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幾經波折，終於見到了的病號。

太後娘娘苦著臉躺在那兒，臉蠟黃，眉頭蹙，眼下有灰青之。

的兩隻手似乎正按在心口下方。

“太後娘娘，懷王妃來了。”宮嬤嬤輕聲道。

溫錦福：“請太後娘娘安。”

太後懶懶地掀了掀眼皮，淡漠地嗯了一聲。

溫錦觀察了麵之後，已經有初步判斷，又落指在太後脈門。

“太後娘娘近來是否有噯氣、反酸、燒心、惡心、嘔吐癥狀？”溫錦問宮嬤嬤，“食不下咽，勉強吃一點，也會吐出來？”

“對，對！”宮嬤嬤連連點頭。

“這都是你聽說的吧？”太後輕哼道，“哀家最難的是心口痛。”

溫錦掀開薄被，按太後心口下方，“這裏痛嗎？”

“痛！”

“這裏呢？”

“也痛！”

“那這裏……”

“痛痛痛……痛死了！”太後表痛苦，猛地瞪眼，恨不得咬一口。

溫錦點點頭，“所以，這裏才是真正的痛點。因為上腹部跟心口的位置太近，所以上腹部痛，很容易誤判為心口痛。”

太後怒哼一聲……

太醫可不敢這麽按！

這懷王妃的手也太狠了！

“初步判斷，太後娘娘是胃脘痛。”溫錦想了想，胃潰瘍在中醫裏有許多法，較準確的名字就是這個。

“可太醫們說，是‘真心痛’。”宮嬤嬤遲疑道。

溫錦拉過采，指著道：“胃在這裏，心在這裏，心口下方就是胃的口賁門。因為離得太近，所以胃脘痛和真心痛容易混淆。”

即便現代醫學中，也有把胃潰瘍誤診為冠心病的案例。

太醫們提心吊膽地看病，而且不能像一樣上手親自查，誤診太正常了。

“哎喲疼疼疼……”太後蜷曲著子起來，“先給哀家止痛！”

宮嬤嬤心疼主子，眼圈兒都紅了，“太醫開得藥，太後服下就吐，瞧這才幾天啊？主子整個瘦了一大圈了！”

溫錦琢磨著，若不是沈老夫人曾經提過，皇帝也知道的藥好。

太後扛不住的時候，還是會太醫或是醫來紮針。

“紮針也可，服藥也行，”溫錦不急不慢道，“紮針會皮之苦，但見效快。服藥輕鬆，但見效至得一炷香的功夫。”

“誰說服藥輕鬆？”太後猛地睜眼看來，痛的眼裏都泛著淚花，“哀家服藥才是罪。”

“你若能哀家服藥輕鬆……莫說一炷香，三炷香哀家也忍得！往後醫治之事，哀家全聽你的！”

溫錦聽了想笑。

怎麽？請了來，還打算不聽的？

但不跟病中的老人家一般見識。

“一言為定。”溫錦采提來藥箱，“這是止痛的丸，嚼碎用溫水或黃酒衝服。嬤嬤可點香計時。”

“太後娘娘，咱可說好了，一炷香之止住痛，醫治之事您全聽我的！”

“哀家一言九鼎，還能騙你！哼！”太後哼了一聲，“這藥若是也哀家嘔吐不止，哀家就打你板子！”

采在一旁，忍不住撇。

求著來給治病，還要打板子？難怪太醫、醫們唯恐避之不及。

“行。”溫錦笑著答應。

看這麽淡然自若。

太後也不由自主地對多了幾分信心。

“這藥……怎麽長這樣？”太後看著那芝麻球似的大黑丸子，一臉抵。

“煉的藥丸，與煎服不同，煎服雖說華煎出來了，但藥渣上豈能沒有餘剩？”

“丸則是把藥磨，加蜂煉製，不僅口好，也易於吸收和運化。”

太後將信將疑，由宮嬤嬤伺候著，咬了那麽小小一口……

咦？

眼底一亮，這藥跟以前吃過的，都不一樣！

竟有淡淡花果香，還有點像香茗的味道。

太後跟著咬了一大口。

宮嬤嬤還發愁，這麽大的丸不好喂下去……

誰知太後三口兩口就吃完了。

還回味無窮的品了品，這哪兒像吃藥呀？吃點心都沒這麽。

宮嬤嬤送上溫涼的黃酒。

太後咽下去幾口酒，立刻覺得心口痛緩解了許多。

狐疑地看了溫錦一眼……一定是錯覺！對，就是錯覺！

一炷香還沒燃完，就覺得，心口徹底不痛了。

還在被子底下，悄悄手按了按……怪了，真不疼了？

不行，不能讓懷王妃太得意……等會兒就說，還有些疼！減輕了許多，但並沒有完全消失……

嗯，就這麽決定……

太後娘娘下定決心，不溫錦得意。

可沒想到，很快就撐不住……眼睛從打架，到徹底睡著，不過一瞬。

“天……太後睡著了！”宮嬤嬤瞧見，激地連念了幾聲“阿彌陀佛，謝佛祖保佑”。

溫錦毫不意外，那止痛藥裏也有安神助眠的藥。

太後近日時常疼痛，惡心反胃，飲食不進，必然沒有休息好。

“太後娘娘估會睡上一個多時辰。這時候正好把治胃脘痛的藥做出來。”溫錦說道，“還請嬤嬤指路煎藥之。”

宮嬤嬤此時再看向的眼神，又熱切又激。

懷王妃這麽輕鬆就能太後安安穩穩地睡著……越發覺得太醫院的人，是不肯盡心。

“王妃需要什麽藥材，老奴命人去藥房取，仁壽宮有小廚房，煎藥一般都在那兒。”

宮嬤嬤還以為，溫錦會命丫鬟、宮來幹活兒。

沒想到命采跟著宮人，取藥之時，竟是自己洗手挽起袖子，準備鍋蜂等。

“王妃竟要親自手？”宮嬤嬤又是一番意外。

思琴眼皮子淺薄，得罪了懷王妃……不曾想懷王妃倒是格局大，本不跟思琴一般見識。

“丸服用起來簡單，但製作工藝卻比煎藥多許多講究。若是我外祖父在……”

溫錦話音一頓，笑了笑，“給太後娘娘服用，還是我親自上手把控，比較穩妥。”

宮嬤嬤深深福禮，心下又慚愧又。

“王妃需要什麽盡管吩咐，老奴去太後跟前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