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側妃為何跪著認罪?旁人不知,盛天月卻是一清二楚。
剛剛數落逢春時,還理直氣壯,這會兒也不自在起來……不會連累阿姐吧?
但看溫錦,一點兒不放在心上,“雙飛!”
“王炸!哈哈哈,給錢!”溫錦一臉笑意,明豔照人。
盛天月勾了勾角,痛快的拿出錢來。
“行了,你們玩兒吧,我去睡會兒。”溫錦扔下撲克牌,沒心沒肺地就去睡了。
剩下三個人拿著撲克牌,大眼瞪小眼。
嘩嘩嘩……外頭的雨越下越大。
王爺會不會怪罪王妃呢?
蕭昱辰這會兒正坐在書房裏,吹著茶葉,品著父皇新賞他的貢茶。
聽說還是鈺兒給父皇讀書,讀得父皇龍心大悅,特地獎賞他這個當爹的。
其實,他這當爹的,一天也沒盡過當爹的本分……這茶雖香,喝起來卻慚愧呀!
“已經把宋側妃送回去了,府醫也過去看過了,”季風回稟道,“說是跪久了,又淋了雨,氣不暢,導致的昏厥。至於有沒有大礙,還得等人醒了再看看……”
蕭昱辰的臉在茶盞氤氳的水汽後頭,晦暗不明。
季風也猜不出主子這會兒在想什麽?
“你去汀蘭院外頭等著,宋側妃醒了就問問到底求什麽?問明白了來回本王。”蕭昱辰道。
季風微微一愣,“王爺不去看看嗎?”
蕭昱辰嗤笑一聲,“本王最討厭什麽,你不知道?”
季風連忙拱手,“卑職明白了。”
他從書房退出去,便去了汀蘭院外頭等著。
不多時,裏頭丫鬟說,宋側妃醒了。
季風進院兒,站在正房外間,隔著屏風問宋詩雨。
“王爺怎麽沒來?咳咳……”宋詩雨聲音弱無辜,著楚楚可憐。
季風麵無表,“王爺沒說,卑職不知。”
宋詩雨心裏浮起濃濃的失。
的如意算盤,又落了空!
在雨裏跪了那麽久!等的就是這一刻!可沒想到,竟然失算了!王爺雖然人把抬回來,他自己卻不來……
“宋側妃究竟求什麽?卑職好去回王爺。”季風等得有些煩躁,他最不耐煩這些人的事兒,王爺偏要讓他來問!
“也沒什麽……”宋詩雨兩手攥了被子。
可不想讓季風傳話,那效果必然大打折扣!
得親自告訴懷王,才能楚楚可憐博取同呀!
“妾想求見王爺,還請季宿衛傳話……”宋詩雨弱道。
季風皺起眉頭,他甚至能想象出,倘若他就這麽回去,王爺一定劈頭蓋臉一通鄙夷:這點事兒都辦不好?
他深吸一口氣,“宋側妃倘若無事,就好好休息。王爺若想見您,必然會來。”
“卑職告退。”
“等等!”宋詩雨急了。
可沒有時間等,想起娘家祖母和嬸母們的臉……心急如焚。
“我不知怎麽得罪了姐姐,姐姐竟京都所有的藥鋪都不準賣藥給我宋家。就連宋家至親的親戚,都了殃及。”
“我祖母日常服用的益氣丸,嬸母們的藥都斷了。一時間也找不到別的藥鋪能買……”
“若是姐姐心裏有氣,衝我來就是了,何必折騰我家中親長?”
宋側妃說著,又要起,“別攔著我,讓我去跪著,跪到姐姐解氣為止!”
季風聞言,皺了皺眉。
“宋側妃好生休息,卑職這就回稟王爺。”
季風離開汀蘭院,將消息稟報於蕭昱辰。
宋詩雨不知道盛天月的份,蕭昱辰可清楚得很。
能號令京都所有大藥鋪……溫錦還沒有這個能力,唯有盛家人能做到。
“去找盛老爺子,還是去問盛天月?”蕭昱辰遲疑了不到一秒,就起往梧桐院去。
他好久沒去梧桐院了,眼下這機會,竟他有些雀躍。
大雨滂沱,雨幕把人的視線都打上了一層朦朧的濾鏡。
雖有隨從給撐著傘,但蕭昱辰來到梧桐院門口的時候,幹淨的靴子還是被雨水打了。
他一點兒沒嫌棄,角甚至染上了笑意。
他接過隨從手裏的傘,“退下吧。”
梧桐院裏總是有種他放鬆舒適的氛圍,他甚至不願意帶著侍從進來。
蕭昱辰自己撐著傘,穿過雨幕,來到正房的門廊底下。
他抬眼間,猛然一愣。
盛天月和兩個丫鬟圍坐在一起,三人無打采地玩兒著掌大的紙片,心不在焉的。
“溫錦呢?”蕭昱辰把傘扔在一旁,問道。
三人被他嚇了一跳。
“王爺……”
“王妃在睡覺。”
“都是婢子的錯,婢子沒有告訴王妃,宋側妃跪在外頭!”
“不是王妃故意為難宋側妃!王爺要罰,就罰婢子!”
兩個丫鬟跪地請罪。
盛天月也一副防備又嫌棄的表。
們以為,他是來問罪的?
蕭昱辰深吸一口氣,“去把起來。算了,還是本王自己去……”
“別,我去!”盛天月起進了裏間。
蕭昱辰不悅皺起眉頭——怎麽覺他像個外人?
溫錦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被盛天月從裏間拽出來。
“王爺來了?”語氣懶洋洋地,像隻貪睡又慵懶的貓。
“鬥地主嗎?”可能還沒睡醒,張就問。
兩個丫鬟還有盛天月拚命給使眼,卻睡眼迷蒙,本沒看到。
蕭昱辰勾了勾角,“好啊,來。”
溫錦講了規則,坐下帶著倆新手鬥地主。
王爺來了,逢春和半夏可不敢上桌兒,倆人站在門口憂心忡忡地看著王妃……
王妃這是明顯沒睡醒!怎麽就帶著王爺鬥起地主了呢?王爺是衝宋側妃的事兒來的呀!
“王炸!我贏了!給錢!”溫錦白皙修長的手,攤開在蕭昱辰麵前。
他可能腦子了……想也沒想,就把手搭了上去。
溫錦臉一怔,睡意瞬間消散,猛地甩開他的手。
“拒絕償!”
“噗……咳咳咳。”盛天月沒憋住,笑得被口水嗆了。
兩丫鬟恨不得原地消失,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蕭昱辰麵皮一,“溫錦!!”
溫錦自知失言,連忙起道:“你們了吧,我去灶房看看有什麽吃的!”
蕭昱辰想起上次在梧桐院吃的“番茄魚火鍋”,不自覺的咽了口水,“就上次那個火鍋吧!”
溫錦看他一眼,“大夏天吃什麽火鍋?”
走風雨連廊直奔灶房。
“婢子去幫忙!”
“婢子也去!”
兩個丫鬟也逃竄了,們看著兩個“男人”坐在正房,甚至忘了盛天月的別。
蕭昱辰恰有話想單獨問盛天月,便沒有攔著。
盛天月當即看出他的意思,“王爺有話,不妨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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