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臉,蘇綠檀當即打起神,往簾子外看了一眼。
國師挑起車門前的簾子,問陸清然:“到了?”
陸清然下馬,走到車前,上馬車,蹲在車門口道:“是的。此我們之前來過,穿過這片小樹林,後面有個小木屋,就是南夷之人的藏之所。在木屋後,還有一片深林,我的人在林子前發現了人馬林的痕跡,白日去巡查過一番,往裡走了一裡路,馬蹄印就消失了,荒無人煙,再無任何線索。”
鐘延的線索,就是在這裡斷掉的。
國師吩咐道:“點火把慢行,先到木屋後面的林子再說。”
陸清然跳下去,上馬朝後打了手勢,把命令傳了下去。
林子裡登時亮起火。
蘇綠檀也清醒了許多,朝外看了一眼,深夜的山林寒氣人,一打開簾子,冷氣迫面而來,似乎還留在冬末時節。耳邊似有嗚咽之聲,似風聲,似野的聲。外面漆黑一片,除了筆直瘦長的樹木和一些矮樹的廓籠罩在濃濃的藍黑霧氣裡,什麼都看不見。
放下簾子,蘇綠檀扭頭問:“國師之前提醒我,侯爺不要來荒蕪多霧之地,可就是此?”
稍一點頭,國師道:“是。”
蘇綠檀心中有疑,問道:“國師如何知道此地?”
面下的聲音在夜裡顯得格外清晰:“本座追那南夷之人的時候來過。”
蘇綠檀訝異道:“國師也追過那人?”
國師便沒有瞞了:“深諳蠱道之人並不多,本座心有疑問,追查過此事。”
劫難一說,被國師略去了。
蘇綠檀又問道:“國師可有所獲?”
搖了下頭,國師道:“那人蒙面,形健壯,本座只知道他上烙有南夷某部落的印記,其餘不知。”
瞥了一眼國師手臂,蘇綠檀道:“國師的傷,就是那時候來的?”
“嗯。”
沉默片刻,蘇綠檀又道:“冒昧問一句,國師為何又答應我的請求?”
瞇了瞇眼,國師凝神聽著車外的靜,道:“因為本座也要了你的一個承諾,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夫人不必激,有朝一日,你要還回來的。”
搖了下腦袋,蘇綠檀道:“國師救過夫君,于於理,定南侯府都該恩。”
馬車驟然停下,陸清然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到了。”
國師拿上帶來的包袱,與蘇綠檀一起下了馬車,看見小木屋裡沒有亮。
陸清然一揮手,立刻有人進去查看,國師趁此功夫在周圍走了一圈,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蘇綠檀也借著火把打量了周圍,這的霧氣似乎越來越濃了,遠的林子裡,黑不見底,就像一口幽深且死氣沉沉的潭水,就連呼吸之間,也覺得涼意更甚。
陸清然的人快步從木屋出來,稟道:“大人,有人來過,應當是木屋主人。”
陸清然握了拳頭,微弱的月下,面愈發慘白。
自鐘延和他的人馬失去聯絡之後,這邊也派人來查探過,守了好幾日不見蹤影,便撤了人馬,去了別搜尋。
沒想到那人竟然回來過。
國師從林子的口走過來,道:“那人猾,必是趁夜回來的,即便你們留人了,也未必捉的住他。不過他既然回來了,必有所求。這樹林有多大,你可打聽過?”
陸清然道:“此地未開墾完,樹林靠著深山,連著山脈,約有一千多畝,連著一條河間府的水路。”
就是因為荒蕪多霧,實在不好搜尋,才遲遲不見人影,有些去了水路的人馬,至今都還沒回來。
國師道:“不能再坐馬車進去了,捂住口鼻,騎馬行走。”
國師看了蘇綠檀一眼,道:“若行路不快,我可以騎馬。”
陸清然點頭,安排好餘下事宜,留下數人馬等候,替國師和蘇綠檀挑了馬,一行人便了林子。
帶上面紗,蘇綠檀披著披風,騎馬前行,一林子,那子寒氣便愈發深骨髓,凍的人直哆嗦。
攏著披風,蘇綠檀地跟在國師和陸清然後,的後面,也守了幾個人。
約莫走了一刻鐘,已然不識方向,國師停下馬兒,後面的人也跟著停下。
環視一周,陸清然道:“差不多就在此,持譽和他帶著的人馬不見了,前面還能看見他留下的暗記,從這裡之後,就沒有了。”
蘇綠檀騎馬在樹木旁邊觀察了一下,找了五棵樹,便看見了一道劃痕,看似平常,劃痕上下有突出的鋸齒,像一把特殊的鑰匙。
國師擺弄羅盤,道:“跟一些,繼續走。”
他的話仿佛定心丸,讓所有的人都安心了許多。
又走了一會子,蘇綠檀打了個噴嚏,陸清然也咳嗽了一聲,顯然是寒氣侵襲,有了反應。
國師腦袋往後稍側,道:“陸大人,你不了,最好回去。”
勒著韁繩,陸清然道:“霧氣有毒?”
“嗯,有些毒,而且又是夜行,康健之人倒無妨礙,你上的傷恢復的不好,再跟下去,恐有危險。”
國師一直以為陸清然已經大好,眼下看來,他只是強撐而已。
“那呢?”陸清然指的是蘇綠檀。
國師道:“子只是比男人弱,過後也能恢復,不必過分擔心。”
掙扎片刻,陸清然只好答應了,臨走前把斗篷下,扔到蘇綠檀的馬背上,看了一眼道:“千萬小心。”
陸清然帶了一個下屬回去了,蘇綠檀騎馬上前,跟在了國師側。
走了一會兒,陸清然的馬蹄聲遠了,蘇綠檀的正前方出現了飛鳥的聲音和吱吱聲,聽起來骨悚然。
國師手攔在蘇綠檀前,道:“停下。”
話音剛落,頭頂不知飛來一群什麼,烏地一片,蘇綠檀後的人揮刀向天,砍殺了幾隻。
蘇綠檀正要抬頭,整個人都被國師的披風給兜住了,陷了一片黑暗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嗯,應該就是下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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