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了悶,打算去逮人,然而才起就被戚婉月拉回去。
“做什麼?”
“去阿黎那看看。”
“阿黎歇下了,你看什麼?”
“容世子來了。”
“來就來。”戚婉月不以為意:“大過年的,兩人說說話不行?”
戚婉月瞪他:“我跟你說,你可別去擾兩個孩子。”
“......”
宋缊白憋屈。
戚婉月的心得有多偏,才能把還未門的婿看得比他還重。
大過年的,心堵得很!
.
這邊,阿黎讓凝霜給穿,又披了件厚實的披風才出門。
容辭站在門口,轉幫攏了些,說:“過一會新年煙花就開始了,我帶你去個視野好的地方瞧。”
“去哪?”
“去了就知道。”
“我們乘馬車嗎?”
“不必。”
“那怎麼.....哎——”
話未說完,阿黎猝不及防被他抱起來,然后躍上了屋頂。
所幸雪不大,也停了風。容辭將整個人裹在披風中,實實倒也不冷。
他速度極快,起伏跳躍間就走了很遠。阿黎回抱著他,張又興。
約莫過了半刻鐘,容辭帶上了一座高樓。
進了樓頂的屋子,阿黎發現,里頭早已備好了炭火,還有瓜果點心。
阿黎好奇地四打量:“這是哪里?”
“長天閣,”容辭說:“京城的最高樓。”
阿黎驚訝:“可這里不是不準人來的麼?樓下就是皇家園林,尋常不讓人上來。”
不過話落,又覺得容辭哥哥不一樣,他是睿王府世子,算是皇家人,來這種地方當人不會有人阻攔。
阿黎心安理得坐下來,問:“煙花什麼時候開始?新年快到了吧?”
坐在炭盆邊,火微紅,映得的面龐。
“快了。”容辭走過去,問:“想不想飲酒?”
“我能喝嗎?”阿黎歡喜。
容辭勾:“平日不準你喝,但今日特例。”
他從旁取了個銀盞來,將紫竹釀倒里頭,然后放在爐上煨。
“今日準你多喝兩杯。”
“好呀!”阿黎歡呼,撲過去抱住他手臂撒:“容辭哥哥真好!”
然而話說完,卻見容辭噙笑靜默看。
阿黎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倒是忘了,兩人已經不再是小時候,許多事......得矜持些。
赧地放開手臂,飛快而小聲地說了句:“謝謝容辭哥哥。”
然后坐直子。
容辭煨好酒,分了兩杯,一杯遞給阿黎,一杯留給自己。
恰在此時,外頭鐘鳴響起。兩人皆默契地停下來,安靜等待。
撞鐘一百零八下,新年便到來了。隨即,一陣煙柱騰空,嘩啦啦在窗外炸開,綻放出巨大的花朵。
那絢麗的將屋短暫地照亮,阿黎能清晰地看見容辭的臉。
容辭也正著,眸子里像是涌著什麼。
阿黎一愣,再想細看時,線暗了下去。
舉杯:“容辭哥哥,新年好!”
容辭也舉杯:“阿黎,新年好!”
第47章
除夕夜, 千家萬戶張燈結彩迎新年,到一片喜慶熱鬧。
然而有個地方,卻與這份熱鬧截然不同。
長天閣,文嘉帝坐在頂樓窗邊。他披著件狐裘一人靜坐, 五彩繽紛的煙火在空中綻放, 火忽明忽暗, 映著他背影寂寥、孤獨。
過了會, 起了陣風,將室的燭火吹滅一盞。
侍衛統領沈牧輕手輕腳過去, 勸道:“皇上, 起風了, 該回去了。”
文嘉帝并未說話,只擺手讓他退下, 莫打擾。
沈牧嘆氣。
這是皇上登基后, 過的第七個年, 每年皇上與臣子們宴飲后就會來這獨坐。
年年如此,從無變化,待到子時過后方歇。
起初他并不懂, 皇上閱盡世間繁華, 這樣的煙花有什麼好看的?
后來他才知道, 皇上不是在看煙火, 而是想世子妃宋氏了。
文嘉帝還是睿王府世子時,娶襄侯府二房之宋氏為妻, 兩人雖不說如膠似漆,但相敬如賓夫妻和睦。只不過, 宋氏紅薄命,還未等皇上登基就早早去世了。
彼時, 所有人都在猜測,誰會命好當現的皇后。可誰也沒想到,皇上登基后,不立后也不納妃嬪,只每日忙于朝政。
群臣諫言立后,他不為所。不僅后位懸空,后宮里更是連宮殿的瓦片都長了青苔。大臣們鬧了兩年,見皇上毫不理會,漸漸也就沒人鬧了。
有人說,文嘉帝是個無之人,心中只有權勢沒有,當年的世子妃宋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宋氏在時,文嘉帝自顧忙于政務鮮顧及宋氏,以至于連一子半都未能誕下。
后來宋氏去世,他更是連提都未曾提過半點。旁人說起這個名字,他像是忘記了般。是以,人們得出結論,文嘉帝是個冷心冷之人。
也有人猜疑皇上有斷袖之癖。彼時為世子時父母之命不能違逆,只好娶宋氏府。后來大權在握他了皇帝,沒人敢左右他,便懶得再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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