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還有一堆嘮叨全被攔在肚子里,憋得翻了翻眼皮,偏又不能攔著兒子辦正事,只得揮揮手放他去了。
顧雙娥卻抹了抹眼淚,角噙了冷笑,然后站起和母親告退,快步跟了出去。
一路追到到顧遠蕭旁,輕咳一聲,道:“大哥,你方才在娘面前說的可是出自真心?”
顧遠蕭負著手偏頭看,腳步卻未停下:“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顧雙娥快走幾步,瞪著微紅的眼攔在他前,冷笑著道:“大哥,你騙得了娘親卻騙不了我!”
眼看顧遠蕭的臉變了,上前一步,直勾勾盯著他道:“去年八月初三,娘見廚房送來的小豆涼糕糯可口,讓我去喊你來吃。我走到你窗邊時,什麼都看到了,三妹竟對你……”
“閉!”顧遠蕭面驟然一冷,將拉到一邊,厲聲道:“這些事,你往后一個字都不許提。”
顧雙娥被他抓得胳膊生疼,帶著哭腔喊道:“大哥,你明知道是那樣的人,為何還要蠱,莫非真是什麼狐貍轉世,能讓男人都迷了魂不!”
“我讓你住!”顧遠蕭面更沉,微瞇起的眼眸里藏鋒帶刃,那模樣令顧雙娥冷不丁打了個哆嗦,連哭聲都給憋在嚨里,只發出細碎的啜泣聲,看起來煞是可憐。
顧遠蕭看的又有些不忍,按了按的肩,道:“你要信大哥,絕不會輕易誰的蠱。”他頓了頓,語氣里含威:“可從今往后,我不想再從其他人口中再聽見你方才所言,哪怕,是從娘親口里。”
顧遠蕭原本就是朝野上殺伐決斷的人,這時只拿出五分氣勢,就足以讓顧雙娥嚇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咬著牙,不不愿地點了點頭。
顧遠蕭著臉上的淚痕,終是嘆了口氣,給遞上條帕子,語氣放緩道:“哥哥也無謂解釋什麼。日久見人心,雙華是你妹妹,你遲早會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人。”
說完他便轉離開,顧雙娥死死抓著方才哥哥遞過來的帕子,指甲摳著上面的繡線,目漸轉怨毒,道:“大哥,我也遲早會讓你明白,那人真正的面目。”
與此同時,顧雙華也正扶著額頭,無奈看著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人。
東珠跪在那里哭了半晌,再用帕子擤一把鼻涕,啞著嗓子道:“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擅作主張,將小姐一個人和那鄭公子留在一起。可奴婢對小姐忠心無二,絕不敢有任何半點私心啊……”
顧雙華了飽□□的耳朵,道:“罷了,你先起來吧,我也未說過要罰你。”
東珠吸了吸鼻子,心說你還不如罰我呢,跪著向前兩步,仰頭擺出一副凄楚無助的表道:“小姐,您能不能幫奴婢去跟侯爺求,求他莫要讓奴婢出府,奴婢不想嫁人,只想能侍奉小姐一生一世。”
顧雙華見如此作態,只得扶額再嘆了口氣,但并未應承這份忠心。
昨日回程的路上,大哥對說東珠這丫鬟不能留,必須逐出府去。想著丫鬟若是被趕出府,不僅人恥笑,往后也徹底沒了后路。
其實,這些年東珠的心思也能猜到幾分,但到底是邊伺候這麼久的丫鬟,自己也不忍心,讓因為一次錯就墮深淵,于是求大哥為東珠找一戶殷實的人家嫁出去。
誰知東珠的心氣比想的更高,剛收到點風聲,立即就在面前哭這副模樣,令到頗為頭疼。
東珠眼瞅著這出主仆深沒人回應,伏在地上頗有些尷尬,這時,總算看見主子站起走到邊,心正在竊喜,顧雙華卻蹲下,扶著的肩聲道:“你放心吧,我會親自為你挑選,必定為你找個老實本分,能讓你食無憂的好夫婿。”
話語雖然輕,卻將東珠的一顆心徹底擲到谷底,自然明白,小姐這是就是在告訴:絕不可能再留了。
東珠伏在地上,只覺得這些年的期盼全化作妄想,至于小姐說的老實本分活像對的嘲笑,萬念俱灰之時,默默攥了拳……
用完了晚膳,顧雙華還在盤算著東珠嫁人的事,房里卻多了個眉目清秀的丫鬟,圓圓的眼,尖尖的臉,笑起來十分機敏乖巧。
走上來,對顧雙華笑盈盈行禮道:“三小姐,奴婢做抱琴,是侯爺讓奴婢來伺候你的。”
顧雙華覺得心頭一暖,未想到哥哥想的如此周到,東珠還未離開,就給挑了個可靠的丫鬟送過來。
正想著何時要去向哥哥道謝,那丫鬟卻轉出去拿了個匣子遞過來道:“還有,這是侯爺讓奴婢帶給小姐的。”
顧雙華定睛一看,頓時驚出一汗來:這不是讓堂兄找買家的那盒珍珠嗎?
不敢想這珍珠是如何回到大哥手里,又如何被原樣再送了回來。
堂堂侯府三小姐,竟缺錢到賣哥哥贈的貴重珠寶,還被抓了現行,顧雙華只覺得尷尬又丟人,也不知哥哥會如何想自己。
那丫鬟卻笑瞇瞇道:“侯爺還代奴婢,一定讓您親自打開看。”然后本分地后退一步道:“奴婢先出去給三小姐打水洗臉。”
顧雙華有些奇怪,這匣子藏了什麼玄機嗎,哥哥還特地代這丫鬟先出去,莫非……是放了教訓的字條……
這麼想著,的臉更熱了,懷著忐忑和愧疚打開匣子,然后瞪大了眼,連呼吸都有些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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