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玉何曾過這等委屈?
從出生開始,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祖母也對疼有加,除了承興,家里就屬最寵,現在卻因一條項鏈到了來自長姐的辱。
憤死的直接解下脖子的項鏈,抬手就往孟瑾瑤臉上甩,恨聲罵道:“還給你,沒良心的白眼狼!”
顧景熙眼疾手快,在項鏈打在孟瑾瑤臉上之前接下項鏈,眼神涼涼地覷了一眼,啟道:“孟二姑娘,故意傷人重則斬首示眾,輕則杖責,孟二姑娘想被斬首還是被杖責?”
他為多年,如今又居高位,威頗重,板著臉看過來的時候,給人一無形的力。
孟瑾玉被嚇得臉煞白,‘哇’的一聲,哭著跑開了。
孟承興才十二歲,年紀最小,也被嚇得脖子一,畏懼地看了顧景熙一眼,然后朝著孟瑾玉的方向拔就跑。
孟冬遠看著一雙兒如此不經事,心里尷尬之余又有些恨鐵不鋼,到底是孫氏對孩子寵溺太過了,一雙兒被慣的沒有阿瑤那逆沉穩。
顧景熙勾淡笑:“孟伯爺先前說最疼阿瑤,我先前是半信半疑的,今日一見,原來是真的。”
孟瑾瑤:“???”
孟冬遠:“???”
父倆懵了,前者困他想整什麼幺蛾子,后者則害怕他會整什麼幺蛾子,怕他興師問罪。
顧景熙淡聲說:“孟伯爺對阿瑤雖然算不上多疼,但的確是最疼阿瑤的,起碼教育阿瑤規矩,教明辨是非、遇事冷靜。反觀孟夫人那一雙兒,不孟伯爺疼,孟伯爺連規矩都懶得教他們,任由他們野蠻生長。”
孟瑾瑤抬頭,眼神古怪地覷了覷他,這人看起來正經,但很懂的如何怪氣別人。
孟冬遠好不容易才出的一笑意,因著這句話瞬間就垮了,尷尬不已,卻又不好得罪顧景熙,只好訕訕地回應:“讓賢婿見笑了,的確是我平日里對他們疏于管教,往后定會加強教育。”
顧景熙微微頷首,“嗯”了聲,又道:“到底是孟伯爺的親骨,總不能厚此薄彼,如何對阿瑤的,就如何對他們,孟伯爺覺得呢?”
他語氣淡然,聽不出喜怒,但只要聽的人不蠢,就能從他的話語中聽出興師問罪的意思。
孟冬遠是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只覺一寒意從腳底往上竄,抬手了額頭剛滲出的冷汗,連聲應道:“是,賢婿說的是,我是該對這幾個孩子一視同仁的。”
顧景熙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得先回府了。”
聞言,孟冬遠松了一口氣,又道:“那我送送賢婿。”
“不必了,孟伯爺還是先理家事吧。”顧景熙說罷,便將手里的項鏈遞給孟冬遠,“這是我岳母留給阿瑤的嫁妝之一,既然孟夫人要清點財,還請孟伯爺將這個也給一并清點,省得了什麼說不清。”
孟冬遠聽到顧景熙稱他的原配妻子周氏為岳母,卻喊他與孫氏為孟伯爺、孟夫人,分明是不承認他與孫氏。
明明他是岳父,顧景熙是婿,是他的晚輩,卻對他沒有半分對長輩應有的尊重。
他縱然心有不滿,但也不敢說什麼,訕訕地應了聲,然后向顧景熙走過去,手接過那條項鏈,并吩咐管家送一送他們夫妻。
-
那廂,剛出了永昌伯府,孟瑾瑤就自然而然的松開挽著顧景熙手臂的手,邁步走向馬車,只看那輕快的步伐,便知此刻心極好。
顧景熙垂眼看自己的手臂,不由覺著好笑,這姑娘方才還主親昵的挽著他的手,跟他演一對恩夫妻,現在利用完了,毫不猶豫的就把他給扔了。
清秋與凝冬扶著自家主子上了馬車,猶豫了會兒,還是沒有跟著上去,看看侯爺會不會同主子一輛馬車,當看到侯爺跟其后,們識趣的去了侯爺的馬車,不打攪兩夫妻。
馬車上。
顧景熙見小姑娘角微微上翹,很是愉悅的樣子,他佩服這小姑娘的勇氣,換了別的姑娘怕是不敢鬧,會瞻前顧后,怕自己娘家出丑,自己在夫家抬不起頭,所以這種丟人現眼的腌臜事會努力掩藏,而這姑娘卻毫不怕。
他輕聲問:“夫人怎麼不上我陪你一起回去?”
孟瑾瑤不假思索,理所當然地回應:“我自己的事,為何要麻煩別人?”
別人?
顧景熙微微瞇了瞇眼眸,戲謔地問:“別人能跟你睡同一個被窩?”
孟瑾瑤哽住,抬起眼眸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瞧他似笑非笑的,想了想,還是為自己狡辯一句:“我想著夫君公務繁忙,就不麻煩夫君了,此事我有足夠的證據,能自己解決。”
顧景熙溫聲道:“你是能自己解決,可狗急了也會跳墻,夫人下回可別再大意。”
聞言,孟瑾瑤微微怔然,父親會想打,是先前沒預想到的,是失策了,須臾又問:“夫君怎麼會忽然間出現在永昌伯府?”
顧景熙回道:“聽春柳說你回了娘家。”
孟瑾瑤聽了,又是一愣,目略帶幾分困地看著顧景熙,回娘家與他有何干系?
看出的疑,顧景熙解釋說:“上回陪你回門,能看出你與娘家關系不好,你貿然回去肯定有事,我便去瞧瞧。”
其實他今天是有事要辦的,但聽聞這小姑娘回娘家了,想起母親耳提面命的叮囑,讓他對這小姑娘多幫襯著點,他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選擇去一趟永昌伯府。
孟瑾瑤甚是詫異,能做到如此份上,不得不說顧景熙的責任真的很強,無論誰嫁給他都能過得很好,盯著那張俊逸的臉,忍不住由衷地慨一句:“夫君這般好,不要你,還真是的損失。”
話題跳躍太快,顧景熙腦子沒跟上來,下意識反問:“誰?”
孟瑾瑤回答:“你的前任未婚妻啊,當初退親不要你,就是的損失。”
顧景熙聞言,神微微一頓,旋即半瞇起眼眸,似笑非笑地睨著,意味不明地問:“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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