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我可能是被我媽催婚催的……”所以居然想到了人夫……
阮念一張窘就有點直來直去,一下子把腦子里的想法說了出來,梁西聞站在對面,似乎略有訝異。
咳嗽的整張臉都通紅,一手端著玻璃杯一手捂著,“對不起對不起……我胡言語了。”
“沒什麼。”梁西聞被這一連串反應逗笑了,他回翻燕麥粥,“我以為我這年紀才會被家里催婚,你不是才畢業不久?”
“因為我媽吧,可能想要盡早把我人生中最后一件大事解決掉吧,然后一勞永逸了……我虧欠的太多了。”
阮念不想過多地猜測季霜的想法。
從來都沒達到過季霜的要求,有一種本能地逃避。
梁西聞沒過多說家里事,“結婚這種大事,還是要慢慢來。”
他背對著。
阮念扁扁,老實講,確實才畢業不久,許多事都沒來得及搞明白,就被季霜催著要進另一個人生階段。
結婚這種大事,要慢慢來。
“唉。”阮念嘆了口氣。
梁西聞關了火,將兩人的早餐都放在餐盤上,回對淡笑,“一大早唉聲嘆氣,拿筷子先吃早飯吧。”
阮念:“……梁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讓你一大早聽我說廢話……”
阮念慌忙去拿筷子勺子,小跑著去餐桌旁。
梁西聞將兩人的早餐擺在桌上,清晨,太已經升起,云淡星淺,兩分明月繞在竹影后,初冬的院中仍綠意盎然,他已經換過了一服,規整的西,白的襯衫,溫潤似清的玉。
誤一庭春,羨人間未央。
霧里溫,不借春風。
清晨的微恰好,桌上的寬肚細口花瓶中著一株靜謐綻放的西府海棠,的心口一悸,臉頰泛熱的厲害。
“二十歲有二十歲的廢話,三十歲有三十歲的無趣,你不嫌我寡淡,我已經很滿足了,”梁西聞笑笑,“我也有過二十歲的。”
-
阮念是必須得回家一趟,收拾自己的包包,昨天季士給挑的服配的包上班不方便,況且還得把昨天弄臟的服放回去。
讓梁西聞順路送,今天實在是過于歉疚了,但鑒于兩人都是同樣的“社恐”,阮念秉持著“社恐的行為準則”,不過度謙讓,省時省力。
梁西聞顯然松了一口氣。
“這兒只能停車十五分鐘,你盡快一些應該沒問題。”
梁西聞將車子靠邊停下,絕版的賓利慕尚,停在這個鬧市區里,屬實有點矚目。
這附近都是老城區和電梯都沒有的老小區,周圍還有個菜市場和兒園,格外吵鬧。
阮念點點頭,拎著服的購袋,“我馬上。”
飛快地下車,往小區里跑,早九人的時間就是生命,曾子怡這個點已經起了,阮念敲了幾分鐘門,曾子怡才不耐煩地來開門。
上穿著睡,臉上的妝畫了一半,嘟囔著,“念念你怎麼又不帶鑰匙啊,我正錄著視頻呢,哎對了,你今天下班能早點回來嗎?我想麻煩你給我捎個晚飯,我吃了睡覺來著,我這兒還拖欠了倆視頻要剪。”
“不一定,我今晚得給大老板接機,你自己點外賣吧。”
“……行吧。”
阮念蹲在廚房里,把臟服塞進洗機里,然后迅速地回房間拿起自己的托特包,把筆記本和翻譯文件塞進去,然后掀開垂下的床單,看到小橘趴在床下睡覺。
小橘是收養的流浪貓,大冬天跟著一路從地鐵站回家,起先阮念還沒心,結果連續三天都到小橘,就了收養的心,曾子怡無所謂,小橘乖巧懂事,每天趴在床下睡覺。
阮念添了貓糧,順道鏟了貓砂拎著出來,曾子怡正坐在客廳的地板上,舉著鏡子畫眼線,含糊不清地說,“念念,把垃圾順道扔了啊。”
阮念腳步一停,回頭一看。
倆租的這房子并不算大,是個七十多平的兩室一廳。
阮念東西不算多,大多都是曾子怡的——其實也不算是,只是曾子怡不做家務不收拾,吃完的包裝袋和外賣盒子都扔在客廳桌上,幾乎堆滿了,曾子怡快遞又多,基本都是各種充的速食品和平價化妝品,客廳滿滿當當,走路都不下腳的程度。
阮念以前還幻想過從家里搬出來的好生活,購置了一些增添生活樂趣的小件兒,結果現在,著實沒有生活的心思了。
這段“同居”生活,好像加速了的萎靡。
下班回家就是凌的房間,扔不完的垃圾,合租歸合租,這可真有點兒難了,要不是房租貴,也不至于這麼忍耐。
兩人起先還制定了打掃衛生班計劃,也哪曾想曾子怡作息崩碎,基本從不遵守。
算了,社畜何苦為難社畜,阮念就默不作聲地將垃圾丟掉好了。
阮念關門的時候,曾子怡舉著手機擺pose,“寶寶們,這是我今天的甜酷妝容哦,教程馬上來了。”
嘆了口氣,關門出門。
阮念背著托特包,兩只手提著四袋垃圾,其實這些還只是曾子怡的快遞袋,家里的外賣盒子還沒收,覺得有必要就衛生問題好好聊聊,正心不在焉地往梁西聞車子那邊走時,好巧不巧,一個中年人堵住了阮念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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