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丹秋抬眼，冷冷瞪：“你剛才去哪了？”

“我剛才在廚房給您做銀耳湯，怎麼了？”

晏丹秋站起，作勢把桌上的碗打翻在地，“我現在倒是喝不起你做的了！”

“等等——”張晉突然喊停，看向趙月，“趙老師有話說。”

趙月道：“我覺得這里二姨太的反應還是太平淡了，再加個作吧。二姨太直接站起，掐著香麗的臉，而后質問剛才去哪了，而后香麗回答完，二姨太再生氣地把香麗甩開。”

趙月的視線余瞥到阮煙，心底一笑，而后問張晉：“張導您覺得呢？”

“行。”

于是阮煙重新推門進來，說完臺詞，晏丹秋站起，忽而掐住了的臉，阮煙覺到一很大的力道，疼得下意識皺起眉。

晏丹秋立刻松開，面驚慌失措的模樣：“抱歉阮煙，你沒事吧？我沒掌握好力度……”

阮煙搖頭：“沒事。”

晏丹秋歉意地勾起角，看向臺下：“張導，我們再來一次吧。”

第二次，晏丹秋放輕了些力度，冷著聲質問阮煙去哪，阮煙驚慌又委屈地回答了后，晏丹秋把甩開，“我看你是溜到書房里，和老爺說悄悄話了吧？”

“二姨太，我沒有……”

阮煙話音未落，就覺下被突然住，晏丹秋俯睥睨著：“香麗，你膽子大了啊，你說說看，是用什麼法子勾引到老爺的？”

這個下的作是原本沒有的。

然而阮煙只是愣了下，立刻反應過來，繼續說臺詞。

晏丹秋下，“沒有？那老爺竟然會在我面前夸你漂亮？！”

張晉喊了句停之后，晏丹秋立刻松開手，朝張導道：“剛才那個作我是臨時加的，我覺得配上那個下的作，會更顯得生氣一些，這個可以嗎？”

趙月點頭：“這個作可以。”

晏丹秋看了眼阮煙下上顯的紅痕，再次和道歉，阮煙覺得晏丹秋的態度很奇怪，但也不好說什麼。

張晉：“從頭再來一次，阮煙你要顯得更驚慌些。”

阮煙上臺，演到一半，晏丹秋不小心忘了詞：“抱歉我忘了詞了，能再來一次嗎？”

坐在臺下角落的男人，看著阮煙被臉掐下的作，眉頭微皺，回憶起曾經看過的劇本，似乎沒有這樣的劇。

他對江承道：

“去拿一份劇本過來。”

舞臺上，兩人又重來了三次，才接到后面的劇，阮煙得知老爺對自己有意的消息，震驚又惶恐，竭力和晏丹秋解釋，然而招來對方的怒聲斥責：

“若不是你在老爺面前擺弄風姿，老爺會注意到你？虧我嫁進王家，就把你帶在邊，你個賤婢，竟然敢這樣的心思！”

阮煙剛要回答，就聽到趙月停：“我覺得這里的生氣靠語言表現不夠，要加些肢作，二姨太要捶打香麗，表現出抓狂的樣子，丹秋你可以稍微做一下那種作。”

“好的。”

晏丹秋責打了阮煙后，讓其他傭人把阮煙帶出去，讓今晚就滾出家門，阮煙眼眶發紅，拉住晏丹秋的手哀求：“二姨太求求你不要趕走我……”

接下來的節是晏丹秋作勢甩開手，阮煙假意往后跌倒在地上，然而阮煙剛說完臺詞，手就被用力甩開，沒反應過來，子往后跌走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臺下的周孟言看著劇中完全沒有的這幕，眉峰擰起，薄吐出幾字：

“到底在搞什麼。”

江承看著男人沉下的臉，心跟著一慌，立刻說問問劇組的人。

臺上的阮煙跌了幾步，晏丹秋跑了上來，扶住，“對不起呀，阮煙，我剛才好像太用力了，你不會怪我吧……”

阮煙不傻，這回自然看出了晏丹秋到底是否有意，回手，神淡淡：

“那你下次輕點吧。”

晏丹秋臉僵了下。

第一遍完整地拍下來，而后張晉說了兩人的問題，而阮煙的問題就是緒還不夠有張力，太平淡。

第二次，阮煙狀態好了些，然而趙月還是覺得不滿意，看著劇本，說要添加作：

“張導，我覺得這里的爭執還是不夠，香麗的哭哭哀求應該要更慘一點，被傭人帶出門的時候，讓努力掙扎，例如抱住二姨太的。”

于是再來。

趙月：“二姨太這里的作太假了，你再用點力打在香麗上。”

再來。

趙月：“張導，我覺得這里把這個碗砸在香麗的上會不會更好一些……”

觀眾席的角落，燈幽暗，周孟言挲著手中的婚戒，看著臺上阮煙一遍遍被打、被推、摔倒在地，臉跟著一點點沉至谷底，眼中的怒意隨著眸逐漸濃重。

江承看著男人的臉，能察覺到此刻他有多生氣：“周總，聽導演助理說，是編劇臨時改了劇本，加了這些作，原本是沒有這些推打責罵的戲……”

“編劇是誰。”

“趙月。”江承補充道：“就是……仲湛靜小姐的閨。”

周孟言眼底如墨化開。

時間近五點。

接近一個小時的排練，這場戲在趙月的挑三揀四、晏丹秋各種的失誤中，還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