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京城的高門世家哪個不想討個才做兒媳婦?虧得你從小就定親了,若不然,恐怕你家里的門檻都得被人踏破。”
柴蓉蓉繼續道:“蘇慧也到了議親的年紀,正牟足勁你一頭,想借你的名氣為造勢呢。”
阿黎撇:“無趣,讀書又不是為了嫁人的。”
“你這話說得好,可世上子并非人人如你通。”柴蓉蓉道:“們出路艱難,讀書除了怡修,更多是想為下半生尋個好歸宿。”
“你得了那麼好的夫婿自然是不用愁的。”柴蓉蓉撿起地上的花,一朵一朵地摘下:“我們就難了,若是家里尋了個好的還好,若是不好的,不知品也不知為人,盲婚啞嫁,全靠運氣。”
阿黎抬頭:“也可不嫁,前朝不是有兩個詩人獨的嗎,我讀們的人傳記,見其一生很是瀟灑。”
“聽你這話頗是向往?”柴蓉蓉打趣:“那好啊,把你那夫婿讓給我得了,你是不知,全京城好些子都眼饞呢。”
阿黎瞪:“你平日若正經幾分,也不愁嫁不出去。”
“哎呀,你竟然取笑起我來,看我不掐你的。”
柴蓉蓉撲過去,兩人在筵席上鬧一團。
沒過一會,有人在不遠招手:“阿黎快來,有人找你。”
“誰?”阿黎應聲。
“容世子來了。”
.
阿黎忙起過去,穿過花園小徑,一眼就在人群中瞧見容辭的影。
他姿拔修長,十年前那個清瘦的年已經長了高大的男人。上的氣勢也更盛,分明穿著溫潤的淺長袍,可五俊逸,犀利的下顎線條令他看起來越加清冷。
仿若雪山一朵清蓮,可遠觀不可玩。
園子里人多,他腳步閑適,停在一幅畫作前品鑒。
周圍好些子目悄悄打量向他。們不作詩也不琴了,頭接耳打量這位矜貴的男子是何人。
容辭以前常來靜香書院,但第一次來詩會,是以,有許多外鄉來的人不認得他。
“那人是誰?”有個問。
這名許佩玲,是蘇慧的表妹,非靜香書院學生,也不是京城人士。而是年初從外地來京探親,剛好遇上詩會便隨表姐前來瞧熱鬧的。
提起容辭,蘇慧就有些不平衡。
睿王府容世子誰人不知?
此人不僅長得好,且才華橫溢,從國子監結業后就開始仕,如今在朝堂上已是從四品要職。
旁人及弱冠,興許連個九品的都不著。可這個容辭,本事了得,十年間竟是做出許多不菲政績,平賊匪,救天災、出使三國,樣樣辦得出。
他家世好、模樣好、本事好,人才和品行也贊譽不絕。這樣的人,卻偏偏只對襄侯府的四姑娘宋槿寧另眼相看,旁的子哪怕天仙下凡也不得他的眼。
宋槿寧也不知修了幾輩子的福氣,從小被容世子捧在掌中,護在心頭。小時候蘇慧不懂,可長大后,發現要找個如意夫婿這般難。而有的人,從出生就輕而易舉地得到了這世間最好的東西。
怎能不人嫉妒?
蘇慧扯著帕子,視線四搜尋:“怎麼不見宋槿寧,容世子都來了,還拿喬什麼?”
這時,路過一個,那道:“那也要看誰人拿喬,這世上旁人沒資格在容世子面前拿喬,宋槿寧還沒麼?即便拿喬,容世子也愿意慣著。”
“何茹——”蘇慧聽了很是不舒坦:“你天與我作對做什麼?宋槿寧給你什麼好?莫不是你也想結?”
“不就是仗著有容世子撐腰麼,不然連靜香書院的資格都沒有。”
“別酸了,若宋槿寧沒資格靜香書院,那你作詩都作不過,豈不是更加沒資格?”
“你——”蘇慧氣怒。
蘇慧在靜香書院也是拔尖的,才學與宋槿寧不相上下。可每回詩會,宋槿寧都能一頭,令氣悶不已。
論才學,論家世,可不輸宋槿寧,憑什麼樣樣都得了好?
這邊嫉妒著,那廂就聽見有人清亮地喊:“容辭哥哥,我在這。”
眾人抬眼看去。
只見花叢中走出個明艷,提著擺歡快地跑到容世子跟前。
容世子高大,而小,兩人這般站在一。一剛一,一靜一,般配得不行。
越發地刺了蘇慧的眼睛。
旁邊的表妹許佩玲發出羨慕的聲音:“哇,那姑娘真好看。”
“好看什麼!”蘇慧低嗤:“你在揚州沒見過世面麼!”
許佩玲努努,嘀咕:“確實好看啊,我是子都喜歡呢。何況男子,表姐沒瞧見許多男子也在看那姑娘嗎?”
“......”
.
容辭帶阿黎下山。
這些年,靜香書院的山道修得寬闊了,以前行馬車顛簸,如今變得平平穩穩。
阿黎坐在馬車上,問:“容辭哥哥要帶我去何?”
“醉香樓新出了幾樣點心,帶你去嘗嘗。”
“好啊。”阿黎高興:“我已經許久沒去醉香樓了,上次還是年初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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