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是來不及。
就算霍斯年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唐晏清手指一按下按鈕的作。
兩個人雙雙摔倒在地。
唐晏清平靜的躺在那,忽然間什麽樣的緒都沒有了。
沒有悲傷,沒有報複後的快樂,更沒有難過。
霍斯年跪倒在地,呆呆的垂著頭,渾上下抖得如篩子一般。
他想將唐晏清暴揍一頓,可胳膊恍如灌了鉛,抬都抬不起來。
他不敢回頭,不敢看宋南枳此時此刻變了什麽樣。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響起:“你倆怎麽了?被凍住了?”
霍斯年和唐晏清的瞳孔齊刷刷一,不可思議的撐起子看著。
宋南枳好端端的站在那,一點事兒都沒有。
唐晏清牙關發,看了看,又低頭看了看手裏頭的按鈕,卻沒有勇氣再摁下去試試是不是這玩意壞掉了。
霍斯年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起來的,他走到宋南枳麵前,一把將抱到了懷裏,用的力道很大。
他的聲音抖的不樣子:“嚇死我了……南枳……真的嚇死我了……”
“怎麽會……”唐晏清低喃著。
“我早就已經把南枳腦袋裏的芯片取出來了。”唐家主的聲音驀然響起。
他從角落裏走了出來,麵沉重,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後還跟著唐霜跟季雲庭。
季雲庭一腦門子的冷汗,剛剛的事雖然沒發生到他上,但實在是太令人恐懼了!
唐家的人,都是瘋子吧?
唐霜著唐晏清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任何親。
在心中,宋南枳跟唐晏清的位置是一樣的。
唐晏清能這麽殘忍,也沒必要再認這個哥!
“唐晏清,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醫生。”這話是唐家主說的。
“什麽時候……你是什麽時候取出來的!為什麽不告訴我!”唐晏清像是發瘋的一樣,再看不見平日裏的溫潤,虛偽的麵被扯下,出最猙獰癲狂的一麵。
“你以為,你謀害霍斯年的事怎麽那麽容易就過去了?”唐家主看著唐晏清,語氣冰冷:“有的時候你真該慶幸你是我的兒子,否則我早就弄死你了。唐家不能後繼無人,所以在你做出了那樣的事後,我還是要腆著我這張老臉找南枳求,求原諒你,原諒我們唐家。也是那時,南枳向我提出了一個條件,讓我將腦袋裏的芯片取出來。”
唐家主到現在還記得當日宋南枳那日主來電時談話的容。
——‘南枳,南枳……這次的確是晏清不對,是我沒看好他,讓他做出了這麽混賬的事……霍斯年的死已經無法挽回,我知道我現在不管說任何話都是沒有用的,彌補不了你心裏的痛。你留晏清一條命……也是因為給我一個麵子,為了不讓唐家絕後。南枳,有什麽條件你隨便提,哪怕是讓爸爸代替晏清去死,去給霍斯年賠罪,我也願意!隻要你原諒我……’
——‘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取出我腦袋裏的芯片。’
——‘好!爸爸答應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爸爸立馬去準備!’
——‘現在。’
唐晏清聽著唐家主的話,忍不住的低笑出聲。
笑著笑著,他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宋南枳,我是真的佩服你了……都到了那種時候,你還能把一切都算計的那麽周道。你應該早就想甩開唐家了吧?看來我謀害霍斯年,反倒是讓你撿了個便宜?”唐晏清雙目含淚。
宋南枳語氣淡然:“隨你怎麽想。”
低垂著眉眼,掩蓋住多餘的緒。
其實真相本不是唐晏清所說的那樣。
因為時間的推移,還有日複一日的搜查無果後,宋南枳已經從一開始的堅信霍斯年還活著的念頭變了要跟他一塊去死。
隻是不想在臨走之前還帶著唐家的枷鎖。
所以在取完芯片之後,就頹然的去了酒吧買醉。
後來,迷迷糊糊的開著車上了霍斯年出事的那座山,就在準備尋死之時,看見了從下頭爬上來的霍斯年。
但這些說不說也沒什麽意義了。
唐晏清看著手裏頭的按鈕,忽然間什麽都明白了。
之前他還有過小小的納悶,很詫異父親為什麽沒有從他這裏拿走這個按鈕,原來是一種試探啊……
唐家主揮了揮手,立馬有人上前,將唐晏清架了起來。
“帶他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心理醫生我已經找好了,你去好好治治吧。我雖然年紀大了,但也不是做不了事,爸再等你幾年,等你治好了,再接手唐家。”
直到唐晏清一聲不吭的被抬出大家視線之後,唐家主才一臉歉意的看著宋南枳。
他言又止了半響,最後隻拍了拍的肩膀,“別因為這事跟唐家疏遠。”
宋南枳一向是拎得清的,道:“他是他,您是您。”
唐家主鬆了口氣,“那婚禮……”
“過兩天您跟我們一塊回去。”
唐家主瞬間笑的滿臉褶子,“好嘞!”
……
唐晏清被帶了回去。
“小主子,您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收拾行李,您就帶些重要的就行,服啊什麽的那頭都有。”手下人道。
唐晏清杵在那沒。
手下人很是為難:“小主子,您別讓我們難做,求您了。”
唐晏清聽到這話,渾渾噩噩的往屋子裏走。
重要的東西?
對他來說,還有什麽是重要的嗎?
唐晏清僵著聲音喊了一聲:“何。”
並沒有人回應他。
唐晏清本想告訴何,自己可能未來幾年都不會再回來了。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何,想必是出去買菜了吧。
唐晏清胡寫了一張紙條在了茶幾上,起去了地下室。
看著滿屋子的照片和畫,唐晏清像是發瘋一般衝了進去,扯下相框狠狠往地上砸。
劈裏啪啦的碎碴子蹦的遍地都是。
他一腳踹向箱子,箱子裏的東西灑在地上,都是孩子喜歡並且用過的玩意。
這些讓他又喜歡又痛苦了多年的東西,他從今以後再也不想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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