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陳述神一頓，楚云歌率先“唉”了一聲。

“陳巡，你是不是又要跪了？是不是還要說，你本就沒有養私兵？別唬人啊，整個江南的百姓都知道。”

站起來，了個懶腰：“反正到底出不出兵，是你自己決定，我只是提個建議，畢竟百姓們，擁戴的是你嘛。”

說完，楚云歌直接轉，大搖大擺的離開。

夜璟辰抬頭看他，眼底閃爍著什麼東西，末了，出聲道：“陳巡，那就拜托了。”

事已然到這一步，陳述就算再想推，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只能著頭皮接下。

夜半三更，一隊人馬緩慢出了城，楚云歌一黑袍，就站在城墻上。

高大影緩緩靠近，夜璟辰出聲道：“他出發了。”

人點頭，眼底閃爍著厭惡。

“我們的人馬，準備好了麼？”

“好了。”

“好，出發。”

這次，一定要將陳述一擊斃命。

郊外，人馬緩緩駛竹林，陳述滿臉怨氣，恨不得現在就回去將楚云歌給手刃了。

有侍衛說道：“大人，要不在前面歇一歇。”

他沒好氣的回答：“才走幾步路，歇什麼歇？”

聽到這話，那人輕輕垂頭，再不敢出聲。

突然，他們后側傳來一陣馬蹄聲，還伴隨著恍惚的亮。

陳述瞬間警惕，他皺眉道：“都警惕起來！”

侍衛們做出防備模樣，亮越來越近，黑暗中，幾銀箭直朝著此來，馬兒驚，仰頭長嘯。

兩方軍隊不由分說的廝殺起來，陳述這方，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他凝神，這才注意到，對方的軍隊顯然過專業的訓練，不管是戰馬還是士兵，素質遠遠超過自己的私兵。

中年男人有些不好的預，還不等他下令讓人撤離，對方士兵突然讓開一條大道。

幾個人騎著高頭大馬，朝著此疾馳而來，還有人高呼著“清除叛軍”。

這是怎麼回事？

愣神期間，方才還在遠的人已經靠近，為首的，竟然是穿著黑鎧甲的夜璟辰！

青鷹和南風，一左一右跟在他的側。

這……

陳述張大，夜璟辰率先說道：“陳巡，本王以為你是為國為民的好，沒想到你竟然敢養私兵叛！本王今日，就為民除害！”

“王爺，您說什麼呢？不是您說讓我來清除叛軍的嗎？我忠心為國，怎麼會是叛軍呢？”

此話一出，南風迅速呵斥。

“閉，還敢狡辯，王爺何時讓你來清除叛軍？死到臨頭還敢胡言語！”

陳述瞳孔放大，明明今晨，南風和青鷹也在，而且事，不就是因為他們兩才引起的麼。

一陣電火石，他突然想到，今日討論這事時，旁側并無別人在場，幾乎都是夜璟辰的人。

他……

中計了？

“王爺，我一向敬重你，你……你既然設計陷害我？”

他高呼出聲，怒氣十足。

“難道就為了楚云歌那個婦人？王爺，你為天下百姓敬仰的戰神，為了一個人設計陷害重臣？”

“來人，把他給本王拿下！”

夜璟辰眉頭輕皺，直接朝著后之人吩咐。

三兩個侍衛住陳述的手臂，把他死死的按在地上。

局面已定，陳述的私兵，不是夜璟辰的對手。

陳述叛的消息被快馬加鞭的送回京城，皇上龍大怒，下令抄家流放，至于他本人，自然是殺無赦。

牢獄門前，楚云歌牽著阿貴，向守衛展示了令牌后，一步步進去。

關押陳述的牢籠在最后側，到門口時，中年男人正靠在墻壁上，聽到聲音，緩慢睜開眼睛。

“哼，王妃還來干什麼？你想做的，不是都已經做了嗎？”

楚云歌神淡淡的，捋了捋自己的袖，抬頭，笑道：“陳巡，你步步為營，卻在恍然之間頹敗，你知道……是為什麼麼？”

男人沉默不語，從前的溫和善在此刻瓦解，出了他本來最惡的一面。

楚云歌繼續說道：“因為你太過輕敵，你只想著設計別人，認為別人把你耍的團團轉，卻沒想過，別人也會反擊。”

“你在江南太久，習慣了別人對你俯首稱臣，唯命是從，更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只手遮天，這才是你必敗的原因。”

“楚云歌！”

聽到這些，陳述拳頭逐漸收，最后一句說完，他直接起，想要撲過來，卻被上的鐵鏈給拴住。

“哼，早知如此，就應該在你才到江南的時候把你解決了！”

“可惜了，現在已經晚了。”

楚云歌依舊淡淡，好像只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陳述仰天大笑，用手撐著墻壁，最后轉，盯著的眼睛說道：“你以為，你父親又能強多？他跟著三皇子，手上沾了多人命？希有朝一日，你在面臨他時，也能像對我一樣決絕！”

“可惜，那一日，你看不見了。”

楚云歌淡淡出聲，推開牢房的大門，從手中放出一只生蠱。

眼看著蠱蟲從中年男人的手腕上爬進去，他掙扎著，尖著，卻始終沒有什麼用。

最后，他的逐漸僵住，無論如何也彈不得。

“楚云歌，你……你要干什麼？你放開我！”

楚云歌側目，看向側的小男孩。

“阿貴，害怕麼？”

阿貴神堅定，搖頭道：“不怕。”

“好，去吧。”

不到十歲的小男孩朝著陳述靠近，他的手上拿著一把匕首，臉上，心里，都是恨意。

他恨不得把眼前這個男人千刀萬剮，死后下十八層地獄，都不足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你干什麼？你敢我，我一定饒不了你！”

陳述還在垂死掙扎，奈何阿貴見過尸山海，更親眼見過自己的母親被萬箭穿心而死，他心中恨，怎麼會怕這些話。

第一刀下去，皮之間滲出鮮紅的，男人的尖聲在牢獄中回著，漂浮著。

第二刀第三刀，刀刀不致命，可楚云歌昨夜給阿貴教過，所以每一刀，都是在最疼的地方，足夠陳述吃個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