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喋和聞梁從前這麼多年也沒見過聞懷遠,但在這一刻卻是終于松了口氣。
“放心了吧。”陳邵也聽到剛才的電話,說,“人家現在也沒空搭理你,我先送你回家。”
“嗯。”
車開上高架橋,陳喋一直繃的緒才終于緩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閑心去琢磨剛才陳邵的舉,其實是為好的,只是站在局外人更理智的角度看。
“對了。”陳喋拿出手機,把白天葉初卿給發的照片打開,“你看。”
陳邵原本還懶洋洋的,垂眸,愣了兩秒,突然發出一句罵聲:“我,誰給你發的?”
“葉初卿。”
“這個瘋婆子,哪來的?”
陳喋聳了聳肩:“看不出來你和聞梁還有過一起罰站的。”
陳邵哼哼兩聲。
——
在最初陳聞兩家的關系還不是現如今這麼尷尬的,雖也從來沒有為世家好,但也避不開有商業聯系,算的上是個合作伙伴。
而當時堰城的貴族私立學校就那麼幾個,陳邵和聞梁同歲,也不算太過巧合就一直以來都是同校同學。
聞梁從小就是個與眾不同的格。
別的小孩還在玩小破游戲的時候聞梁在他們之中就已經很不一樣了。
而陳邵這人一直以來就有個病,就是不喜歡隨大流,即便是他喜歡一樣東西,可大家都喜歡他也就不要了。
他當時,的確是非常喜歡聞梁這個同學的。
小陳邵還沒現在的陳邵這麼有個,那時候就由著自己的喜好,天天跟在聞梁屁后頭,也不管聞梁從來就沒把他當朋友過,像個小尾似的跟的不亦樂乎。
聞梁的格雖然在同齡同學中沒到什麼朋友過,但卻很討老師喜歡。
一來聞家那幾年在聞懷遠手里發展迅猛,這樣的貴族私立學校老師自然不敢怠慢,二來聞梁天生聰明,學習績一直不錯。
陳喋沒料到陳邵會給講這些,問:“那那張照片呢,服這麼臟,你們打架去了?”
“差不多,那是我倆頭一回打架。”
“跟誰打?”
陳邵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你不知道,小學三年級,我倆都是十歲,但那時候,聞梁母親剛去世。”
陳喋愣住了,張了張,沒發出聲音來。
知道聞梁母親年輕的時候去世了,也知道跟他那個父親有點關系,可從來沒問過。
當時被聞梁帶回家后有一陣都覺得自己是生在別人家屋檐下的,對這些事即便有所耳聞但也沒資格去問聞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后來時間一長,不知是覺得提這事不開心,還是因為沒了好奇心,也從來沒主問過聞梁。
“那在當時的堰城是個大的事兒,聞家在聞懷遠手里起家,那段時間因為一個國項目風頭正盛,很多人都關注著,他母親就是那時候去世的,服藥自殺,就在家里,這樣一件事轟全城。”陳邵偏頭看了一眼,“大概能想象,聞梁會到大家怎樣異樣的目。”
陳喋忽然覺得手心發涼。
沒法想象這麼驕傲的聞梁,該如何去接大家或許同或許幸災樂禍的打量,也沒想想象,聞梁那時候那麼小,該如何去接母親就死在自己家里
“你知道,貴族私立學校,里面都是家境不錯的小孩,有些人被家里人寵慣了,也有人父母和聞家是競爭敵對,有些小孩耳濡目染下就對聞梁有一陣天生的敵意。”
“你看到的那張照片,那天早上有人跑到聞梁面前來嘲笑他,小孩子那種最簡單直白的話,大意就是笑他沒有媽媽之類,聞梁什麼都沒說,直接就把人打了。”
陳邵停頓了下,似乎是覺得丟臉,結了下,說:“然后我就跟他一塊兒把人打了。”
“……”
陳喋還沒能馬上消化這些信息。
從來沒去細想過聞梁小時候會因為母親去世這件事還到另外本不應該到的傷害。
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問:“所以,那張照片,是你們一起打了人之后被罰站了?”
“嗯,他這瘋子打人跟不要命似的,把那孫子牙都給打掉了,好在那時候還沒換牙,不然不得小學就鑲假牙了?”
陳喋沒心顧及他的笑話,眉間蹙,心跳也不知怎麼加快,仿佛是親眼目睹那十幾年前的事似的。
“當時其實多人猜,他會不會因為這個事從此一蹶不振的,這樣的事也不見,因為一些事變得頹廢放縱,然后就也不上學了,結些混混流子。”
“然后呢?”
“沒然后了,他還是老樣子,只不過上的氣焰鋒芒更大,他當時其實也不會主去招惹別人,只不過在學校里被的打了幾次架,后來漸漸的大家也都怕他了。”
陳喋忽然看到陳邵脖子的疤。
之前兩人初識時,陳邵就指著自己脖子上的疤跟說這就是聞梁干的。
可如今聽來,他們倆應該為朋友才是,但現在顯然不是。
抬手指了指:“那你的疤呢?”
陳邵一頓,輕嗤一聲:“這是之后的事了,都大學畢業了。”
說著他又悠悠朝陳喋睇了眼,“因為你。”
陳喋愣了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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