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輕輕點頭，不等出聲，舒嬪就先一步向招手。

“云歌，我月份大了，站不穩，你過來扶著我。”

楚云歌這才明白，原來這幾人過來是給自己撐腰的。

乖巧的到了舒嬪邊，舒嬪抓住的手拍了拍，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丞相夫人緩步，捋了捋自己的衫，直接坐到了主位上。

“王爺，我今日不適，就不給你行禮了。”

抬眼看了一眼云彩薇，似笑非笑的說道：“聽說云小姐也來了江南，我家丞相和尚書同樣在朝為，本來應該去看看的，可是……”

中年婦人笑了一聲：“不見云小姐先過來，還以為云小姐不待見我們呢。”

是呀，哪有長輩先去見先輩的道理，小輩不來，不就是不懂禮數麼？

“丞相夫人見諒，本早就要過來拜訪，可家中有事，沒能走來。”

云彩薇恭敬行禮，面有些白。

“這個，我倒是不在乎，只是……王爺一醒，云小姐就來了行宮，還又哭又鬧的住下，不知道外面傳的多難聽，唉，我這人就是心，看你和我兒同歲，母親又在病中，就派人去把那些風言風語給鏟平了。”

“不過我能鏟平一次，不代表我想鏟平第二次，云小姐是有教養的人，不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當初云歌替嫁進王府，確實是的不對，這不，王爺對不滿意，一開始又打又罵，我這為娘的，都不知道，不然哪里肯讓去這種福氣？”

丞相夫人怪氣，一邊說，還一邊裝模作樣的了眼淚。

在一旁聽著的楚云歌只覺得想笑，沒想到平時里溫溫的母親還有這一面，實在是爽快！

果然，夜璟辰面一陣發暗，輕輕垂頭，沉默不語。

“瞧我，又說遠了，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和王爺討個準話兒，若是王爺對我家兒仍舊是不滿意的，我們丞相府，不會過多糾纏。”

“今日舒嬪娘娘在，肚中，還有即將臨盆的皇子，屆時回去，也好在皇上面前說。”

“若王爺還想和我家云歌在一起好好過，那就請王爺做個了斷，莫要東拉西扯，讓我兒，讓我們丞相府里外不是人。”

“我知道我家丞相和王爺有些過節，但上一輩的事，萬萬不可拉扯到下一輩，王爺，你自己做個選擇吧。”

其實前幾日，是不想再讓楚云歌和夜璟辰在一起的，畢竟自家兒如同掌上明珠一般，去了王府還要被人打罵，為母親，心里自然是著疼。

可聽旁人說，炸藥炸時，夜璟辰將楚云歌和夜麒護在懷里，因此了重傷，也來的看過一回，傷口的確很深，一時間又有些心。

在舒嬪和夜璟修的勸說之下，終究松了口，決定再給夜璟辰一個選擇的機會。

屋里安靜下來，楚云歌輕輕抿，怎麼也沒想到，丞相夫人會為這事來。

“母親……”

向前一步，拉了拉丞相夫人的服。

“舒嬪娘娘，麻煩你先將云歌帶出去，阿夜，你也出去，在門外幫我看著，不許別人進來。”

被舒嬪拉走時，楚云歌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夜璟辰坐在床上，丞相夫人坐在凳子上，而云彩薇，站在中央。

三人一個三角形，互相對立著。

“別看了，走吧。”

舒嬪拉著的手，二人一路到大門口才停下。

“舒嬪娘娘，我母親怎麼突然過來啦？”

聽到這話，舒嬪輕輕一笑。

“不是突然。”

拉著楚云歌向前走，另一只手著自己的肚子。

“前幾天云小姐來的時候，丞相夫人就已經想過來了，是阿夜把攔下，讓稍安勿躁，再看看況。”

“今天呀，也是阿夜說，時機差不多了，可以過來為你撐腰，我們才過來的。”

“阿夜？”

楚云歌有些驚訝，夜璟修有這麼好心，竟然過來給撐腰，他不是滿意云彩薇的嗎？

不知道的是，自從夜璟修知道云彩薇冒名頂替后，就對這個人產生了深深地厭惡之。

“對呀，丞相夫人對我好，對阿夜好，阿夜自然也為想著，沒什麼奇怪的。”

自從來到行宮，丞相夫人就把舒嬪當了另一個兒，不僅為出頭，還有吃穿用度，包括以后有了孩子要注意的事，通通給說了個遍。

而，也是打心底里把楚云歌當做妹妹。

“云歌，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喜不喜歡璟王殿下？”

舒嬪輕輕嘆氣，步伐慢了些。

楚云歌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又抬頭看了看天空，突然說道：“舒嬪娘娘，在皇宮里時，你能看見多天空？”

“只有方方塊塊的一小塊。”

“對，夜璟辰給我的，也只有那一小塊，但我就像是一只鳥兒，無拘無束，到飛。”

開手臂，了風。

“我承認，當初替嫁的時候，可能有些喜歡他，可那也不過是頭腦一熱的決定。現在我想清楚了，不管他對我如何，我都是我自己，我都是楚云歌，我要的，是我的親人，還有我自己。”

舒嬪眼底亮亮的，好像對這番話頗有。

抬頭看向遠，喃喃道：“自己麼……”

“對呀，不是我，你也是這樣，你應該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說句不好聽的話，皇上對于我們，就好像是老板，他只是需要我們，不是必須要我們。”

“你給他生孩子，他給你封號，給你金銀珠寶，這不是賞賜，而這是你應得的。舒嬪娘娘，不要對他投太多的，最是無帝王家，帶大孩子，好自己才是。”

此時此刻，舒嬪口泛起大暖流，輕輕抿，眼底竟然出現了些淚水。

從來沒有人跟說過這些話，也從來沒人告訴過，應該自己。

更沒有人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跟說最是無帝王家。

楚云歌，是第一個。

“云歌，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