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停下腳步，看著前方來人，文敏就是衝著來的，本走不掉了。

手裏的電話還在響，收回視線，垂下眸子下接聽放到了耳邊，“霍先生。”

與此同時，手機被奪走了，是文敏。

“你還有心打電話，怎麽？是看見我來了打電話喊救兵嗎？”文敏眼眶比上次見還要紅，失去妹妹這件事，對打擊很大。

江心看著文敏手裏的電話，張了張，“可以等會兒再說嗎？”

“為什麽等會兒再說？你有時間可以等會兒說，可是我妹妹呢？還那麽年輕！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文敏說著，氣急之下，將江心的手機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四分五裂。

江心眼皮跳了跳，抿著，看著悲憤加的文敏，沒有說話。

如果可以，此時的文敏大概想把碎萬段。

但忍住了，文敏揪起江心的領子，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是怎麽做到這麽淡定的？你殺人了你知不知道？”

“我沒有殺人。”江心開口打斷，目是那樣的平靜與坦然。

“你怎麽沒有殺人？不過是親手殺人和間接殺人的區別。”文敏拿出手機，上麵全是大學生爭風吃醋跳樓自殺，要麽就是敵鬧翻失手殺人各種新聞。

“你自己看，看清楚，新聞上全是你，為什麽不是別人？”

文敏把手機都快懟到江心的臉上了，那些個明晃晃的‘殺人’‘跳樓’的字眼映江心的眼簾。

眸閃了閃，別開視線，落在文敏的臉上，“如果你仔細去調查一下，你就會知道，我轉專業過來還不到半個月，來學校的次數不超過五天，我有什麽理由去勾搭一個有朋友的男生？”

文敏微微一愣，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妹妹的死，需要一個人來承擔自己心的悲痛與憤怒，而作為千夫所指的江心，是最好的選擇。

“那誰知道？萬一你們以前認識，萬一……”文敏眼底出一寒意，“你就是賤呢？”

大抵是賤這個字眼刺痛了江心的心，無法反駁，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字，的確很適合。

“那你想怎麽樣？”江心不願再和文敏爭辯。

“你去自首，說你殺了文姿。”

“我不去。”

“你……”文敏氣的夠嗆，後帶來的同伴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聲說道，“文敏，別和廢話了。”

“就是，你看看一點愧疚都沒有，還這麽理直氣壯，和這種人有什麽好說的，直接了服丟大街上去得了。”

“你看看那樣，就算是了丟大街上，會到恥嗎？本就沒有廉恥心的好嗎？”

兩個同伴走過來，一人一邊抓住江心的胳膊，“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那就了，讓去大街上勾/引個夠！”

江心臉上有一的慌，試圖掙紮，但力氣到底抵不過們人多。

其中一人瞥見的手套，不譏諷道：“喲，大熱天的還戴副手套，裝什麽文藝呢！”

“別……”江心來不及阻止，手套被人摘了去。

醜陋的斷指與掌心的疤痕就這麽暴與眾目睽睽下，文敏見狀，臉上也有幾分詫異。

“原來是個殘疾人啊，奇怪，殘疾人也能學醫嗎？”

“我看不僅殘疾，心裏也殘疾，否則怎麽會勾引有對象的人呢。”

各種刺耳的話鑽進江心的耳朵裏，就算再怎麽不在意，可終究是人，心裏也會難。

已經有不圍觀的同學，他們紛紛拿著手機對著江心拍照。

有個人抓起江心的手高高舉起，“你們看的手，笑死了，這不會是勾引哪個男人，被人家原配打斷的吧？”

江心腦子裏嗡的一聲，眼前一片黑暗，仿佛整個世界都是去了彩。

如果就這麽死掉，是不是就不用遭這些屈辱了？

文敏看著江心發白的臉，忍不住開口說道，“婷婷，你別這樣。”

做婷婷的生愣住，難以置信地說，“文敏，你不會心了吧？可是害死你妹妹的人啊，我們這是在幫你出氣呢。”

有時候毀掉一個人，比殺了一個人要簡單。

文敏道：“如果真的殺了我妹妹，那就應該到法律的製裁，我們現在這樣做，和有什麽區別？”

江心目掠過文敏，多可笑啊，找麻煩的是文敏，最後幫說話的，還是文敏。

婷婷有些生氣，突然覺得自己費力不討好，甩開江心，將手套丟在江心臉上，“真是好心沒好報！”

壞人做了，好人卻讓文敏來當了，這不是把當冤大頭麽？

文敏上前一步，與江心對視，“江心，我最後問你一遍，我妹妹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江心抬起頭眸子，周圍的閃燈照的眼睛生疼，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窒息起來。

在文敏的注視下，江心角扯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苦笑，“是，是我殺的，你滿意了嗎？”

文敏愣了愣，原本該憤怒的，可看到江心那近乎絕的目，卻開始猶豫了。

“你看，自己都承認了，這種賤人就是得教訓一下才會承認自己做的事。”

“那還等什麽，報警吧？”

江心低低的笑了，笑聲苦而淒然，“報警吧，把我抓起來，或者，直接殺了我，這樣大家心裏都舒服了。”

在這段時間，江心想過無數次去死的念頭，可事實卻是，現在連死，都是一種奢求。

有人想要死，而有人，卻不讓死。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教導的人來了。

“你們在幹什麽？！”

婷婷雙手抱臂，理直氣壯地說，“我們當然是來抓兇手啊，剛才自己都承認了，怎麽，你們學校還要包庇嗎？”

教導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兩三步走過來，環視一周，大聲說道：“凡事都要講證據，如果江心真的是殺人兇手，我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但我們也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學生！”

“可是都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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