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子人都不明所以,“笑話,珍珠怎麼會害死你兒子?八竿子打不著的。”
只有趙錦兒心里一:張有栓被抓了?
張寡婦跺著腳癱在秦家院門口,扯著嗓子嚎道,
“大伙兒都來給我評評理!”
“秦家小表子主勾引的我兒子,哄著我兒子給又是買裳又是買首飾,兩個人你我愿的,怎麼的被花子擄了就賴我兒子跟花子是一伙兒的?”
農村婦人嗓門都大,張寡婦尤其大,這麼一嚷,左右鄰居都出來看戲。
村里沒什麼娛樂活,鄉里鄉親的就看個熱鬧。
事關兒清白,王英急眼了,上前就薅張寡婦。
“你放干凈點,誰勾引你兒子了?”
張寡婦豈肯吃虧,也薅了王英一把。
“勾沒勾引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前些日子天天著來我家和我兒眉來眼去,回來還穿著新裳戴著新首飾,你沒看見?你眼瞎?”
王英傻眼,前些日子閨跟爹鬧脾氣,確實跑到張寡婦家呆了好幾宿。
可張寡婦兒子不是在鎮上做工嗎?
服不是張寡婦的娘送的嗎?
還有首飾,又是怎麼回事?
“珍珠,到底啥況?”
秦珍珠都嚇傻了,瑟瑟不敢說話。
秦老太見這陣仗,便知自家孫沒說實話。
眼瞅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再鬧下去秦珍珠的名聲就完了。
連忙上前將兩個婦人拉開,言勸道,“張家的,咱們做村鄰這麼些年,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到屋里來,喝碗茶潤潤嗓子,再細細把來龍去脈說給我們聽聽,要是珍珠的錯,我們定當給張家賠禮道歉。”
張寡婦還待鬧,“我兒現在關在縣城大牢里忍挨凍,這是賠禮道歉的事兒?”
張芳芳勸道,“娘,有事兒說事兒,你這麼鬧法也解決不了問題,還人聽了當笑話。”
秦老太贊許的看了張芳芳一眼,賴藤出好瓜。
這丫頭,倒是不孬。
張寡婦心想兒子坐班房確實也不是什麼彩的事,便爬起,大喇喇往院里走去。
“我不進屋,咱有話就在院兒里說。”
杵在院子中央就不肯再走,怕進了屋子秦家老小對付,到時候扯嗓子喊不到人。
秦老太瞧出的心思,也不勉強,“玉,去給你張嬸兒倒碗茶來。”
順手關上院門,把看熱鬧的腦袋都隔到外頭。
“張家的,現在都是自己人,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張寡婦便道,“前幾天你家珍珠大晚上的跑我家來,說跟家里吵,想跟芳芳一晚,芳芳二話沒說應下了。”
“趕巧兒第二天我家有栓從鎮上放假回來,兩人不知怎麼就看對眼了,在一塊廝磨幾天不說,有栓還把帶到鎮上買了一套新并一個銀鐲兒,還有好些小玩意兒。”
“你問問你家閨有這事沒有!”
王英氣呼呼的轉向秦珍珠,“說的是真的嗎?”
秦珍珠咬著不敢說話。
秦家老小一看,猜也知道張寡婦說的是真的了。
秦大平恨鐵不鋼,上前就要打秦珍珠,“家里短你吃喝了?出去這麼沒個眼力見?”
別看秦老太平時自己教訓秦珍珠毫不客氣,當著外人卻極是護犢子,當即擋住秦大平。
“事沒說清楚,還不知道是誰的錯,你紅眉赤眼的嚇唬自家孩子作甚?”
秦大平氣得直嘆氣,到底不敢頂撞老娘。
秦老太轉頭溫和的對秦珍珠道,“先去把裳和銀鐲兒都拿出來還人家。”
秦珍珠紅著眼就往房間去。
張寡婦卻喊道,“裳鐲兒花了好幾兩銀子,你還給我我還能退回去不?”
秦老太想了想,道,“那這樣,花了多錢,我們賠給你。”
張寡婦張就來,“八兩!”
王英氣得鼻孔直翻,“八兩,獅子大開口啊你!那服值個一兩銀子我們也就認了,一個銀圈兒五錢重都沒有,給你算上工費撐死也是個一兩,你要八兩?怎麼不去搶呢?”
秦珍珠也低聲道,“鐲子是有栓哥九錢銀子買的。”
王英就沖著張寡婦噴口水,“聽見沒!九錢!一共給你二兩,拿了銀子滾蛋去!”
張寡婦也跳起來,“二兩是服和銀鐲兒的錢不錯,我兒子現在在班房里,我要拿銀子去打點,這錢不得你們出?”
“出了錢還不夠,你家這小表子還得跟我一起去縣老爺跟前作證,證明我家有栓是被冤枉的!”
“否則我就把他倆的事嚷得十里八鄉都知道,你家小表子這輩子都別想嫁人!”
王英還待吵,秦老太卻拉住,“去,拿八兩銀子來。”
王英急得面紅耳赤,“娘,在訛咱啊!咱們全家這麼多年的積蓄加一起也就八.九兩銀子,幾句話就全訛走了?今冬又是個災冬,沒了銀錢,靠外頭那點癟啦吧唧的稻谷,全家不得死?”
秦老太暗暗掐王英的手,低聲音道,“事關珍珠的名聲,咱們只能認,要不這孩子一輩子就完了!”
王英一時沒了話,怪只怪自家閨不爭氣,沾上這麼一。
從床底壇子里拿出那些碎銀,王英都快哭了。
這可是全家攢來給老.二秦鵬娶媳婦用的啊!
拿到院中,張寡婦就想上來奪。
卻被秦老太攔腰搶下。
秦老太晃了晃銀袋子,冷冷道,“銀子可以給你,但你得立個字據,往后咱們兩家毫無關系,你也管住,不許再在外頭嚼孩子們半句舌!”
張寡婦把腰一掐,“那可不行!這幾兩銀子要是撈不出我兒子,我還得找你們!”
王英怒道,“你別蹬鼻子上臉啊!你兒子進大牢跟我閨有半個銅板的關系嗎?”
“怎麼沒關系了?難道不是你閨誣陷我兒子跟拍花子的是同伙,我兒子才被打下冤獄?”
秦珍珠喊道,“我沒有!”
張寡婦指著鼻子就罵,“小表子,你給老娘裝好人!趕把銀子拿來,先跟老娘往縣衙走一趟再說!”
說著,就生撲到秦老太上搶銀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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