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愿意再藏著了,喜歡他并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但還需要樣東西。
“珊珊,我想要樣東西,你能幫我拿到嗎?”
“你要什麼?”
“酒。”
酒壯慫人膽。
秦歡還記得父親很喝酒,尤其是娘親釀的桃花香,只是父親的酒量并不好,每次喝多了就會說胡話,娘親總是會溫的陪在一旁仔細地聽他說。
父親偶爾還會拿筷子,沾一點點桃花釀,在的邊搭一下,問喜不喜歡,只記得香香的甜甜的,想來定是好東西。
是夜。
秦歡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裹了肩上厚實的斗篷。這是今年繡房新制的,脖頸一圈是白狐貍,雪白又,襯得秦歡那張白皙的小臉愈發。
屋點著燭火,的翻看了兩頁手中的話本,越看臉越紅,全都像在燒。
這是前些日子,周燕珊從大堂兄藏書閣撿來的,當時只看了個封皮,就見上面畫著婀娜多姿的子,以為是本仕圖,想到秦歡最喜歡,就帶來給一塊看。
沒想到翻了兩頁,兩個小姑娘就傻眼了,這哪是什麼仕圖啊,本就是避火圖。
秦歡的面紅耳赤,避之不及的丟了畫本,要拿去燒了,是周燕珊紅著臉說等等,雖然說出來有些丟人,但確實是有些好奇。
只說讓秦歡先藏起來,等們再過兩年,快要出閣嫁人了,再翻出來看看。
秦歡原是不肯的,后來在周燕珊磨泡下,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方才晚膳后,一個人躲起來喝了兩杯桃花釀,也不知哪兒來的膽子,就把這避火圖又翻了出來。
這會額頭冒著細汗,繃著神經,生怕有人闖進來發現在看什麼,匆匆忙忙的看了兩頁,就紅了眼怎麼都看不下去了。
但那些畫面,到底是在的腦海里留下了痕跡,暫時無法揮去。
“小小姐,您要的糕點已經準備好了,這麼冷的天,外頭還下著雨,要不還是奴婢去送吧。”蘭香看在屋里都穿著厚厚的斗篷,生怕秦歡出去一吹風又凍著了,小聲的勸道。
“不了,我今日做錯了事,還是該自己去找舅舅認錯才好,舅舅這會在房中嗎?”
“已經差人去問了,殿下這會就在屋中。”蘭香勸了兩句都不聽,也只好作罷。
但不知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今日小主子的聲音格外的甜膩,說話時空氣中還有淡淡的桃花香。
秦歡特意讓人準備了荷花和茶水,就是為了有理由去見沈鶴之,自然不可能讓婢代去。
下意識的了下,手心正在張的出汗。
也不知道是天生酒量好,還是這酒的后勁太大,小半壺下肚,除了覺得整個人有點燒和興外,并沒有什麼不適。
就怕這子勁一會沒了,不敢再多耽擱,見天已全暗了,才推門出去。
屋外下著雨,確實很冷,秦歡裹了斗篷抱著懷中的湯婆子,從小門一路到了前院。
一見是來了,門外的小太監趕進屋通稟。
而此刻的沈鶴之,正皺著眉看著桌上堆山的紙張,下午詩會結束后,周淮就擅作主張,將這些詩文都搬來了太子府。
丟下東西的時候還很是討打的道:“這些東西可都給你了,咬文嚼字的事我最討厭了,況且要嫁小孩的也不是我。”說完就逃也似的跑走了。
沈鶴之這才不得不,對著這山的東西苦惱不已,當初他是怎麼會想出,這麼愚蠢的點子來的?
尤其是這些所謂的青年才俊,看著是儀表堂堂的,但作的文章卻平平無奇,有幾個他今日瞧了好的,再對上字簡直是不堪目。
他不耐得翻了十幾張,總算是瞧見了張看得過眼的,字跡清秀詩句尚佳,正要放到一旁,就瞥見了落筆。
李知衍。
手上的作一頓,瞬間腦海里就浮現出今日他抱著秦歡的樣子,年高大俊朗,談吐也很有大家風范,就連秦歡看他時的眼神也變了。
甚至后來在閣樓上,也只關注著李知衍。
里說著不想嫁人,只想留在太子府,可到底還是個小孩,心思是騙不了人的。
按理來說,秦歡真的如他所愿有了想嫁的人,他應該是高興的,可不知為何,他想起李知衍時,卻有種氣悶的燥意。
擒著詩文的手微微輕,用力地擰,直到同福來通稟,說是秦歡來了。
沈鶴之像是被人窺探了心事一般,紙張從指間落,氣息不穩的冷聲道:“不見。”
頓了頓又道:“何事?”
“小主子說是為殿下準備了茶和糕點,想為今日私闖山莊之事請罪。”
事后倒是知道錯了,可現在知道又有何用,沈鶴之看著桌上已經被皺了的紙張,緩慢的撿起放到了燭火之中,眼看著它化作一縷青煙才道。
“不必了,若是真心悔過,便讓生事端。”
同福應了聲,邁著快步出去了,將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秦歡。
天還在下著雨,冬日的夜格外的冷,即便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是覺寒風像冰刀似的一點點的往的上鉆。
秦歡喝了酒,方才還沒什麼覺,這會被冷風一吹,勁兒就上來了,沈鶴之讓走,偏偏不走,甚至還有了幾分的小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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