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張了張,原本想說些什麽,但終究是什麽都沒說。
……
“所以究竟發生什麽事了?”江橙在那頭快急死了,“你們總不可能忽然變這樣,你之前雖然說你不想去江城……”
江橙在電話裏,聲音頓了頓,然後有些恍然大悟說道,“該不會是因為他沒有尊重你的意願?帶你去了江城?”
明明是最好的朋友,但是有的事,依舊是無法啟齒。
也正因為這份無法啟齒,所以江橙所知道的並不全麵,而程梨也沒法向江橙訴苦太多。
尤其是,也擔心自己如果攤開來向江橙訴苦,就那個脾氣……
“差不多吧。”程梨低聲說道,“總之,我們現在……”
程梨咬了咬,“我說不上來現在我們的狀態。”
或者應該說……已經沒有我們了。
是,左寒是左寒。
兩人之間沉默僵得是想起來,胃都要痙攣了。
江橙輕輕歎了一口氣,隻覺得很是惋惜。
原本程梨和左寒,兩人之間,再好不過了,慢慢的,心心相印,慢慢的,水到渠。
現在因為這一次的事件……
好像什麽都變得艱難了起來。
程梨低聲說道,“算了,先不和你說了。”
“別呀,你不和我說你和誰說,你現在在江城,還有能說話的人嗎。”江橙這麽一想,又覺得有點心疼程梨。
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唯一認識的人,隻有左寒。
但是和左寒之間的狀態,現在又是這個鬼樣子。
程梨沉默著,好一會兒,才低聲說了一句,“橙子,我覺得……有點孤獨。”
“……”江橙一聽這個就不了,思忖了片刻,“我是走不開,我打發嘉覓去陪你吧。”
程梨聞言,很短促地笑了笑,“算了吧。”
不管怎麽樣,能和老友聊一聊,還是好些的。
盡管,因為很多事沒法明說,以至於其實從江橙口中沒能得到什麽開解和藉。
但也還是覺得,好一些了。
掛電話之前,江橙還是忍不住說了句,“我聽嘉覓說,家那個律師給你去辦那個解除婚姻關係的事了,都已經提上去了,說是沒什麽問題的話,你這邊又不撤銷的話,一個星期就能辦下來。”
程梨當然知道這個事,但是沒有想到,還快的。
“一個星期嗎……”程梨喃喃了一句。
又覺得自己有點可笑,明明昨天在飛機上,氣頭上的時候嚷嚷得那麽兇。
簡直恨不得下一秒就和他斷絕關係了。
但是此刻真正知道時日無多,心裏又有些唏噓,那些也不知道是不忍還是不舍的緒,統統冒出來作祟。
人真是奇怪的生。
江橙說道,“是啊,主要是你倆之間這個事實太清楚了。我聽覓覓說,家律師的意思是,當初你父親手是他主刀的事兒為起因,再加上你這次重傷的事是他家的人導致的為結果。應該問題不大。”
“這事兒就算左寒有錢估計也沒用。再說了,你倆在海城辦的證,他江城的勢力一時半會兒手也還不過來吧?反正說是一個星期差不多就能下來了。”
江橙說到這裏,又問了一句,“隻是你,真的打算和他分開嗎?”
如果江橙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是程梨剛發現自己一無所知就被帶上了去江城的飛機時的話。
自己肯定會斬釘截鐵地說出肯定的答案。
但是眼下的自己,最氣頭上的緒已經漸漸沒了氣焰。
自己不是說不出肯定的答案,隻是,斬釘截鐵就有點太難了。
“我不知道。”程梨說著頓了頓,沉默了幾秒,又小聲問了句,“還有一個星期,是嗎?”
“嗯,差不多。”江橙說道。
“我知道了。”程梨應了一聲,“先不說了,你忙工作吧。”
“嗯,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電話打不通就發消息,我看到的第一時間就會回複你的。”江橙說完,這才掛了電話。
程梨結束通話之後,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頭偌大的院子發呆。
這應該不能院子了,覺好像一眼都不到頭。
程梨坐在落地窗前一直看著,目飄得有些遠,不知道在想什麽。
沒過多久,就下起了雨。
陣雨通常來得雨勢很大,一時之間,覺外麵都是霧蒙蒙的一片,好像什麽都看不清了。
程梨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覺應該久的,鄒姐期間都過來了兩趟問要不要上床去休息休息。
但覺好像又不算太久,因為好像才和他分開沒一會兒。
雨都還沒停,就看到有汽車從大門開進來了。
盡管雨勢兇猛,不太能看清楚那輛車的廓,但程梨還是能夠憑覺辨認,那是左寒的車。
依舊坐在那兒,沒。
直到後傳來腳步聲,直到男人上清新凜冽的氣息,裹挾著外頭的水汽在的呼吸裏浮現。
直到聽到了他低沉的聲音問一旁的鄒姐,“在這兒坐多久了?”
“有好一會兒了。”鄒姐答道。
左寒走了上來,彎就將抱了起來,“去躺著休息會兒,坐久了對恢複不好。”
程梨這才看向他。
他上的煙灰高定西裝,有被雨水沾的痕跡,發梢也有著些雨水的微潤。
程梨看著他消瘦的側臉,低聲說了句,“你淋雨了。”
“一點點。”左寒說道。
他急著回來看,車都停到門口了,也就懶得再打那一截路的傘。
“你了嗎?”程梨問他。
左寒轉眸看向。
程梨說,“我了,你陪我吃飯吧。”
左寒沒有做聲,心跳得很重,他沉沉點頭。
沈胤準備了很多的菜肴過來,江城的各種特菜,龍伯全部用家裏的盤子擺盤了。
端上了餐桌,琳瑯滿目的。
吃過飯之後,這天晚上,準備睡覺時,程梨看到給調好了加和空調溫度,就準備出去的左寒。
低聲說道,“你去哪。”
“去……理公事。”左寒答道。
“等我睡著了再理吧。”程梨說,“我睡不好,會做噩夢。”
手,輕輕拍了拍旁的位置。
如同重重拍在了左寒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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