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虞撒眸看去,這會子湖上結滿了冰,日頭一曬那冰面波粼粼的要化不化,倒也是極好看。
對湖心沒什麼興趣,指著另一道:“這里是莼菜,那里是菱角,還有那兒……”
昭虞說著笑起來:“在圖上看且沒有這麼大呢,如今來一瞧竟要種這麼多,這哪能吃得完?”
“咱們府上親戚多,姑娘說的那些又都是稀罕玩意兒,若是吃完,每家府上送去些就是了,倒是不會浪費。”
昭虞眉眼彎彎:“倒也不知能不能種出來呢,若真種好了便先做給你們嘗。”
金穗銀穗聞言笑:“那奴婢先謝過姑娘了。”
幾人正說笑著,不遠有聲傳來:“你倒我們好找,這冰天雪地的,湖景兒有什麼好看?”
昭虞回頭看去,不是弘和霍貞是誰。
笑:“在屋子里也是悶,你們沒隨著長輩去各府拜年麼?”
弘聞言擺手:“別提了,自過了除夕便一日都沒閑過,今日也是溜出來的。”
霍貞點頭朝昭虞示意:“我倒是沒什麼親戚可走了。”
昭虞瞬間反應過來,忙道:“對不住,我……”
“這有什麼,有沒有的還不是一樣。”
霍貞瞧著湖扯開話題:“瞧見這湖便想起來當年我們在這兒飲酒,我記得陛下當時還未把這園子賞給江四郎,還是嘉和江四郎進宮求了陛下,才能在此地宴請……”
弘聞言淡淡道:“陳年舊事還提做什麼,沒得污了這地兒。”
昭虞聽不懂們在說什麼,只在一側淺笑。
一時間,霍貞淺笑勾看著湖面,弘似在旁邊一言不發,湖邊倒是靜了下來。
雖有日頭,可冬日里外頭還是冷的,三人站了會兒便往院子走去。
不知是不是昭虞的錯覺,總覺著弘像是有心事,可問了幾回也沒問出個名堂,只能作罷。
二人像是來點個卯似的,中午并未留飯,江硯白回來時候兩人已經走了。
他聽到弘來過,想起什麼似的問了一:“霍宗平的那個妹妹也來了?”
昭虞點頭:“你說阿貞?自是和弘形影不離的。”
說罷笑道:“們二人真好。”
江硯白聞言皺眉:“莫與走那麼近。”
昭虞笑意微凝:“誰?”
“霍貞。”
江硯白對著昭虞沒什麼好瞞的,走近對道:“我與趙禎近些日子常能見到,不是車壞了就是摔跤了,巧合得很,我怕與你搶夫君。”
他說完又加了一句:“若日后再來,你著人給我傳個信,我便在前院等走了再回來。”
昭虞:……
一陣無奈,江硯白真當以為自己有傅相當年之姿,誰見了他都得拋手絹?
“許是巧合,說不定阿貞瞧上的是趙……”
說著住了,看了看江硯白沒說下去。
倒不好開這樣的玩笑,且阿貞知曉弘的心思,定不會有這般想法。
起輕哼:“你且會將人想歪的,阿貞當日還護著紅若姐姐,怎會是這種人。”
江硯白咂,倒不是他多想,就連趙禎個木頭都看出來了,他又怎會看不出來?
見不信,江硯白倒是笑了,左不過自己躲著些就是,倒也礙不著什麼。
“便當是我想錯了,只是子不大好,你且應付著就是了。”
昭虞瞪他:“你一會兒說人這個,一會兒又說人那個,倒不知在你眼里誰算子好的。”
江硯白見像是真有些氣,忙道:“昭昭別生氣,只是你與走得近些,怕你吃虧才將知道的說與你聽罷了,沒別的意思。”
昭虞倒也不是不知好歹,聞言蹙眉:“什麼知道的,不是瞎說?”
江硯白擺手讓是金穗銀穗下去,湊到昭虞邊附耳說了些什麼。
昭虞聽完像是被驚到了,揪著江硯白的襟半晌沒緩過勁兒來。
江硯白微微嘆了口氣:“如此知曉我為何那般和你說了?不管現在有沒有改,總歸是做過那些惡事,你平日里多長個心眼。”
昭虞抬頭看向他,心有余悸道:“那弘……”
“不會對弘做什麼的。”
“為何?”
江硯白抬手給倒了杯熱茶,看小口喝下才出聲解釋:“弘子直,說白了就是不好相與,卻單單對霍貞優待許多,不是霍貞討人喜歡,而是救過弘。”
昭虞抬眸蹙眉。
“當年弘不過十歲出頭,去郊外玩時到了賊人,正巧霍貞經過便拖著那賊人弘先逃。”江硯白聲音低了些,“霍貞有心悸的病,被驚嚇便舊疾復發了,險些沒了一條命。”
“于項南侯府來說是恩人,所以他們便會在人前護著些,便是霍府先前獲罪之事,單憑霍宗平怎能保得下,背后皆有項南侯府出力。”
昭虞點頭,只知兩人誼深厚,倒不知還有這段往事,如此說來霍貞倒也值得弘如此待。
可方才江硯白所述之事……便是聽著已然人悶了。
如此亦惡亦善之人,倒不知道該如何相。
江硯白見皺眉,輕輕抬手給拍著背:“莫難,在宜園終歸做不了什麼。”
他說著牽著人出門,垂首逗開心:“倒是巧,今日出門去尋匠人,正見到他們家的小白犬,一問剛滿月,他們家里養不了那麼多,我瞧著那模樣你定喜歡便做主帶回來了一只,方貴想必已經給它洗干凈了,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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