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臉上笑容愈深,悠悠道:“信王至今都未娶妻,更未對誰家小姐獻過如此殷勤,若不是這意思,還能是何意呢?”
抬眼看見孫兒剛進門,便抬高了聲音道:“蕭兒,你說是不是。”
誰知顧遠蕭滿面寒霜,冷眼掃過那些茶包,直接甩出幾個字:“全扔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錯了,明天再拖到晚上我就連雙更三天!(這次的FLAG絕不能倒555)
第55章
鄒氏和老夫人對著堆著滿屋子的禮, 心思各有微妙, 相執不下時, 顧遠蕭負手走,冷冷吐出幾個字:“全扔了。”
于是那兩人又戰線分明地互看一眼, 同時問:“為何?”
顧遠蕭坐下,斂目端起杯茶,道:“看了礙眼。”
鄒氏瞪大了眼,隨即覺得這事無論往何發展,總是影響不到自己和兒,不如坐著看戲就是。于是手往膝蓋上一擱,繡鞋悠哉地踢著地,眼眸里淡淡溢著亮。
老夫人卻氣急敗壞地一按桌角, 道:“王爺一片心意,又是贈予雙華的,總得到手上, 由置才是。”
顧遠蕭噙了口熱茶, 眉宇間卻仍是冷颼颼的, 不帶一溫度, “我是兄長,自然有責任看管,莫要被人所騙。”
老夫人滿頭霧水, 前幾日還是同兄弟,怎麼轉眼就人了,面容一肅道:“信王爺雖然風流了點, 但是府中并無主母,年紀、模樣與雙華也是正好相配,他既然大張旗鼓來送禮,自然不可能委屈咱們家雙華。若是能嫁過去為王妃,對雙華也不失為一門良配。”
顧遠蕭冷笑一聲道:“良配?祖母可知道他曾有過多姬妾,在外又惹下過什麼風流債,雙華這樣的子,你讓如何同人去爭寵。”
他說的正氣凜然,將老夫人哄的一愣一愣的,隨即垂眸想了想,只怕也是自己太過草率了,就算是王爺又如何,若是不能讓孫兒過的安穩順遂,豈不是照樣把往火坑里推。
鄒氏一看這形,這門婚事多半是黃了,心里暗自欣喜,手了鬢發道:“說起這件事,雙娥今年年紀也不小了,最近只怕喜事近了,你這個做哥哥的,總得多上點心。”
顧遠蕭一聽倒有些詫異,忙問道:“有心儀的人家了嗎?”
鄒氏笑得多有些得意,要說與顧雙娥看對眼的不是別人,正是馮夕的胞兄,馮家的嫡子馮千羽。馮家本就是勛貴世家,作為皇后的娘家侄子,馮千羽的仕途也是十分順遂,年紀輕輕就拜四品大理寺卿,而且為人勤勉擅學,假以時日,或許能封爵拜相也未為可知。
這姻緣一事,說來也是兜兜轉轉,十分微妙。顧雙娥一門心思張羅馮夕和自家哥哥的親事,誰知自己卻暗被惦記上了,馮家長子早就對留心,只是顧雙娥在外人面前素來雅正自持,對誰都是那副冷漠態度,馮千羽子也傲,不愿先邁出一步,怕被拒絕了失了臉面。直到有一日被妹妹撞破心事,才不得已說了出來。
馮夕一聽十分歡喜,索就做拉纖,撮合了哥哥與顧雙娥見了一面,未想到兩人家世背景相仿,子十分投契,馮千羽總算遂了長久的念想,已經在找選日子上門下聘。
鄒氏一口氣說完,眼角都笑出細紋來。原本這兩日就想將這件事說出,誰知半路殺出個信王對顧雙華送禮獻殷勤。馮家雖然家大勢大,但比起皇帝親侄還是低了一等,堂堂侯府嫡,在姻親上輸給了養,這讓面子往哪里擱,如今聽見兒子這麼反對,心往下一放,才總算將這件事說出來。
顧遠蕭是認得馮千羽的,曾有件案子與大理寺一起辦,他對這個年輕人印象不錯,聽說他能與妹妹結緣,也覺得十分滿意,只等著上門,總算能放下一樁大事。
于是他想了想,道:“如此甚好,還請母親將雙娥的嫁妝準備的厚些,馮家是皇后娘家,眼界也非一般高門可比,是尋常的金玉綾羅略顯小家子氣,將我房里那副《西園雅集圖》也一并帶過去吧。”
鄒氏一聽更是喜上眉梢,這副《西園雅集圖》可是前朝大家李公麟的真跡,價值連城,兒子愿意將它拿出來,可見對這門親事是樂于促,其實嫁妝都是小事,有長寧侯坐鎮,誰還敢小瞧了他的胞妹不。
幾人商議完顧雙娥的婚事,眼看孫兒起就要走,老夫人忙問道:“這些禮包,究竟怎麼置?”總不能真的全扔了吧,那也太暴殄天,阿彌陀佛。
顧遠蕭拉了拉袖口,道:“天氣熱了,就全分給下人喝吧,若是信王來府里,記得讓下人們同他說一句:謝王爺贈茶。”
老夫人對孫兒的黑心十分驚嘆,心說你小子可真夠狠的,這是拿了信王的東西,還變著法的氣他。
顧遠蕭安排好這邊,問了下人三小姐現在何,便立即趕去了妹妹的院子里。
顧雙華剛送走方仲離,正坐在窗前抄書,這時已經立了夏,連呼吸的空氣都變得悶熱粘稠,因是在自己房里,只穿了件薄紗褙子,里面是藕的齊襦,將袖子起到小臂上,房里的冰塊不夠涼,后的寶琴正邊撐著下打呵欠,邊有一下沒一下地為扇風。
顧雙華抄了會兒便覺得燥熱,可廚房送來的梅子湯已經喝,于是深吸口氣,告誡自己要清心靜念,不可為外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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