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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柏彥來清府,算是忙里了個閑。
有公事在,自然不能久待。
因為行程已經定下來,當天晚上就得飛曼市。
唐黎倒是想跟著一塊兒走。
無奈先前答應過,要在寺廟誦經七日。
也就是說,最快后天晚上才能離開。
所幸宋柏彥要在暹國待四天,兩日對暹的國事訪問,還有兩天,是為參加在曼市舉行的亞太地區領導人非正式會議。
所以,唐黎沒再著急。
宋柏彥對的尊重,現在方方面面。
下聘這日,得知的房間里塞滿了李氏長輩,宋柏彥是見了人才走的。
離開前,沒忘再‘敲打’調皮的宋景天。
小家伙被到宋柏彥面前的時候,才知道自家大哥來了,還沒說上幾句話,他大哥又要走了。
就是傻瓜也瞧出來,大哥不是專程來找他的。
——看他,只是順路。
不過,當大哥用手覆著他腦袋,他就接這個事實了。
誰還沒個牽腸掛肚的心上人。
他們老宋家的優勢基因,不就是疼老婆。
那暹式禮服,終究沒再還給品牌方。
次日,唐黎準備出發去寺廟,經過二樓的洗間,發現兩名傭人正在熨燙禮服的筒部分,下樓后,從婉娜拉口中得知,李灝花六千萬暹銖買下了那件婚紗,折合金,一百八十萬元。
昨晚上,唐黎已收到一份‘嫁妝’。
是李灝將去書房,遞給一支筆和一疊協議。
李灝的原話是——
“我死后,這些都是你的。”
唐黎翻看協議標頭,確認了是財產轉讓。
其中包括李灝名下的公司權、各種有價證券、房產、游還有其它不產,拋開這些,單就銀行存款,已是個天文數字。
可以說,李灝手握著整個家族大部分的資產。
現在,李灝將這些都給了。
唐黎卻沒接。
李灝以為對機場的事心存芥,不等他拿話扭轉唐黎的想法,唐黎就給出解釋:“從我簽下名字的那刻起,也意味著李氏走向衰落。”
“無知的貪婪最為可怕,我擁有這些財富的前提是,我也備鎮住一切妖魔鬼怪的能力。”
事實上,不懂經商,也不懂馭人之。
再給十年,都不一定能握穩李氏這艘大船的舵盤。
在學習的時候,或許李氏就已被吞噬殆盡。
這世上,沒有不財之人。
亦是如此。
只是,尚存理智,也有自知之明。
一個已擁有實力的新任家主,才能讓李氏走得更遠更久。
至于,從未想過后半生定居在暹國。
李氏在暹國已扎百年,亦不可能輕易把全部家當轉移去S國。
“而且,我只想守著自己的人,守著和他的那個家。”
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普通人。
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層不出窮的特長。
承認這些并不恥。
可以為家族盡自己的一份力,卻做不到徹底奉獻出自我。
所以,不能在協議上簽字。
當寫下自己的名字,便意味著將對整個李氏負責。
李灝的回答是,他會重新修改協議。
怎麼修改,唐黎未去參與。
下午做法事,唐黎坐在李灝邊,才頌完一經,大殿外出現一道影,瞧著風塵仆仆。
投去余之際,李阮已起,去門口與對方流。
不多時,李阮重回殿。
他神略凝重,上前與李灝附耳幾句。
原本閉目的李灝睜開了眼。
隨后,李灝離開大殿。
直到法事結束,李灝都未再回來。
唐黎沒直接回李宅,察覺事與自己有關,所以,出大殿后,去了李灝在寺的住。
才走到附近,與李阮不期而遇。
李阮正準備出寺廟去。
面對唐黎開門見山的詢問,李阮未作欺瞞。
“閆英出事了,和他大兒子一起。”
閆英。
唐黎是知道這號人的。
南瓦聯軍的總指揮。
也是伊薩在南瓦邦的保護傘。
“今天上午,閆英及其長子前往173戰區觀看實彈演習,途徑盤山公路,兩人所坐的吉普剎車失靈,在彎道,連人倒車翻下了山崖。”
唐黎聽到這個消息,手指微涼。
翻下山崖,意味著生還幾率極低。
李阮將自己掌握的消息盡數告知了:“司機和閆英長子當場死亡,至于閆英,正在醫院救治,況,目前尚不明確。”
繼承人已故。
倘若閆英再死亡,瓦邦地區恐怕要變天了。
當晚,唐黎就知道了南瓦的局勢。
閆英的第五子,閆代青接手南瓦聯軍。
至于閆英,雖然被救回來,卻了一個植人。
而閆代青,與閆英的長子并非一母同胞。
是閆英的三太太所出。
“就在傍晚時分,閆代青派親信包圍了醫院,不許任何人靠近閆英,至于閆英其他子,均已被看管起來,無事不得出家門。”
李阮大半夜給唐黎打電話,自然不是為告訴閆家斗。
“閆代青主聯系了老爺子,表示愿意將伊薩移給暹國方。”
唐黎握了手機。
只是隨即,又想到另一個層面上。
伊薩為聯軍年年提供軍費,哪怕聯軍指揮換了人,也不會放著幾個億不要,除非……這位新指揮別有所圖。
電話那端,李阮已道出其中緣由:“閆代青不想聯軍再染指罌粟種植及其相關的非法貿易,接下來,在南瓦境引導民眾種植橡膠、茶葉、龍眼這類農作是一方面,還有就是,他準備大量開采當地的礦產資源。”
所以,閆代青向李灝提了一個要求。
——在南瓦境建鐵路。
一個完善的通運輸系,是經濟得以發展的基礎。
閆代青顯然明白這一點。
然而,李氏的商業版圖再宏大,卻不囊括基建這一項技能。
如果李氏會搞基建,暹國不會至今才四條鐵路。
李氏不差錢,差的是技。
閆代青讓李氏去建鐵路,等于禿子頭上找虱子,沒事找事。
而且,閆代青還言明,鐵路建后,路權必須讓閆家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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