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檀?
曲悠考大學時沒想好興趣方向,承母業學了法律。考研時才發現自己是徹頭徹尾的文史哲好者,便考了古代史,借著本科專業知識,專修胤史中的刑名律法,一路讀到博士,寫了論文若干。
算起來,研究大胤律法已有六年了。
此科枯燥,師姐搞食風,已經出了兩本書,了個不大不小的學界網紅;導師和同門做的是北胤風流人史,講座場場滿。
的研究冷之又冷,在國都找不出幾個專門的同行者。
導師曾問過為何對大胤的律法有獨鐘,也仔細思考過。
胤史卷帙浩繁,四卷刑法志,含了十二場大大小小的變法,胤律重修二十四次,最大的一次是明帝重景年間增補的《削花令》。
照曲悠一個法學生的眼來看,《削花令》對胤律的增補條款甚至完全不似出自古人之手,其間蘊含著大量西方和現代法律融合時代的變形,非常有意思。
可惜即使《削花令》在當時被人以雷霆之力推行了下去,后來還是被廢除了。
絞盡腦地想找出《削花令》的主修人,可此人完全佚名,在史書中無影無蹤,甚至有牽扯的人都很,只有在當朝宰輔周檀個人文集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句語焉不詳的、贈予佚名的三個字——
“朝聞道”。
周檀此人是個聲名狼藉的大佞臣,但正是他在明帝年間手段強地推行了變法,曲悠對他的狠辣不寒而栗,卻也有一敬佩。
而且,對他與佚名到底有什麼千萬縷的聯系十分好奇。
曲悠遍胤史,全無頭緒,在浩如煙海的文獻中沉沉睡去,卻于夢中得了周檀上唯一一件寒的外。
這一件贈和對方抖的修長雙手在心中凝出了一種近乎哀愁的慨嘆——他竟是如此清麗易碎的佞臣。
曲悠恍惚地回憶起,手邊銅缸上,正是北胤風行的蓮花紋飾。
夢境卻在此時戛然而止,手持鐐銬的兩名獄卒尚未走遠,曲悠的手浸銅缸中的雨水,然后被一陣溺水般的窒息徹底淹沒。
視野重新明亮的時候,看到了一場空濛的雨。
周檀坐在長廊檐下,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一棵系了紅綢的杏花樹,杏花開滿了,大抵是春三月。
他上蓋著寒的薄毯,與之前贈之時模樣并未差太多,只是兩鬢分別有一縷發白了,簡陋的瓦舍外有人撐傘路過,毫不避諱地討論著。
“聽說這里住的那位從前是個大惡人,如今病得只剩一口氣了,竟無醫肯上門醫治。”
“作惡太多,必遭天譴咯!”
曲悠聽見這句話,生出了一種奇異的不平。
史書中記載了他平生所行諸般大惡,卻不會記下他曾在凄冷冬夜為一個小宮贈寒。
周檀似乎也聽見了,可他全然不在乎,目平靜地看著杏花樹下,微微地笑了,他從懷中取了一方帕子,掩在邊深深地咳嗽起來,聲音逐漸淹沒在雨水滴落的脆響中。
帕子很快被鮮染了。
他也緩緩垂下了手。
白玉扳指順著檐前的臺階滾落過來,曲悠這才意識到自己就站在杏花樹下。
他原來在看自己嗎?
白的病弱佞臣以一種近乎繾綣的目看著,染紅了下,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如今不太好看,他拿著帕子拭了一下,可那帕子上鮮更多,連他雪白的襟也染污了。
曲悠朝他走過去,聽見他低低地沖說:“若有來世……”
話沒有說完,杏花便簌簌而落。
死亡開落無聲,可竟為這一千年前的古人生了愁思、生了不平,生了幾分凄涼的嘆惋。
一場大夢沉了又沉,直到曲悠滿頭汗水地清醒過來。
面前是一扇雕花木窗,用了很長很長時間才發現,這一次,不是在做夢。
作者有話說:
突然開文QAQ
排個雷吧:主非胎穿,所以存在大量非封建時代的思想,可能與古代環境格格不、影響氛圍,雷這點的小可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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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重生追妻火葬場古言《酌泠》,求預收QvQ
文案如下:
十二歲那年,王都張燈結彩為長公主溫昭慶生之際,隨手救下了險些被世家子弟欺侮致死、孤苦伶仃的裴宴。
此后八年,二人朝夕相對。
溫昭傾盡心地他護他,保他從飄零無依的年一路劍指十三州,長人人稱贊的天下名將。
就在二人婚期將近時,王都突生變故。
溫昭沒有等到他們的大婚,只等到了他投叛軍攻破王都,還要迎娶旁人的消息。
鮮滴在裴宴的手背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抓獲的溫昭,表冷漠、毫無容:“從前種種,不過是逢場作戲,我對殿下,從未有真心。”
在他大婚之夜,溫昭咬破手指在獄中墻上書恨意,隨后自盡亡。
匆忙趕來的裴宴一夜白頭。
*
再次睜眼,溫昭回到了王都生變的前一年,回到了裴宴為采盡王都薔薇告白的當日。
在對方希冀的目中隨手扔掉了手中的薔薇,毫不猶豫地去求了父皇的旨意,將裴宴趕出公主府,自此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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