,夫人要不要一起參加?”
聽到圣這句話,齊氏有些驚訝。
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窗外,這才發現外頭已經徹底的黑了。
對了,過來的時候,實際上已經不早了。
又坐了這麼久了,外頭天黑了也是正常。
可是……
可是明明不打算在這里住,也沒有想過要在別院以外的地方住,怎麼……
方才說著話的時候,就將時間給忘記了呢?
圣臉上微微出疑之地看著,“怎麼了,夫人?可是有什麼疑慮?還是說您這會兒有什麼事兒?”
能有什麼事兒?
余氏不由覺得有些自嘲,不能去謝府,畢竟才剛剛與謝老夫人吵了一架。
更不能去齊家,早就已經沒有了娘家。
而且那樣的娘家也不想要了。
初次之外,好像城里已經沒有能去的地方了,那些個鋪子店面,早就已經全部給我了江淑華。
唯一剩下能去的地方實際上就只有別院了,這會兒早就已經關了城門,又怎麼可能回得去?
原本或許還能住一住客棧,可是如今這個世道,客棧基本上都已經關門了。
那些個為了生計不得不開門的,里頭也滿了七八糟無落腳的人。
這些消息都聽梁媽媽說過,所以自然不可能會去那些客棧。
思來想去,竟然也就只有在這里借宿是唯一的路了
。
“那就……叨擾了。”
“夫人實在客氣,”圣立刻笑著道,“我方才已經說過了,夫人是與我教有緣之人,在我們觀里出現,是一種命數,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命數會指引到夫人走到哪一步。
我才疏學淺,雖然師父將缽傳授給我,然而對于這些未來的事兒,我還是沒有那個能力勘破,還請夫人莫要笑話。”
原來竟然是國師缽的繼承人,齊氏頓時肅然起敬,連忙道:“這是絕對沒有的事兒,今兒竟然能得圣一杯茶,也著實是我這輩子的榮耀了。”
凌霄觀到底與別不一樣,別說那些如今已經式微的佛教寺廟里,就是那些個曾經深貴人喜歡的靈教觀宇也沒有一能與此相比。
齊氏被人帶到住的地方之后,只覺得到都顯得十分寬敞,而且屋子里用的東西也都是上好的。
別說一般的客棧了,簡直就像是那些真正的大戶人家待客用的客房。
梁媽媽終于走了過來,方才一直在外頭的馬車上和車夫一起等著,并不被允許。
同齊氏一樣,梁媽媽也十分信奉靈教,因而來了這凌霄觀便覺得像是來了自己家似的,只覺得都有歸屬。
只不過那麼長時間沒有見到太太,心里有些張。
可這會兒見到了齊氏,一下子踏實下來的同時,又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眼見著夸了又夸,齊氏不由笑著道:“好了,不要像那等
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似的,雖然這里確實很華貴,但是更華貴的地方你也不是沒有住過,倒也不必如此驚嘆。”
梁媽媽被自己主子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這才連忙走了過來,猶豫了一會兒才忽然開口道:“雖然說,這里都好,咱們這也是趕巧來了,但是……”
猶豫了一下,齊氏挑眉看向,“你這老貨,都跟了我多年了,我最艱難的日子都是你陪著我的,到這會兒功夫倒是跟我玩起這一套來了,怎麼?年紀越大,膽兒越小了?”
梁媽媽不由笑了,這才開口說起自己心里的想法來,“我也就是這麼一說,若是有什麼說的不對的地方,太太不要往心里去。”
“說吧!”聽到說不對的地方,齊氏下意識地就想起了今日自己與謝老夫人的爭吵。
“太太有沒有覺得這個地方有些怪怪的?”
這句話倒是讓齊氏意外,聞言抬頭看向梁媽媽,“哪里怪了?”
可是梁媽媽卻是好半晌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撓了撓頭無可奈何道:“您這會兒正兒八經地問起,奴婢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打從奴婢方才到這里頭,就覺得這一切好像都有些不大對勁,實際上最開始讓我覺得不大對勁的就是那個圣。
從前奴婢本就沒有聽說過靈教還有什麼圣,只不過是有個國師,然后里頭有大靈師小靈師等。
這個圣冒出
來好像也沒有多久,更沒有做什麼事兒,在外頭指點過什麼人,語言過什麼事兒,忽然就這麼出現在了所有信眾的面前。”
齊氏聽到這話不又笑著道:“難道國師想要選一個徒弟,還要經過所有信眾的同意不?
不說別的,靈教又不是咱們那些府里的管事婆子媳婦什麼的,還要將所有的人聚集到一起,說說理由和原因!
那可是國師,能夠窺探常人看不見的天機,就這樣的人,選擇一個徒弟,普通人怎麼可能會猜得?”
梁媽媽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個理兒,輕輕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道:“果然還是夫人理解的深,奴婢就沒有往這上面想過,如此想來,確實是奴婢想得淺了。”
齊氏便指了指床上的被子,“明兒還是要去別院,這城里的事兒,我也不想再管那麼多了,時候已經不早,你將床鋪了吧!明兒一早咱們就走。”
梁媽媽連忙點頭,“方才奴婢已經將熱水打過來了,夫人是歇一會兒還是現在就洗漱?”
“我自己來吧!”
齊氏說著果真自己往那水盆架走了過去。
梁媽媽看著的背影,忽然道:“太太,奴婢忽然想起來了,還有什麼地方奴婢覺得怪異。”
齊氏似乎是沒有想到梁媽媽竟然還在想這件事,不由詫異地看著,“你今兒怎麼了這是?怎麼忽然間還敢對凌霄觀起疑了?”
梁媽媽有些不好意思,“奴
婢就只是說給太太聽而已,方才奴婢就是覺得那位圣……看著怪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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