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陶緹對這種東西半信半疑,但聽到了好簽,心也是愉悅的,“看來我手氣不錯。”
老和尚抬眼看,“不知施主是要問什麼呢?”
陶緹剛想說“姻緣”,一個“姻”字才發出音,眼角余就瞥見裴延朝這邊走來,尾音在舌尖打了個轉,說出口的便了,“前途!”
老和尚,“???”
玲瓏,“???”
陶緹斂了神,一本正經道,“對,我想問前途,我再過不久就要開一家鋪子,我想問這家鋪子的前途怎麼樣,能不能賺?”
玲瓏,“……”
太子妃你事業心這麼強的麼。
老和尚也回過神來,語氣中帶著些驚訝,道,“倒是很見施主問前途生意之類的……”
陶緹能到裴延站在自己后,沒回頭,只著頭皮看向老和尚,“勞煩師父替我解簽。”
既然香客都這樣說了,老和尚便按照財運去解,“這簽好,簽文也好,施主若做生意,定是好運連連,財運滾滾來。”
陶緹聽得喜笑開,仿佛看到一大堆金元寶手拉手在眼前跳舞。
謝過老和尚后,站起,開帷帽的輕紗,出一張笑容明的臉來,“殿……夫君,我要發財啦!”
裴延本來聽問財運,心頭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郁,現在見到這燦爛的笑,聽到輕輕的喚他“夫君”,頓時,所有的不虞都煙消云散了。
他致的眉眼緩緩地舒展開,薄微掀,“好,提前恭喜你。”
兩人說笑著往外走,裴延道,“阿緹,我有些事要吩咐展平去做,你先在寺廟逛逛,頂多一炷香,我便來尋你。”
聽到他有正事忙,陶緹乖乖地點了點頭,“好的,你去吧,我有玲瓏陪著。”
裴延叮囑了玲瓏兩句,便徑直離開。
曲徑通幽,花木深的禪房,房門閉合。
小火爐上正煮著清茶,煙氣裊裊,靜謐雅致。
裴延形筆直的坐著,俊的側臉線條深邃,不似平日里的溫潤和,而是一種深沉的凌厲。
快速的閱覽過手中的信件,他作優雅的將信紙投火爐中,不不慢的倒了兩杯茶,一杯自己端著,一杯挪到一側,淡聲道,“風叔,你這一趟來回也辛苦了,喝杯茶吧。”
一黑袍的中年男人,顧風,彎腰拱手,“多謝殿下。”
他端起茶杯,不怕燙似的,一飲而盡,又將杯子放下,繼續筆的站著。
裴延也習慣他這樣子了,問道,“舅父那邊一切可好?”
顧風垂頭道,“回殿下,主子那邊都好,若一切順利的話,過了端午,便會從河西出發回長安。”
裴延笑道,“那就好,這麼多年沒見舅父,這回總算得以相見了。”
“主子也一直惦記著殿下。”顧風道。
裴延頷首,兩人簡單寒暄一番,便談起正事。
裴延將他在的布局說與顧風聽,末了,他沉沉補充道,“風叔,此局,你是最關鍵的一環,孤需要你相助。”
顧風聽到他的布局,心驚膽跳,驚詫道,“殿下,這個局實在兇險,你要慎重啊。”
“舍不下孩子套不住狼,只有這樣,才能拔除穆王在的勢力,將牧的位置空出來,留給我們的人。”
裴延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語氣沉穩又平緩,“風叔,這事給誰,孤都不放心,只有你,孤信你……”
顧風迎上裴延冷靜又堅定的目,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最終,他還是無法拒絕,只得抱拳應下,“殿下如此信賴屬下,屬下定當全力配合。”
見他答應,裴延輕淡的笑了。
兩人商談了一番細節,待一炷香快要燃盡,也是該分開的時候。
臨走前,顧風腳步遲疑了一下。
裴延看向他,“風叔,還有事?”
顧風厚厚的抿著,濃眉皺,道,“是,據我們探子反應,穆王妃那邊有些異……”
裴延黑眸微瞇起,“穆王妃?”
“屬下也不清楚是否與殿下此行有關,探子說,穆王妃這兩天私下接了些水匪,今早又預定了一艘畫舫,神神的,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畫舫、水匪……
裴延指節微屈,一點點皺起眉。
沉許久,他嗓音低沉道,“這種時候搞這種作,咱們不可掉以輕心。查,順著查下去。”
顧風,“是。”
說完,他如一陣風般,跳窗而出,轉瞬不見。
裴延指腹輕輕挲著杯壁,心頭忽的冒出一個猜測來,目陡然變得銳利,泛出危險的暗來。
不多時,他飲盡杯中茶水,也離開了禪房。
走到佛堂前那棵大榕樹時,他看著上頭系著的紅繩,腳步停了停。
“這位男施主,可要買姻緣繩?我們白云寺的姻緣繩可靈了!”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一個小沙彌,手中拿著一大把紅繩,熱又真誠的推薦著。
裴延淡淡瞥過那做工糙并不細的紅繩,面清冷,不以為意。
小沙彌見他要走,忙道,“男施主,你與開始那位求財富簽的施主是一起的吧?是你的夫人?”
裴延腳步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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