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自蘇嫿背後滲出,臨死時沈兒的一番話令忍不住抖,那日蕭對說的話在腦海中回響。
他說,京中還有其他人在查玄城王氏的下落。
如今沈府被燒,而十六衛的人偏偏摻和在其中。
這無法不令人多想!
那日,他並沒有騙人。
想裝作若無其事,但已經完全不控製,憤怒與仇恨充斥著的膛,手中銀針早已紮破的皮,往外滲出珠。
“蘇…蘇嫿……你這是怎麽了?”長樂郡主完全懵了,下意識看向孫芊蔚。
孫芊蔚也是一頭霧水,先安了長樂郡主兩句,又問木香:“你家姑娘這是……”
木香慌了,記得上次聽說沈家姑娘與六皇子結親的時候,姑娘也是這樣的反應。
蘇嫿仿佛魔怔了一般,對周邊的一切充耳不聞,忽然憶起,那次父親被派去玄城的目的除了剿滅叛賊外,還要尋找一件什麽東西,但是父親無功而返,還違背皇命放了王氏一族,因為此事,母親惴惴不安了許久,日日帶著拜佛求平安,好在父親無事。
後來這事再沒人提及,直到……直到父親出征前,恰巧聽到母親與父親的談話。
“先前不是都說好了由尉遲老將軍掛帥?怎麽突然換了夫君?”
“尉遲老將軍年老多病,不適合長途跋涉。”
“你別誆我,我總覺得這事和當年玄城……”
“別說話。”父親似乎是捂住了母親的,又輕言安:“你別胡思想,在家看顧好檀兒,等著我歸來就是。”
可是父親沒回來,母親也因此自縊而亡。
那時不覺得奇怪,但現在想起卻有諸多疑點。
隻是邊疆有人叛而已,母親為什麽特意提起了玄城?父親還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蕭尋王氏族人必定有所目的,而這一切的背後,會不會與父親的死因有關?
腦子裏一片糟,伴隨著耳鳴,蘇嫿直接暈厥了過去。
“姑娘!”
“蘇姑娘!”
伴隨著一陣驚呼,長樂郡主的聲音也帶了哭腔:“完了!我這上的銀針誰給我拔啊?”
蘇嫿做了一個夢,一個很恐怖的夢。
夢見自己躲在暗,不遠蕭允言用利劍穿了父親的口,母親被沈兒用繩子勒住了脖頸,掙紮著快逃!
“不要!”掙紮著驚醒,看見長樂郡主關切的目,方知一切是夢。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怎麽出了這麽多的汗?”長樂郡主道:“你好端端的怎麽暈倒了?可是嚇壞我了!”
孫芊蔚也道:“蘇老夫人出府去了,我不悉貴府之人,便自作主張給你請了外麵的大夫來看。”
蘇嫿好一會才平複了心,由木香攙扶著起,對二人道了謝。
“舉手之勞而已。”孫芊蔚猶豫了一下又道:“方才大夫看診時說你虛弱,是了刺激才暈厥了過去的,並且你的有中毒之狀,且是常年累月。”
孫芊蔚說完見蘇嫿麵上沒有半點詫異,心底就明白了。
“多謝孫姑娘,勞煩郡主與孫姑娘不要將此事給旁人知曉。”
“我們懂。”長樂郡主道:“你這麽厲害肯定能治好自己的!你先好好歇著,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蘇嫿卻住了:“煩請郡主幫我一個忙,將此給靖王爺,便說…我想通了。”
她予他十年相守,真心交付,卻換來他北梁鐵騎,踏破山河,皇城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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