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馥三歲半走丟,十二歲找回,從懵懂記事乃至孩時段,親生父母全然缺失不曾參與。
大長公主認為,兒的變這樣,自己有很大的責任。
曲凝兮沒有被栽贓,先前那不悅已經消散了去,不至于計較太過。
收下大長公主的賠禮,又寬了幾句,才把傳話之人好生送走。
事便到此為止,想必以后也不會跟丁云馥有什麼接。
曲轅得知在寶竅閣的遭遇,對的‘識大’很滿意。
丁四姑娘弄壞東西不承認不想賠,他們給賠了,高下立見。
這會兒他也不責怪三郎打架一事了,只是讓曲凝兮多看護弟弟,別那麼苛刻。
曲凝兮充耳不聞,“好些日子沒給姑母請安,準備明天宮一趟,爹爹可有話待?”
曲轅能有什麼待,無非是些讓乖順慎言的詞。
一旁的映楚默默瞧著,安永侯為皇后的胞弟,沒撈著半點實權,一切都是有緣由的。
或許他最大的貢獻,是生了個如花似玉的兒?
顯然曲皇后早就放棄指這個弟弟的幫扶,派人教養侄,拉攏姻親世家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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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茴清苑,曲凝兮換了一套。
銀杏打量著的神,歪了歪腦袋問道:“小姐有心事?”
“沒什麼事。”曲凝兮搖頭否認,不過是一些沒有據的猜想罷了。
而且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猜想。
曲凝兮有時覺得自己是在胡思想。
為了穩妥起見,詩還得寫。
太子殿下忘了不打,可不能自己都不記得說過的話。
銀杏沒有追問,小里嘀咕道:“奴婢覺得,銀瓶好像有心事。”
“銀瓶?”曲凝兮扭頭看。
銀杏拿起羊角梳,道:“最近覺怪怪的……”
曲凝兮怕映楚不慎了餡,隨口追問道:“怎麼怪了?”
“奴婢說不上來。”銀杏笑了一下:“好像比以前好了一點?”
不會背著小姐把一些活推給了。
曲凝兮放心了,銀瓶和銀杏一個屋的,只要銀杏沒察覺,想來孫嬤嬤更加不知道。
要維持自己‘慕太子’的人設,曲凝兮坐到書案前,著筆冥思苦想。
無奈實在是才思枯竭,沒有作詩的天賦。
何況還是詩。
曲凝兮不苦惱,向后的書架,閨閣子,本接不到iii的詩集,想要抄兩句都無從下手。
正愁眉不展,映楚從外頭進來了。
“小姐,”湊過來,小聲道:“主子聽聞你要寫詩給他,邀請你去船上夜游。”
“什麼?”曲凝兮一愣。
看一眼窗外的天,霞漫天,黃昏將至。
這太突然了,下意識搖頭拒絕:“太子好雅興,我去做什麼……”
“殿下說想看你當面寫詩。”映楚解釋道。
曲凝兮驚了,裴應霄還是人麼,要一個姑娘家當面給他寫詩?
倒不是說臊,主要是,寫不出來。
映楚略一思索,認為沒有瞞的必要:“小姐,子時過后,就是元后的冥壽。”
先皇后,裴應霄的生母;而,是繼后的侄。
曲凝兮的眼睛都睜圓溜了,更加不敢去了,忙道:“映楚,我夜間不方便外出,孫嬤嬤和銀杏會察覺……”
“不妨事,有人接應,奴婢幫忙易容一番即可,小姐盡管去吧。”映楚表現得極為靠譜。
曲凝兮被噎了一下:“東宮,還真是人才輩出……”
無計可施,不得不再換一裳,由著映楚在臉上涂涂抹抹,然后來一場天換日。
接應之人是個子,許是功夫在,進到茴清苑如無人之境。
因為是臨時替換,映楚把弄得跟曲凝兮有五六分相似,昏暗燈下看不真切。
沒有全臉易容,這會耗費許多時間。
主仆二人順利出了安永侯府,上馬車后,映楚立即把曲凝兮稍作修飾的臉卸干凈。
“奴婢幫小姐拍一點胭脂吧?”映楚一上手臉,那雙眼睛就綻放出與平時不一樣的芒。
很是專注:“我經手許多的面孔,像小姐這般如凝脂的,倒是極。”
只需要一點點胭脂,便白里紅,容煥發。
曲凝兮的心里惴惴不安,“映楚,元后誕辰這日……殿下的心怎麼樣?”
映楚被問住了,搖頭道:“奴婢不是近伺候的,不太清楚,殿下好像大多時候自己待著。”
聽上去不太好。
宮里傳言說元后是被繼后害死的,當時曲皇后還是妃子。
自己的母后枉死,在冥壽這天,想來是不會大肆祭奠?裴應霄不開殺戒就不錯了。
曲凝兮被小馬車帶到春蘿湖,此刻恰逢湖面落日,殘如,盈滿了整片橙紅的細碎流。
一艘畫舫靜靜停靠在湖邊。
登上畫舫,曲凝兮看到了幾個面孔,鳴恩和融月嫻青都在外頭伺候,只讓一人進去。
手心里的錦帕被揪了,曲凝兮佯裝鎮定地步船艙。
紗簾垂墜,落日余暉,裴應霄側眺窗外,鼻峰高直,眉骨優越,他仿佛是主宰這片水域的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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