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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宛只好返回頭道:“娘,您別這麼想月兒,月兒那樣做也是好心。”
“那些巷口里窮人家的孩子多,總是站在攤邊眼的著,許是看到人家就像看到自己從前,就送碟臭豆腐不忍心收錢。
我在旁邊特意瞧著,那些孩子穿的破破爛爛,有個小丫頭快十歲了也沒件像樣的服,還有個虎頭虎腦的男孩,看著跟弈兒差不多大,盯著剛出鍋的臭豆腐饞的流口水。
我平日招呼客人顧不上,沒注意到這些。
如果我知道,別說是月兒,就是我是,我也要給的。”
方才來不及解釋,這會一通說完,覃宛心里才暢快了些。
秦氏沉默聽著,聽說的也抹起眼淚,含著哭腔:
“我哪兒能不知道是個好孩子,可是咱家現在還沒到那時候呢。弈兒每個月喝藥就要五兩銀子。你先前還說那蘇神醫一次診費就要價一百兩,這還只是出診,要是加上藥材還不知道要多花費。”
“娘還知道你沒事總往街上跑,尋思著把食肆開起來。西文街那正經的鋪子差一些的也要一個月二兩銀子。”
“娘心心念念著還想什麼時候能回云謠村,把咱家的宅子重建翻修,還要打司告那姓張的一家。”
“前前后后,那是多錢啊!”
秦氏拿著絹帕擤鼻子:“別看現在日子是好了,但娘是一刻都不敢放松。”
“一天是半兩,四五天就是好幾兩,啥家庭啊能由著這麼造麼?”
覃宛不知道秦氏看著大大咧咧,心思卻這麼重,當娘的要心的事比多多了,忙上前給著口順氣,好聲好氣安:
“娘,我知道。覃月不是還小麼,咱們要好好跟說,肯定能理解娘的心。月兒一向沉穩懂事,您先前不是還常夸麼?”
秦氏抹淚沉默了半晌。
過了一會,紅著眼睛訓:“你杵在這干嘛?當門神?不知道去看看你妹妹?”
覃宛哭笑不得:“好好好,我這就去看。”
口是心非的娘親!
覃家的燈火亮到大半夜,覃宛好說歹說把月兒給哄好了。
第二日清晨,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早膳。
覃宛和覃弈面對面坐著,另外兩個人腫著眼睛悶頭吃飯,都不說話。
覃宛朝弟弟使了個眼,覃弈夾了一塊油餅放到秦氏碗里,又夾了一筷子給覃月:
“娘親吃,月姐姐吃。”
覃月沒有筷子,覃宛了腦袋上的揪揪:“怎麼了月兒,你不是最喜歡吃油餅了?”
月兒抿著不說話,覃宛微微嘆口氣,昨天秦氏的話終究傷害到這個年僅七歲的孩子。
飯后,覃月拽著秦氏到后廚房說了一番悄悄話,把自己想了一早上的計劃全盤托出。
秦氏聽后搖頭:“這咋行?這不得耽誤……”
覃宛拉著的袖道:“娘,賺錢是小事,一家人和諧才是大事,爹爹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為了錢連和家人都不顧了。你知道爹爹從前最疼月兒了。”
秦氏掰著手指不吭聲,早上看著月兒悶悶不樂也沒吃下飯,想去道個歉又拉不下臉。
覃宛知道沒說話就是同意了,角一揚就去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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