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貴妃死后先帝便將這宮里的宮人上上下下幾乎換了個遍,秦王妃別說是走到華門了,便是想走出關押的那間宮殿都難。
他們篤定秦王此刻一定還未進京,而是在尋找救走秦王妃的方法,所以聚在一起專心致志地商議“剿匪”的人選,可還未等人選敲定,外面就忽然響起尖利刺耳的驚呼:“不好了!不好了!秦王帶人殺過來了!”
廳中眾人均是一怔,旋即一團,有人急匆匆向門口奔去想要逃命,也有人回過神立刻護到魏弛跟前:“保護陛下!”
走到門邊的人在這聲呼喊中也猛然驚醒,拉開門后腳步一頓,沒有離開,而是抓住那個正要沖進來的宮人,做出自己只是來找人問話的樣子。
“秦王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進宮?你喊什麼?”
別說是進宮了,按理說便是進京也不可能啊!
他要救人那就不可能單槍匹馬而來,邊怎麼說也要帶幾百人吧?
幾百人進京,能逃得過城門守衛的眼?那他們都瞎了不!
那宮人卻滿臉驚慌,指著外面聲道:“真……真的殺過來了!他……”
話沒說完,被疾步而來的劉福一把拉開。
劉福將宮人拉開后又推開了擋路的員,徑直走到魏弛面前。
“陛下,秦王不知何時在宮中挖通了一條道,率三百人從道進宮中,直奔您這里而來。”
“好在他們人數不多,臣已命人將這里牢牢守住,必能保護陛下安全。”
廳中員及魏弛都松了口氣,但旋即想起什麼,急道:“秦王妃那里呢?可曾派人守住?”
“陛下放心,那邊臣也已經派了人過去,絕不會讓他們將秦王妃帶走!”
劉福辦事向來是穩妥的,魏弛心下稍安,但仍舊不能完全放心,坐在廳中煩躁地等著外面的消息。
魏泓人手有限,絕不可能在這宮中殺到他跟前來,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姚清和姚鈺芝被他救走。
若是這兩人被救走了,他今后就再也沒有任何可以拿他的東西了,那他必然肆無忌憚,隨時都可能對朝廷開戰。
偏偏姚清那個賤婦前些日子還在朝堂上胡言語,給了秦王發兵的借口!
秦王此時若要對他宣戰,響應的人必然比之前多出很多,對他而言也就愈發難對付了!
魏弛皺眉坐在桌前,心煩意正想派人出去問問時,一個宮人忽然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聲音嘶啞地道:“陛下,秦王……秦王的人帶了干柴和火油!把通往外面的幾條路全都堵住了!連附近的宮殿也都燒了!外面……外面現在全都是火!到都是火!都是火啊!”
這宮人顯然被嚇壞了,說著說著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魏弛等人剛剛放下一半的心又倏地提了起來,懸的比剛才還高。
偏偏此時又有宮人跑了進來,說劉福剛才派去調兵圍守寶清殿的人被半路截殺,消息沒能傳出去。
劉福眉眼一沉,轉向外走去,站在門口往四周一,果然見四火,竟把這里團團圍住了!
魏弛跟在他后也走了出來,面驟然一變,一只手狠狠握住了門框。
秦王本沒想和他的人馬廝殺,而是故意放火困住他!
四周火勢猛烈,單靠水龍局【注】是絕不可能撲滅的,此刻見到大火的人一定都圍過來幫著滅火了,哪還顧得上什麼姚清姚鈺芝,能把他這個一國之君平安救出去就謝天謝地了!
便是有人想起那兩人,派去的人一定也很,魏泓這會說不定都已經闖進寶清殿,把人救走了!
他憤憤咬牙,一拳捶在了門上,甩袖便又回到廳中,縱然知曉秦王計謀,卻也無可奈何。
……
姚清蓋著蓋頭,看著眼前刺目的紅,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噎的聲音卻越來越小,上的力氣在先前的掙扎中幾乎流了。
被綁縛著坐在床邊,手腕因掙扎而被繩索磨破了皮,卻已經覺不到疼痛,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
可還未等真的暈倒,就聽外面的宮忽然喊道:“走水了,那邊走水了!”
房中的宮聽到靜也跑了出去,見外面果然一片火,離這里雖遠,但看上去火勢很大。
“怎麼回事?好好的為什麼會……”
這句話沒有說完,便化作一聲驚呼被堵在了里。
只見一隊兵馬宛如神兵天降,忽然從外面闖了進來,不待們反應便已沖到近前,為首一人則大步進殿中,看也不看們。
這宮殿是有侍衛日夜值守的,此刻能被這些人闖,說明侍衛一定已經死了,而們卻半點靜沒聽到!
宮尖著四散躲避,進來的兵馬有人將們驅趕至一旁,有人則跟著為首之人進了殿。
魏泓事先已經知道姚清被關在這寶清殿,所以讓人扮作他的樣子去往議事廳,自己則換了普通兵服直接來到這里。
但他沒想到,一進來卻到都是艷麗的紅,就像是……就像是要辦什麼喜事!
他心口一,三兩步跑進殿,就見一個子穿著大紅嫁,蓋著紅蓋頭坐在床上,雙手被反綁在后,肩膀還在隨著噎聲時不時地抖。
魏泓口鈍痛,抬腳向走去,那子聽到腳步聲不知來人是誰,劇烈地掙扎起來,口中發出含混不清的嗚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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