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焱又開始打起了噴嚏,一邊反手灑毒,一邊解釋:“阿嚏——我沒這麼想,之前妹夫來我家吃飯,他自己主說想帶點回去阿嚏——”
廚娘也打起了噴嚏,聞言一頓:“噢,我想起來了!你在菜里放了丹芝!”
紀明焱:“對的,我這回也放了些……”
話音還未落,廚娘一左一右拎著那兩大桶,毫不費力地放到旁邊的桌臺上:“不錯不錯,這種剩菜可以多給我送點。送的我開心了,我就告訴你我怎麼那金蟾蠱的。”
紀明焱一臉興,連忙應了下來。
他滋滋的,心想世上居然有這般好事,以后他的剩菜終于有人吃了。不僅有人吃,對方還說要教他怎麼金蟾蠱。
廚娘像看冤大頭一般看著紀明焱離開吳家。
然后刷地一下回了廚房,啪地一聲踢上門,掀開那兩大桶飯菜,拳掌。
這東西當飯菜吃也太暴殄天了,要試著把那些價值千萬兩的好藥材從這些剩菜剩飯里提取出來。
廚娘踢門的時候踢得有些急,過程中不木屑塵灑落。
雪竹拿著掃把過來,很快就掃了個干干凈凈。
而一旁亮著燈的房,吳惟安依舊在看書。
只不過,紀云汐不在,他便靠在了專屬的人榻上。
可剛靠了那麼一會兒,吳惟安就沒了看書的心思。
人榻上留著點紀云汐上的香味,上的香,向來聞之清冷,不似尋常子般的甜膩。可莫名的,就是讓吳惟安無法集中心神,腦海中總是閃現傍晚時慵懶靠在那的畫面。
吳惟安嘆了口氣,索把書放下,出門氣。
結果剛出門,便遇見了拿著掃把飄過的雪竹。
一般而言,飄過也就飄過了,可這回,雪竹居然飄了回來。
雪竹這些日子過得不錯,臉上的青春痘都快要沒了,他喊了聲:“公子。”
吳惟安停下腳步,挑眉:“?”
雪竹張了張,還是干問出了口:“公子,你不看書了嗎?”
吳惟安仔細看了眼算是自己一手帶大的掃地小廝。
他怎麼覺似乎哪里變了?
吳惟安沒回答,雪竹依舊一臉認真地看著他,乖乖等回答。
吳惟安淡淡道:“我散散步。”
說完后,他抬腳往院中走去,剛好遇見回房拿工的廚娘。
廚娘膽子比雪竹大了很多,聞言直接問:“公子,這個時間,你不看書啊?”
吳惟安面容平靜:“散步。”
廚娘:“那公子你別散步太久啊,否則三姑娘知道的話,不好代啊。”
吳惟安靜靜看著。
廚娘立馬閉,腳步輕點,閃回了房。
吳惟安在院子里散步,一向在暗的圓臉管事停在不遠,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吳惟安額頭跳了跳,忍無可忍,一字一句道:“我,散,步。”
圓臉管事見吳惟安似乎真的要發火了,趕消失。
吳惟安站在原地,抬頭著天上的月,聽著這上京城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忽而就覺得,真的沒意思的。
沒過一會兒,他就回房繼續看書了。
見此,在暗的四雙眼睛,才齊齊收了回去。
畢竟,公子春闈一事,也事關他們的未來啊。
時間在書頁的翻中一天天過去。
雪不再下了,天氣開始回暖,院中的枯樹也發了芽。
二月就這麼來了。
春闈,也來了。
第30章 只要不死,就必須得給進這考
大瑜朝科舉考試是一步步選拔的,先是秋季的鄉試。一般而言,只有通過鄉試的舉人才能參加這二月春闈。春闈過后揭榜,榜前二百八十八名貢士參加最終的殿試,由圣上排出最終名次。
不過,大瑜朝有一項慣例,每位從六品及以上京,能有一名免鄉試的名額,直接參與二月春闈。
紀云汐有五位哥哥,大哥二哥五哥六哥七哥,三哥四哥由于天花很早就沒了。
大哥紀明喜從小和太子一起長大,后來父親意外去世,小小年紀便承了清遠侯的爵位,加上太子和圣上賞識,直接在場上平步青云,無需參與科舉。
二哥如今駐扎在大瑜邊境,走的就不是科舉的路子。
五哥無職,也沒有當的心思,略去不提。
六哥是憑借那一手好毒進的大理寺,所以這免試的名額便落在了紀明雙頭上。
而吳家,說來也巧,去年秋季的鄉試吳齊還在平江當,尚未晉升,沒有免試的名額。家里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有參加鄉試,不過大公子臨時沒去考,二公子倒是中了舉人,名次在平江還是前五。
可沒過兩月,吳齊就升了從六品的工部員外郎,這下,吳惟安才能有機會參與這二月春闈。
平江離上京城隔得遠,這些事,還是從平江過來參與春闈的舉人說起,大家才知道的。
春闈連考三場,每場三天。今日便是第一天,過會兒貢院一開,考生們便要進場。
故而此時,貢院之外滿了浩浩的舉人們,有些還在拿著書里念念有詞的背著,爭取能多看一點是一點兒。
而大多數考生,都已經沒什麼看書的心思,聚在一起閑聊,聊得便是那吳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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