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蕭被櫻中出的兩顆白齒晃了晃眼, 咬牙道:“行, 找個地方, 好好跟我解釋,你為何會和信王在一。”
顧雙華有點笑不出了,心虛地攙扶著哥哥繼續往前走, 兩人都懷著心思,竟把原本邊那人忘得一干二凈。
信王看著兩人雙雙對對地往前走,低聲細語的模樣, 令兩旁的花燈都顯出綺麗。在扇柄上的指節白了白,又看向旁滿臉怨妒的馮夕,用掛上涼涼的笑意道:“走吧,咱們可不能被他們給甩了。”
皇后雖說是想與民同樂,可往主道上一走,兩旁的侍自覺在前面開道,原本隨意閑逛的公子小姐們,也都規矩地退到一旁,恭敬地對皇后行禮。
皇后早習慣了這場面,卻還得憾地嘆氣道:“這花燈節,還是缺了些熱鬧。子元,你是最會玩的,可有何建議。”
信王心說:您別四走,人家不正熱鬧著呢。可面上還是笑著,用折扇往旁邊一指道:“娘娘可想猜燈謎,方才我與三小姐玩的盡興的。”
皇后拖長音“哦”了一聲,斜眼就去看顧雙華,目中帶了幾分對小兒調侃的狹促。
顧雙華訕笑一聲,手心莫名出了汗,果然,哥哥將黑眸定在上,語氣沉地問道:“玩的盡興,是玩了多久呢?”
深吸口氣還未作答,信王已經添油加醋道:“三小姐同本王一起猜對了好多,還贏了許多小玩意,三小姐看起來十分歡喜,一直在笑都未停下。”
顧遠蕭覺得手有些發,扯了扯袖,仍是用不冷不熱地語氣道:“都是些什麼東西,能讓你如此歡喜,讓我開開眼可好。”
顧雙華不了這力,將懷里那些胭脂玉件全掏出來,捧到哥哥面前,低頭扁道:“就這些,不值錢的。”
信王見如此沒出息的模樣,將頭靠過來添了句道:“雖不值錢,三小姐卻很喜,樣樣都如獲至寶地收著。”
東西不值錢,如此小心寶貝,那自然是因為人的緣故。
顧雙華覺哥哥的目更冷了,急得百口莫辯,囁嚅著道:“不是那樣,算了,我都不要了,行嗎?”
皇后可聽不下去了,長寧侯堂堂,竟這麼管著自己已經及笄的妹妹,看把給嚇的話都不敢說了,于是扭頭勸道:“云霆啊,都說大不中留,你也犯不著如此張,今晚是陛下專門安排的燈會,他們玩什麼讓他們玩就是,你這個做哥哥的,還是多想想自己的終生大事比較好。”
不勸還好,一勸顧遠蕭更是殺人的心都有了,了拳,一拱手道:“臣傷未愈,不能久行,還皇后娘娘通融,讓臣退下,暫做歇息。”
皇后瞥了眼他的,覺得拖著他也確實不近人,于是眼神一轉,對馮夕道:“那夕啊,你就扶長寧侯去找個涼亭坐上一坐吧。”
可馮夕剛挪步子,就看見顧遠蕭子偏過去,指名道姓地吩咐:“雙華,你扶我過去。”
馮夕仿佛被隔空打了一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滿臉的尷尬。
可顧遠蕭語氣強,還帶著戰場上睥睨將領的傲氣,皇后臉十分難看道:“方才本宮說的話,長寧侯是全當沒聽見嗎?”
顧遠蕭朝微微躬,道:“多謝娘娘好意規勸。可臣以為,娘娘為六宮之主,平日里殫竭慮,最放在心上的,無非是宮里的尊卑規矩。雙華是侯府的小姐,自然也有自己的規矩,還請娘娘能諒。”
他說的理直氣壯,顧雙華卻聽得一冷汗,這話里話外,只差沒說讓皇后莫要管閑事了,生怕再說下去就要得罪皇后,連忙上前去扶著哥哥的胳膊道:“那我扶大哥去歇息一會。”
又看了眼皺起眉頭的信王,稍稍猶豫,便加上一句道:“待會兒,我再回來。”
馮夕死死咬著,手里的帕子都快被絞爛。刻意安排了許久,拼盡了貴的臉面,就是為了今晚能同他見上一面,誰知這一路連話都不曾與他說過。
皇后見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也是暗自著急,這時,信王將折扇一收,云淡風輕地道:“正好本王也累了,就一起去坐坐吧。”
皇后一聽,立即用手著鬢發道:“哎呀,本宮也累了,夕,你扶本宮一同過去吧。”
于是一行人熱熱鬧鬧、頗有排場地往涼亭走。顧遠蕭雖然很不樂意被這麼群人跟著,但總不能再把皇后趕走。只得冷著臉、憋著氣往前走,突然想起顧雙華方才的話,胳膊一,偏頭問道:“你剛才說要再回去是怎麼回事,你同他有什麼安排?”
顧雙華知道瞞不住,只得老實代,答應同信王搭檔去完皇帝最后設下的試題,顧遠蕭被一提醒才想起,方才皇帝讓自己和馮夕一同去完的,好像也就是這個。
他于是在心中腹誹不已,若不是皇帝安排這個什麼破試題,他就能找借口帶妹妹回家好好教訓了。
等他們走到了涼亭,幾人面面相覷,場面頗有些尷尬,這時皇后手搭在膝蓋上笑問道:“你們可知,陛下待會兒會考什麼?”
顧遠蕭半閉著眼,心里憋著一氣不想開口,顧雙華小心地觀察著哥哥的臉,盤算該如何和他解釋這事,卻沒發現信王也正盯著看。
唯有馮夕十分興趣地坐在皇后邊,用撒的語氣道:“姑母可否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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