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明惜見昌平公主一副不想與多談的模樣,不銀牙暗咬,面上卻不敢多說什麼,福了福子,轉頭回了自己的席位上。
片刻后,北疆使臣一行人來到殿,禮高聲通傳到:“北疆金昀部可汗之榮黎,北疆使臣薩爾駕到!”
眾人紛紛朝門口去,只見一男一的影出現宮宴殿門。
使臣薩爾材高大獷,他的手臂和脖子上滿是圖騰,腰間的墨玉瓶和匕首都在宮前被除去了,此刻只剩腰帶的配飾。
他旁則站著一位相對小的人,正是北疆金昀部可汗之。
榮黎生來長發卷曲,上是勻稱的小麥,放眼去,唯有在額前點綴了褐圖騰,同時擁有些許金,手臂和脖頸都未曾出現圖騰的印記。
對于北疆人而言,圖騰是必不可缺的,然而上圖騰越,卻代表著份越尊貴。
榮黎原先在北疆也是小有名氣的人,此刻揚起下,掃視了一圈眾人后,便落座于席位間,慢條斯理地把玩著自己染了丹蔻的十指。
在場東楚眾人見態度如此高傲,一時紛紛敢怒不敢言。
眾所周知,北疆盛產各類奇毒,尋常人等一旦中毒往往難以尋著解藥。因此,北疆人在東楚和西祈兩國之間向來不歡迎。
偏偏今日北疆使臣宮乃惠安帝的旨意,眾人能做的唯有側過子,盡量離那二人遠些。
榮黎對此毫不在意,為北疆人,對自己這番境早已司空見慣,直到聽聞殿外響起一記高聲通傳:“西祈太子、太子妃駕到!”
話音甫落,殿門便出現一對璧人的影,其中猶為引注目的,自是蕭胤高大拔的影。
榮黎登時雙眼一亮,未料到西祈還能有這等龍章姿的人!
不朝旁的使臣薩爾詢問道:“這西祈太子……就是此前率軍大敗東楚之人?”
“正是此人。”薩爾正觀察著蕭胤,他直覺此人手極好,怕不是等閑之輩。
榮黎勾笑了下,一時竟直言不諱道:“他若能做我夫君,倒是極好的。”
此言一出,薩爾不替了把汗,他了眼四周后連忙低聲音道:“公主,您此前說過,咱們是來和東楚結盟的。”
榮黎卻是滿臉輕松道:“無礙,和誰結盟都一樣。”
若是惠安帝和三皇子聽聞榮黎這話,只怕要氣得吐。他們怎麼也未料到,榮黎只是見了蕭胤一面,便起了反悔的心思。
此刻虞昭渾然不覺昌平公主和榮黎都在覬覦的夫君,與蕭胤一同坐在席間,后來也瞧見了對面的北疆使臣兩人,一時倒是頗為好奇地打量了眼對方。
沒過幾時,隨著一記“圣上駕到”的聲音響起,惠安帝和皇后等人紛紛出現在殿,連帶三皇子齊靖睿,此時竟也姍姍來遲。
齊靖淮冷眼瞧著三皇子志得意滿的模樣,他不在心無聲嘲諷。
如今變數太多,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以齊靖睿那個蠢蛋的行事作風,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跌落云端。
惠安帝礙于蕭胤面前,自是不會提及與北疆結盟之事,因此只拖著疲憊之軀說了些場面話:“黎公主遠道而來,商討兩國通商之事,實乃東楚之幸。若是底下的人有招待不周之,你大可派人告訴朕。”
這一番話落蕭胤和虞昭耳中,倒是能解釋北疆派人來的緣由,倒也極有可能只是表面的幌子。
榮黎笑著回道:“承蒙圣上厚,本公主在東楚過得極是舒心暢快。”
惠安帝聽后并未多言,只淡聲吩咐道:“開宴吧,等到戌時,諸位卿可至花園賞月,朕已命人備下酒佳釀。”
此為東楚中秋宴固有的慣例,諸位世家大臣聽后紛紛答謝道:“多謝陛下賞賜。”
……
如今惠安帝的子已然撐不了多久,中秋宴開始后沒過幾時,他便尋了個托辭回寢殿歇息去了,只剩穆皇后主持大局。
此刻戌時已至,虞昭和蕭胤隨眾人一同起,來到花園賞月。
一名小宦此時走到蕭胤旁,朝他低聲道:“啟稟西祈太子殿下,圣上有請。”
蕭胤挑眉,他看了眼虞昭側的忍冬,示意后者好好保護太子妃,隨后他便帶著袁瑞一人,跟在宦后離了花園。
他并不知惠安帝今夜傳召自的意圖,直到那引路的小宦越走越偏,兒不像是去往惠安帝寢殿的方向,蕭胤立時止住步子,冷聲問道:“何人指使了你?”
小宦沒料到蕭胤這般快就識破了,然而他也是被無奈,那北疆子用毒要挾自己,小宦只得假傳了圣旨,幸虧此時不遠響起一道高傲的子聲音:“久仰西祈太子大名,本公主只是想見識一番。”
話音方落,榮黎從暗中現出來,略帶好笑地看了眼小宦瑟瑟發抖的模樣,隨手扔了個小藥瓶給他,目卻始終落在蕭胤那張面無表的俊臉上。
小宦接住那藥瓶,隨后連忙朝榮黎問道:“其裝的可是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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